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衝突
蘇幼薇回到宴會廳上,微笑著面對失禮了張家三奶奶,笑著安慰她說不要緊,不過就是去換件衣服的事情,張家三奶奶這才緩了臉色,對她歉意的笑了笑。
轉身恭順的對著婆婆說道,「母親,孩兒先告退片刻,更衣后就來。」
婆婆讚許的點頭,「好孩子,快去快回。這裡離不得你。」
走回自己的小院,就看見華鋒的偏房韋氏走了過來,語氣怨憤的說道,「二少奶奶,二少爺和那個狐狸精一直在一起呢,就連宴會開始了都沒去。」一邊說著,一邊不斷的用眼睛看向遠處亮著燈的書房。
看著韋氏憤憤不平的臉,她笑了笑,到底是丫頭抬的側室,容貌有了,素質卻難以提高,現在就想鼓竄著主母收拾新寵?
這招對著之前傲氣嫡女的蘇幼薇有用,對她這個完全熟知劇情發展的人來說,就可笑的很了。
鼓足了勇氣,不管怎麼樣,她都要為自己的小命搏一搏。
與書中她聞言之後二話不說、氣勢洶洶的衝去捉姦相反。蘇幼薇難得擺出了正妻的架子,拿出氣勢來訓斥她,「韋妹妹,二少爺要怎麼做,是你我可以過問的嗎?院里來了新姐妹,你不想著怎麼和她一起好好服侍二少爺,全想著怎麼爭寵吃醋,老夫人將你賞給二少爺的時候,說了什麼你忘記了嗎?
既然進了這個院子,就收起你的小心思,全心照顧好二少爺就是!二少爺傳你,是你的福氣,不傳你,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房裡做你的女紅。再讓我聽見你搬弄是非,我就把你送到京外的莊子去。」
難得的嚴厲口氣,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廂房,陪嫁丫頭煙柳、風荷為她找來替換的衣服,她匆匆換了,又對鏡照了自己的妝容,確定萬無一失,這才走了出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當時她是多麼的緊張。
擅自改變劇情,對角色來說,很可能就被書中的規則給直接滅掉了。
現在還能活著,蘇幼薇家的祖墳不是冒青煙,而是在噴火。
韋氏被她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早躲進房中不見人影。
蘇幼薇出來,看都沒看過書房一眼,帶著煙柳、風荷去了宴客的花廳。
她走的太快,絲毫沒有注意到書房的窗子不知在什麼時候,開了半扇,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后的陰影處,冷靜沉默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身影。
書房內,一個女子早已暈死過去,潔白如玉的身上滿是歡愛之後留下的痕迹,絕世容顏上,掛著滴滴露水般的淚珠兒。
站在窗后的男子回頭看了一眼那榻上昏死的女子,叫來小廝為他梳洗。
華府的男客和女客不在同一個花廳,並不見面,蘇幼薇在西花廳,到了沒多久,就聽見東花廳一陣喧嘩,有些人高聲喊著大將軍,估計是她那個未曾謀面的丈夫出現了。
女主角安盈盈會被他安置在自己的廂房隔壁。
蘇幼薇一邊幫著婆婆應酬那些貴婦人,一邊在心中盤算著,要不要先去和她搞好關係,不出意外的話,兩個月後,就是自己喪命之時了。
無論如何都要搏一搏的。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暗自給自己打氣,千萬不能表現的像個妒婦,一旦惹了這位大將軍,就必死無疑了。
好容易送走了全部的客人,她扶著婆婆回去正房,婆婆拍著她的手,「幼薇,這次鋒兒回來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有些事情不必太計較,給我生個乖孫才是要緊的。」
生你妹!你兒子回來就和女主角膩在一起沒日沒夜的做,哪有多餘的精力顧及她這個女配?
想到書中所說,華府大少爺夫婦僅留下一個女兒就雙雙過世了,傳宗接代的任務就落在二少爺華鋒身上,她這個正妻,免不了要被老太太叮囑的。
「娘放心,孩兒省得。」面帶羞澀的點頭。
華老夫人欣慰的拍拍她的手,「你嫁過來才三天,鋒兒就出征了,這三年,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你放心,我不會讓鋒兒做出有損你顏面的事情。」
蘇幼薇臉色一變,壞了壞了,原來事情是這樣發生的!
在書中,這次宴會之後,蘇幼薇和華鋒爆發了一次大的衝突。
起因是蘇幼薇找人去給安盈盈灌避子葯。
書中並沒寫明是誰給她撐腰,現在看來,竟是老太太為了不讓小妾搶在正妻之前懷上孩子,派人去做的,難怪書中的蘇幼薇如此有底氣,敢和華鋒大將軍硬抗。
正在想要怎麼才能打消老太太的想法,風荷就過來稟報,說二少爺在院子裡面發了好大的脾氣,院子裡面正鬧成一團。
等她扶了老夫人匆忙趕去,就發生了本文開篇的那一幕。
夜裡,喝下了不明液體的蘇幼薇非常的難受,豆大的冷汗滾滾落下,寢衣都被浸的濕透。
「小姐,小姐,我去給你找大夫!」煙柳哭紅了眼睛,小姐是為了她受的這場罪。她不該聽老夫人貼身丫頭的話,給新姨娘端那碗葯去的。
一把拉住煙柳的手,「你去給我倒點茶水來就行,不要驚動任何人,也不準哭!」語氣說道最後,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字。
若是驚動了大夫,豈不是告訴全部的人,那碗葯裡面有鬼?那她豁出命來喝葯圖的是什麼?
千萬!千萬不能惹怒他,不能讓他對自己有壞印象。
左右再忍兩個月就解脫了。
只要他不派去殺手,相信以娘家的打點,還是能有命活到流放之地的。
一夜未睡,早上差點起不來給公婆請安。
看著自己蒼白無神的臉,叫風荷為她好好裝扮,用上等的胭脂掩住臉上的蒼白,輕描柳眉,鏡中的也是一個風華正茂的二八佳人。
世間萬苦,不如女配苦。
認命的站起來,腳步虛浮的扶著風荷走去請安。
出了院門,正好遇見華鋒也大步走了出來,看見她,冷冷的掃一眼。
她臉上堆起笑,「夫君早,妾身正要去給爹娘請安。。。」
還未說完,華鋒已經走了出去,看方向,也是去老爺和老夫人的屋子。
嘆了口氣,扶著風荷走了出去,遠遠的跟著那個行走如風的冷酷男子。
再忍兩個月就解脫了。
蘇幼薇不知道是第幾次對自己說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