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催命的惡鬼
夏蘭大驚失色,她搖著頭道:「奴婢沒有,奴婢是聽令於二小姐行事。」
「什麼聽令於我行事?明明是你和綠珠有私怨,你嫉恨姐姐提拔綠珠,將你貶為二等丫鬟,於是利用我報復綠珠,將她活活打死。」
顧錦初對著沈崇禮道:「沈大人,我所言句句屬實,府上下人皆可作證,昨個也是她一口咬定,說綠珠偷盜財物,我才信以為真,釀成大錯。
這御賜之物,也是她從姐姐那裡偷的,我壓根就不知道這是陛下所賜。」
她吸了吸鼻子道:「這惡奴欺主,理應處死。」
夏蘭瞪大眼睛,她以為自己找到了靠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效忠二小姐,結果轉頭就被她給賣了。
明明是她嫉恨葉沉魚,下令處置了綠珠,也是她覬覦葉沉魚房中之物,自己親手拿的。
「二小姐,奴婢真心待你,你怎麼能……」
夏蘭還想挽回顧錦初,企圖換回她的良知,熟不知顧錦初此人根本就沒有良心。
她不待夏蘭說完,便道:「你當日被姐姐責罰,便是因為手腳不幹凈,你誣陷綠珠偷盜財物,但其實你才是那盜賊。
沈大人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她房中搜一搜,看看姐姐走後,她貪了多少東西?」
沈崇禮眉梢一挑:「那倒是要好好的查一查。」
顧相派了侍衛去夏蘭房中搜查,不多時果然從她房中搜出不少的金銀細軟,其中還有陛下賞給葉沉魚的一些首飾、擺件,價值不菲。
夏蘭眼前一黑,她忙解釋道:「這些都是二小姐賞給奴婢的。」
她昨日帶著顧錦初去葉沉魚的房間,搜羅了不少的好東西,而顧錦初也很大方,將她不喜歡的都賞給了她。
誰曾想,這些東西竟成了她偷盜的罪證。
她跪在地上砰砰的磕了幾個頭道:「奴婢沒有說謊,這些確實是昨夜二小姐賞給奴婢的。」
顧錦初道:「我怎麼可能拿著姐姐的東西賞給你?眾所周知,你是在姐姐院子里伺候的。
姐姐昨個才離開,你們這些做奴才的便監守自盜,竟還敢攀咬我,簡直豈有此理。」
顧相坐在椅子上,舒了舒眉,對他女兒的表情還算滿意,他問著沈崇禮:「沈大人,你看?」
沈崇禮道:「夏蘭監守自盜,盜竊財物數額巨大,且涉及御賜之物,當押送大理寺受審。」
顧相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他道:「來人,將夏蘭帶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再送去大理寺。」
沈崇禮略一蹙眉,顧相這是要殺人滅口啊,他道:「相爺,就不必多此一舉了吧。」
顧相道:「夏蘭乃我相府的婢女,俗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為避免府上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理當以儆效尤。」
沈崇禮點了點頭:「也罷,只不過還請相爺手下留情,莫要把人給打死了,這人若是死了,那麼二小姐身上的污名,可就洗不清了。」
顧相又不傻,怎麼可能會把人給打死,頂多就是去掉半條命,讓她死在大理寺中。
這樣,也算是殺人滅口了。
他一揮手,侍衛上前來架起夏蘭,托著她往外走。
夏蘭哭著喊冤,她知道自己今日是必死無疑了,便痛聲咒罵了起來:「顧錦初,你不得好死,我便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葉沉魚垂著眸子聽著夏蘭的咒罵。
前世她也曾像夏蘭這般憤怒、詛咒,後來她得了上天眷顧,重生歸來,而夏蘭卻是罪有應得,活該有此報應。
她以為自己傍上了顧錦初這座靠山,以後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熟不知她的這個靠山,其實就是催命的惡鬼。
顧錦初為了自己,誰都可以拋棄,便是養了她十五年的養父母、她都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將他們置於死地,更何況一個丫鬟。
她就是冷血無情的惡魔。
葉沉魚相信如果哪一天相府榮光不在,給不了顧錦初想要的富貴,她都可以毫不猶豫的背棄。
想到這,葉沉魚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好主意。
夏蘭被定了罪,顧錦初也鬆了一口氣,早知道她就不該將綠珠的屍體給葉沉魚送去,沒能刺激得了她,反倒給自己招惹了一身麻煩。
她眼下真恨不得弄死葉沉魚。
想到綠珠拿走的那個盒子,葉沉魚這麼著急想拿回去,想來裡面的東西一定很重要。
顧錦初眼睛一轉,朝著葉沉魚行了一禮道:「姐姐,都是我的錯,是我聽信了夏蘭的話,讓姐姐受了委屈,我同姐姐賠個不是,還請姐姐原諒。」
葉沉魚走過去,將她扶了起來:「妹妹說的這是哪裡的話,你剛回來,識人不清自是情有可原的。」
顧錦初道:「都怪綠珠,鬼鬼祟祟的從你房中抱走了一個盒子,換做是誰都會懷疑的吧?
就是不知道那盒子里裝了什麼東西,讓姐姐如此在意,便是離開了相府,也要想著把那個盒子拿回去?」
葉沉魚眸光微動:「是於我而言,最為珍貴的東西。
我昨天離開的時候忘了帶走,便囑咐綠珠將那個盒子給二哥送去,讓他代為保管。
這麼做怕的就是有人打我房間里東西的主意,我房中的那些東西,沒了便沒了,唯有那個盒子不能丟。」
她抬眸,掃了顧錦初一眼:「不知那個盒子如今在何處?」
顧相道:「那盒子我收在了書房,一直沒有動,既然是你珍貴之物,便拿回去吧。
父親還是那句話,你永遠都是我相府的大小姐,你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葉沉魚一臉感動:「謝謝父親。」
顧相派人去書房將那個盒子取來,交給了葉沉魚。
葉沉魚抱著盒子就要告辭離開,可顧錦初哪能就這麼放她走,她道:「姐姐不將盒子打開,給我們看看嗎?莫不是這盒子里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敢給我們看?」
「錦初,莫要在胡鬧。」
顧相只冷著臉呵斥了一聲,卻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葉沉魚不由的在心中冷笑,這就是她的「父親」,一個老奸巨猾的狐狸,嘴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背地裡疑心頗重。
看來今個不打開這個盒子,她是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