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帝后大婚1
大胤永和元年三月,新帝下詔將大胤與大盛並為一國,尊大盛太子蕭臨淵為帝,改國號為乾。
新都選在長安府。
五月初五。
大乾皇朝的新帝蕭臨淵在長安宮舉行登基大典,正式稱帝。
新帝登基后,連下三道聖旨。
一則冊封大胤明嘉長公主葉沉魚為後,帝后一同臨朝聽政,皇后享有帝王同等尊榮,擁有決策之權。
其二,朝中設立女官制度,女子可參加科考入仕。
其三,加封眾朝臣,大赦天下減免百姓三年賦稅,恩赦一部分士兵解甲歸田。
三道聖旨當即引起了重大的轟動,因為無論是帝后一起臨朝聽政,還是女子為官,亦或者免天下百姓三年賦稅,都是史無前例的事情。
百姓對新朝充滿了期待和嚮往,而長安城更是張燈結綵,十里紅妝,只為迎接帝后的大婚之禮。
攝政王府內。
葉沉魚一大早就被人叫了起來,丫鬟婆子圍著她梳妝更衣,而她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絲毫不見緊張情緒。
江瑤歡見她快要睡著了,便握著她的肩膀使勁的搖了搖道:「今日是你的大婚,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緊張呢?」
葉沉魚打了個哈欠道:「有什麼好緊張的,又不是頭一次嫁人。」
江瑤歡瞪大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樣。
她湊到葉沉魚面前壓低了聲音道:「你還嫁過誰?我怎麼不知道?」
葉沉魚:「……」
好吧,她沒睡醒不小心說漏嘴了,而她重生的事情沒有大肆宣揚,就連她爹娘都不知曉。
葉沉魚看著江瑤歡一臉八卦的樣子,伸手捏了捏她的俏臉道:「做夢,我做夢嫁過我的寂無哥哥,不行嗎?」
江瑤歡撇了撇嘴:「你羞不羞啊,做夢都想嫁給表哥。」
葉沉魚反問她:「你難道就沒做過嫁給我哥哥的美夢?」
江瑤歡小臉一紅,嗔了她一眼忙站了起來道:「我去看看你的嫁妝都弄好了嗎?」
她飛快的跑了出去,生怕嬌嬌再說出什麼笑話她的話。
葉沉魚盯著她離去的背影盈盈一笑,她收回視線看著鏡中的自己,明眸皓齒,美艷動人。
恍惚中她想起了前世,出嫁那日她是緊張的也是惶恐的,是以臉上沒什麼喜色。
而那時她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蕭臨淵。
命運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她和蕭臨淵前世的遺憾,即將得到圓滿,比起緊張更多的是期待。
正想著,孫溶溶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
眾人圍著葉沉魚欣賞著她今日要穿的吉服和鳳冠,尤其是那頂鳳冠,驚得眾人都合不攏嘴。
孫溶溶驚呼了一聲道:「這上面用的都是南珠吧,陛下是從哪尋來這麼多南珠鑲嵌在鳳冠上的。」
一顆南珠價值千金不止,但這鳳冠上鑲嵌的竟然都是同等大小的南珠,有的還是很少見的顏色。
南珠的光芒極其的璀璨,如果放在日光下更是美不勝收。
她們這些姑娘家都是貴族出身的,但她們畢生也沒見過幾顆南珠。
可陛下卻將這麼珍貴的東西用來做鳳冠,可見其用心。
葉沉魚笑著道:「我也不知道。」
這鳳冠是昨夜才送來的,送來的時候她也被驚艷到了。
蕭臨淵說大婚一應事物都不需要她管,她就只需要安心待嫁即可。
就連新娘子的紅蓋頭她也就做做樣子綉了兩針討個吉利而已。
孫溶溶艱難的將視線從鳳冠上移開道:「我們來找你是想問問,陛下前來接親的時候,我們可不可以考考他?」
她道:「按照習俗來,這新郎接走新娘子都要過五關斬六將的,不能因為今日的新郎官是陛下就區別對待,你說是不是?」
葉沉魚沒有意見,她揚了揚眉道:「你們儘管考就是。」
「那就說好了。」
孫溶溶拉著燕無雙許時薇等人道:「我們來商議商議到時候考陛下什麼,這催妝詩是一定要做的。」
許時薇道:「可以讓陛下蒙著眼彈一曲鳳求凰嗎?」
燕無雙躍躍欲試:「還可以蒙著眼射箭。」
孫溶溶聽著她們提出的要求,摸了摸下巴道:「這麼說來讓陛下做催妝詩太容易了點,那就一邊做詩一邊彈琴。」
葉沉魚聽著幾個姑娘家興緻勃勃的討論要怎麼為難蕭臨淵。
這大抵是有生之年唯一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為難一國之君的機會了,便由著她們去了。
不多時,葉君澤從外面走了進來,蕭臨淵登基后封他做了攝政王,而他享有帝后一樣的決策之權。
他走過來看著已經上好妝的葉沉魚,眼底透著一抹柔色。
他坐下笑著誇讚道:「我妹妹真美,真是便宜蕭臨淵了。」
葉沉魚握著他的手問:「爹娘呢?」
葉君澤道:「他們在招呼客人,雖說你只是嫁入宮中,可他們心中也是不舍的,畢竟你才回來一年就要嫁人了,他們還都沒稀罕夠呢。」
葉沉魚伸手抱住葉君澤道:「那我多待幾年再嫁?」
葉君澤被她逗笑:「多留你幾年,蕭臨淵非瘋不可。」
他摸了摸葉沉魚的頭道:「雖然知道蕭臨淵不敢欺負你,但哥哥還是有話想要叮囑你。
無論是誰讓你受了委屈都不要憋在心裡,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委屈了自己,無論是我還是爹娘,都只希望你開開心心的,明白嗎?」
葉沉魚眼眶微紅她點了點頭道:「哥哥放心吧,我才不會讓自己受了委屈呢。」
葉君澤依依不捨的抱著她,過了許久他才將人鬆開道:「吉時還要等一會,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他起身走了出去。
葉沉魚鼻翼有些酸,此時此刻她終於能明白為什麼岳父和大舅兄看女婿妹夫為何都不順眼了。
心肝寶貝被人搶走了,換做是誰都會難受。
很快葉嵐提著食盒來了,她將剛下好的麵條遞給葉沉魚道:「今日禮儀繁瑣,先吃點墊墊肚子。」
葉沉魚端著葉嵐做的麵條,想起她剛回葉家的第一天,娘也是給她下的長壽麵。
依舊是熟悉的味道,她看了看門外問:「爹呢?」
葉嵐道:「你爹怕哭鼻子不敢來見你。」
其實就躲在外頭呢。
雖說女兒只是嫁到了宮裡,但也是從這個家嫁出去,是別人的妻子了,他這心就像是被人剜了一塊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