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你跟陛下還有婚約在身
中午時分,翠屏走過來,說是她家小姐邀請鄒銘一起吃飯。
按照鄒銘以前的習慣,肯定是拒絕。
但是這一次,他竟然爽快的答應了。
跟青衣和班山交代幾句,鄒銘便隨著翠屏去了道觀南邊的一個小屋。
屋子裡放著一張八仙桌。
桌上擺滿諸如燒鵝燒雞等美味。
「我還以為公子不來了。」女子笑吟吟的起身,迎了上去。
「在下鄒銘,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小女何柏谷,見過鄒公子!」
鄒銘在何柏谷指引下,在桌前坐下。
何柏谷給鄒銘倒滿酒,兩人坐在桌邊開始吃飯。
雖滿桌的美味佳肴,但鄒銘沒有一點胃口。他端起酒杯,往嘴裡灌了一口:「何姑娘找在下來,可是有事?」
何柏谷的眼神變得嫵媚幾分:「瞧公子說的,沒事就不能邀請公子來喝幾杯么?我與公子既然相遇,就是有緣。既然有緣,講究那麼多凡俗禮節幹什麼?不如公子與我舉杯對飲,豈不快哉!」
「對飲,也要遇見對的人。」鄒銘不在意的舉杯,又喝了一口:「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凡事不喜歡強人所難。不喜歡強求別人,也不喜歡別人強求自己。」
「是么?」何柏谷盈盈一笑:「公子怕是誤會了。我找公子來一起吃飯喝酒,並不是圖公子身上什麼東西。相反,也許我的身上,就有公子想要找的答案。」
「是么?」鄒銘抬起眼眸,興趣甚濃看向何柏谷:「你身上有我要的答案?何姑娘可知道在下尋找什麼答案?」
「公子,我既然請你來,自然已經做好準備,一起喝了這杯酒。你就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姑娘若不說個明白,這杯酒,在下還真不敢喝。」
何柏谷替鄒銘斟滿酒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說道:「我昨天就聽說了紫雲道觀的事。黑峽洞府的洞主和齊眉洞主,不但被公子殺了,還被公子給煮了!」
鄒銘點頭:「嗯,燒熊掌的滋味,確實不錯!」
「燒熊掌的滋味,當然不錯。但更有不錯的滋味在後面,比如我。」何柏谷突然停了下來,眼神熱烈,猶如乾柴烈火。
火一點燃,烈火將熊熊燃燒。
何柏谷輕啟朱紅的唇瓣,美艷動人。
猶如美味的大餐,就近在眼前,等待食客的享用。
鄒銘冷哼一聲。
「何姑娘,你太小看在下了。你的媚術對我沒用。」
何柏谷一愣,氣呼呼坐下:「你是覺得我一點不好看么?」
「好看是好看,但還沒好看到讓我亂了分寸的地步。」鄒銘望向臉頰緋紅的何柏谷:「姑娘說是從雲州來,要到幽州去走親戚?」
何柏谷點頭道:「確實如此。」
「但何姑娘恐怕不知道,前些年我也曾去過雲州,曾在州府呆過一段時間,但沒聽說過有百穀村這個地方。倒是聽說有個白骨洞。」
何柏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嬌嗔道:「公子是說我長的像狐狸精么?」
「你自己覺得像么?」鄒銘反問。
「呵!好薄情的男人。我這樣待你,你竟如此無情。你會後悔的。」
何柏谷收斂笑容,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就像是烏雲密布的天氣,下一秒就會來一場瓢潑大雨。
鄒銘拿起酒杯,輕輕又喝了一口,放下酒杯,站起身說道:「多謝姑娘的款待,下次再禮還姑娘。告辭!」
何柏谷不再說話,望著鄒銘離去的背影,無力的坐在凳子上。
就這樣敗下陣來了么?
就這樣被一個男人給擊敗了么?
你平時的高傲,你平時的雄心呢?
「等一下,」何柏谷忽然抬起頭,對著即將邁過門檻的鄒銘喊道。
鄒銘停下腳步,回過頭道:「何姑娘,還有事么?」
何柏谷站起身,向著鄒銘走去,站在鄒銘的面前,一字一頓的說道:「公子,你手中那塊九尾狐木雕,難道不覺得是塊燙手的山芋么?」
鄒銘想過何柏谷會翻底牌,但沒想到這麼快就翻開了。
「什麼木雕?姑娘所說的話,在下一句也聽不懂。」說完,假裝離去。
「公子昨晚是不是在黑峽洞府拿到一個九狐糾纏的木雕?那是九尾天狐給黑峽洞主拋去的橄欖枝。今日,就是最後一日了。」
說完后,何柏谷整個人放鬆下來,靜待鄒銘的反應。
「原來何姑娘一直在跟蹤我?」鄒銘平靜說道:「這樣喜歡跟在別人的後面,搞些偷雞摸狗的事。這樣的事做多了,怕是對姑娘沒什麼好處。」
「公子難道就沒懷疑我,就是齊眉洞主和黑峽洞主口中所說的師姐么?」
「姑娘是么?」
「自然不是。」
「那不就好了。」鄒銘也不給何柏谷再次說話的機會,邁開步伐離開了這棟小院。
有些事情,鄒銘也還沒想清楚,就比如如果何柏谷不是齊眉洞主和黑熊精口中的師姐,那它們的師姐現在在哪兒?
難道潛伏在暗中,正在某個地方盯著他看?
正伺機而動?
鄒銘回到自己的房間,剛好青衣正端著一盆洗好的衣服回來,正在院落里晾曬。
青衣像是沒看見他的樣子,繼續鋪開衣服,掛在晾衣繩上。
「青衣!」
鄒銘喊了兩聲,青衣愣是聽不見。
鄒銘不覺有些好笑,走了過去,說道:「我都喊你好幾聲了,你怎麼不應我?」
青衣這才抬起頭,仿若剛剛發現鄒銘的樣子,驚詫的說道:「公子有叫我么?我還以為公子與那從雲州來的小娘子,要喝到晚上呢!」
鄒銘輕喝道:「胡鬧,你進屋來,我有事對你說。」
青衣甩了甩手中的衣服,說道:「公子先進屋去,我把這些衣服晾曬好就來。」
鄒銘無奈搖頭,只能先回到房間,準備倒一杯茶解口渴。剛倒了一點,發現茶水是冷的。
「這青衣,怎麼連熱茶也不準備?」
再抬頭望正在外面忙活的青衣,鄒銘站起身來:「罷了,我自己沏壺熱茶。」
熱茶沏好后,鄒銘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在那兒靜靜等待青衣的到來。
約莫一刻鐘后,青衣才一邊搓手,一邊走進屋來。
「公子,你找我何事?」青衣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你這人,生什麼悶氣。難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她想要迷惑本公子,還早著呢!」
青衣的態度這才緩和了一些:「公子莫要忘了,你跟陛下還有婚約在身!」
「知道了,」鄒銘抬起頭說道:「也不知我前兩日給陛下的回信,她收到了沒有?」
「剛剛我家陛下給公子飛鴿傳書,公子不在,我就將信給取走了。」
「快拿來我看看。」
「公子若不答應不讓別的狐狸精迷惑,就休想拿到我家陛下寫的書信。」
「我答應,還不行么?」
青衣這才拿出女帝武霖的飛鴿傳書。
鄒銘也想藉此機會,把九尾天狐的事跟女帝說一說,也算是對她這些年提拔自己的一次正向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