第9章 以退為進
周圍人都忍不住搖頭。
在這之前，他們就已經見證了無數恃才傲物的年輕人說這樣的大話了，可最終的結果不如人意。
如果只在武國境內過家家也罷，可武國境內也有幽國商人。
幽國商人若將這一事件傳播出去，必然引得其餘三國嘲笑，武國顏面盡失。
「他竟敢說自己能夠煉製出白糖？咋不說你還能用糖治病呢？」一個咳嗽的中年男人忍不住笑道。
大皇子和四皇子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他們只想快點離開，免得被老九連累。
真的就很丟臉。
但李昭彷彿沒有這種覺悟，他反而對著店鋪內的所有人道：「既然諸位不信，那就等明日這個時辰，看我能不能煉製出白糖？」
眾人聞言都笑了，笑容滿是不屑。
這件事還是傳開了。
特別是當他們知道這大放厥詞的居然是最不著調的九皇子后，又都露出了合理的表情。
大皇子和四皇子開溜了，他們對李昭不抱希望。
他們甚至忍不住開始懷疑李昭是不是故意的？
他其實並不想離開京都？
因為李昭的行徑太可疑了。
嘴裡說著要離開京都，可是行為呢？
簡直令人難以信服。
五萬兩是那麼好賺的？
倘若你李昭真的開始做生意，大家還會相信你是真的想離開京都。
可現在呢？
你挑選了一個最不可能完成的生意，這不就是想光明正大的留下來嗎？
諸位皇子聽到消息后，紛紛冷笑。
他們就知道老九這傢伙也是有心機的，否則怎麼會在今日宴會的時候大出風頭？
好一招以退為進啊！
連同太子在內，都對李昭提高了警惕。
此人城府頗深，兩面三刀，說一套做一套，不可輕信！
皇宮！
武皇正在處理奏摺，聽到常林的腳步聲后，頭也沒抬的問道：「如何？」
「幽王殿下……去了西市。」
武皇停筆問道：「他真的打算賺錢？」
「是……」常林乾笑一聲道：「只是……只是幽王殿下說要煉製白糖！」
武皇眉頭一簇：「煉製白糖？就他？」
尚食監的人都沒辦法，李昭能行？
「幽王還和所有人打了賭，說明日這個時辰他會帶著白糖出現。」
這不是扯淡嗎？
尚食監乃是武國境內對美食還有各種東西研究最深的地方，連他們煉製黑糖都花了足足半年，也不知道幽王哪來的底氣？
「外界還說……幽王其實本意根本不想離開京都，他這叫以退為進，做做樣子……如此一來，失敗后便可光明正大的留在了京都。」
武皇沉默了許久，這才擺擺手道：「下去吧！」
常林不敢多言，立即退出大殿。
武皇臉色陰晴不定……
幽王府。
「王爺！」吳貂寺擔憂的問道：「您真的能夠煉出白糖嗎？」
這位貼身小太監對李昭沒信心，如果讓自家王爺去評點胭脂榜，那他很有信心。
讓他煉製糖？
還是算了吧！
「怎麼？你不信本王？」
吳貂寺乾笑。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李昭問道。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讓李斌帶著生面孔去各大商鋪購買黑糖了。」吳貂寺看了眼天上道：「約莫也快到了。」
話音剛落，幽王衛統帥李斌就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抱拳道：「王爺，將糖買回來了！」
李昭立即起身，道：「開工！」
別人不信無所謂，李昭也沒打算解釋，一切用行動說話。
提煉白糖對於后時代的人來說可不是難事，但對於古代人來說，還是挺難的。
哪怕是到了明代，糖都是奢侈品。
白糖之所以價格貴，是因為顏值高。
光是李昭知道的辦法就有好幾種，過濾法、洗滌法、水解法、活性炭吸附以及泥漿過濾。
今日，李昭使用的就是碳吸法。
之所以沒用泥漿，是因為要準備的東西更多一些，他就圖個省事。
李昭命人立即準備，李斌喊來了幽王衛，封鎖整個院落。
而他則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雖然不相信自家王爺能成事。
紅糖按照一比四加熱溶解，李昭將活性炭儘可能的碾成小碎塊，用準備好的筷子，不斷的對溶液進行攪拌，趁著熱量還在，使用過濾裝置來過濾懸濁液。
李昭用的是最好的紗布，當然，這種方法煉製需要很多次。
吳貂寺親眼看到這糖色一點點的變淺。
第一遍的時候濾液呈現的是黃色，後續還得繼續加入活性炭。
如此反覆即可。
當得到足夠多的比較純凈的濾液之後，轉移到準備好的鍋中蒸發濃縮，李昭估摸著溶液體積縮減到四分之一的量時，就停止加熱了，慢慢冷卻。
吳貂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王……王爺……」
他手指指著鍋中自然冷切之後析出的白色晶體，已經失聲。
他看到了什麼？
潔白無瑕的糖。
這怎麼可能？
連尚食監的那位神秘大官子都弄不出來的東西，竟然被王爺弄出來了？
吳貂寺敢用王爺人品發誓，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白的白糖。
「嘗一嘗！」李昭示意。
「我……我可以嗎？」吳貂寺受寵若驚。
李昭給了他一勺，吳貂寺卻只是用舌頭輕輕舔了一點。
他的表情頓時就變了，那是一種讓李昭都覺得有點變態的笑容。
「甜嗎？」
「甜！」吳貂寺拿著小勺子，上面還有很多沒吃完，他捨不得吃。
李昭罵道：「趕緊吃了幹活，本王還等著賺錢了去封地呢。」
吳貂寺糾結起來，這可是白糖啊，這麼一口要十幾文錢呢。
最終，吳貂寺還是忍痛吃了，滿臉滿足與幸福。
「剛才過程你也看到了，找幾個信得過的來煉！」
「好的！」吳貂寺知道，自家王爺應該是困了。
吳貂寺立即招呼人手，將今天買回來的紅糖全部開始熬煉。
得到的白糖再用東西裝好。
……
雲跡商鋪。
這西市裡面最大的商鋪之一，接待的也多半都是達官貴人，他們不差錢，也捨得花錢。
已經有很多達官顯貴都來到了這裡，似乎是在等某個人到來。
「今兒怎麼回事啊？為何雲跡商鋪如此多的人？」
「不清楚，進去瞧瞧？」
「敢問這位兄台，今日這是？」
人都是喜好看熱鬧的，京都人民自然更是如此。
「你們今日可算是來對了，昨日有一狂妄之徒竟然口出狂言，說能煉製白糖，還讓我們今日這個時辰過來等著！」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