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這個老玻璃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林亦天離開醫院后不久,張曉潞便調取到了陳國強的病房監控記錄。
孫月悅反反覆復看了好幾遍,監控並沒有拍到朱燈華給陳國強下毒的畫面。
注射器很小,一直被朱燈華隱藏於手掌之中。
近在咫尺的陳國強都難以發現,何況是通過攝像頭。
不過孫月悅能成為分局副局長,那也不是一點東西都沒有的。
心思縝密的她按照朱燈華出現的時間軌跡,順著醫院其他地方的監控逐一排查。
發現朱燈華在來陳國強這個病區之前,曾在醫院的檢驗科逗留過,而且在一條走廊的座位上打開過一個黑色塑料袋,並從袋子里拿出了一枚注射器。
之後又在朱燈華離開醫院的時候,發現他往醫院大門前的垃圾桶里扔了什麼東西。
儘管,她最終並沒能在那個垃圾桶里找到注射器!
從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也無法證明朱燈華對陳國強下了毒,但他的嫌疑仍然最大!
孫月悅整理好了錄音與監控等一切證據后,便急急趕回單位,向霍廣柱彙報了這一情況。
霍廣柱得知孫月悅在調查朱燈華,不由嚇了一跳。
朱燈華可是他們的上級領導,以下犯上屬於大忌。
只是牽涉到生物戰劑,案情重大,搞不好就是整座城市,甚至整個社會的浩劫,他哪裡敢怠慢,只能越級上報。
在上面回復之前,他讓孫月悅停止對朱燈華的一切調查,安守本職保護好陳國強的人身安全。
孫月悅不甘心就此放手,可是許可權不夠,也只能聽令行事。
返回醫院后,再次向醫生詢問陳國強的情況,她又不得不對林亦天說了個服字。
林亦天的預判沒有錯,陳國強雖然被救了回來,但已經是個半死人。
醫生只能維持他的基本生命體征,根本無法讓他蘇醒,甚至也無法搞清楚他到底中了什麼毒!
得知這樣的情況,孫月悅的心就有點淡。
半死不活的陳國強明顯成了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不值得再把心血放在他的身上了。
守到夜裡十點多,霍廣柱突然來了。
不過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同行的還有一班人。
這些人沒有穿制服,但氣質不凡,站在那裡不用說話,一看就知道是上面派下來的。
霍廣柱指著一個圓頭圓腦戴著圓眼鏡,長相像喜劇演員的中年男人對她介紹,「這位是上面來的吳局,接手這個案子的。」
孫月悅聽得有點懵,這介紹太含糊了,上面哪個單位,什麼局長?正的還是副的?
不過看霍廣柱的態度恭敬,顯然是級別比他高的領導,這就禮貌打招呼,「吳局,你好!」
吳局笑著問,「你就是小熏?我是吳廣德!」
孫月悅愣了下,糾正他說,「吳局,我姓孫,孫月悅!」
吳廣德點頭,「對啊,熏無空的熏嘛!」
孫月悅啼笑皆非,也終於明白過來,這是散裝的廣式普通話。
「小熏,咱們找個地方聊聊。」
孫月悅原以為就在醫院隨便找個地方,隨便聊幾句,這就點了點頭,走向一邊的角落!
誰知吳廣德卻走向電梯,並沖她招手,示意她跟上自己。
之後,吳廣德竟然把孫月悅帶出了醫院,找了一家咖啡館,甚至還要了個情侶包廂。
孫月悅被搞得莫名其妙,心想自己該不會是終於遇到潛規則了吧?
這個吳廣德的行為舉止有那麼點不正常啊!
果然,坐下之後,吳廣德並沒有談案情,反倒是關心她的個人情況。
「小熏,你今年多大了?」
孫月悅很想反問,你不知道問一個女人的年齡是種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然而對方是領導,她也只能老實的說,「三十齣頭。」
「我聽說,你最近剛離婚?」
孫月悅不答反問,「吳局,你要提拔我嗎?」
吳廣德愣了一下,「你不是剛成為分局的副局長嗎?」
孫月悅不咸不淡的說,「那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的個人情況?」
吳廣德也不惱,只是笑笑,「好吧,你把這個案子的前後經過詳詳細細的跟我說一遍!」
孫月悅說,「我寫了有案宗資料……」
吳廣德搖頭,「案宗我在來的路上已經看過了,現在我想聽你說一下!」
孫月悅只好把案情複述了一遍。
吳廣德聽完之後,卻還是搖頭,「不夠詳細!」
孫月悅疑問,「哪一部分不夠詳細呢?」
吳廣德說,「就是你那個線人加朋友的林醫生那一部分!」
孫月悅愕然,「他不是重點啊!」
吳廣德一臉嚴肅,「對於我來說,他才是真正的重點!」
孫月悅仍然一頭霧水,不解的看向他。
「只有他才發現陳國強中毒了,也只有他才保住了陳國強的命。」
孫月悅被弄得緊張了起來,「吳局,我那個朋友可是好人,我請他來幫忙的……」
「你別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僅僅只是想了解了解他。」吳廣德想了想又補充,「嗯,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
孫月悅只好把林亦天的身份來歷說了一遍。
誰知吳廣德竟然又搖頭,「你說的這些,我已經知道了,下來之前,我讓人調查過他的基本資料,你能說一點我不知道的嗎?」
孫月悅又懵了,「吳局,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吳廣德不答反問,「那要看你能告訴我什麼!」
孫月悅終於皺起秀眉,這種被當作嫌疑犯的訊問方式,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吳廣德便提示她,「例如你和這個林亦天到底是什麼關係!」
剛才孫月悅只是不舒服,這會兒卻是不高興了。
「吳局,我跟他是什麼關係,那是我的私事,與這個案子無關吧?」
吳廣德點頭,「你別誤會,我沒有打聽你隱私的意思。我只是舉例,諸如此類,不為人知的事情。我想對他有個全方面的了解。」
孫月悅終於不太客氣的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吳廣德擺手,「這個你不用知道,只要把你所了解的儘可能告訴我就好了!」
孫月悅這下就相當抗拒這個吳廣德了,十分敷衍的說,「我只知道他的醫術特別出眾,別人治不好的病,他能治,而且不費吹灰之力。僅此而已!」
吳廣德聽得卻是神色大亮,「能展開詳細說說嗎?」
孫月悅只好告訴他,「我跟他認識,是因為疾病,我和我的前夫都找他看過病,而且都看好了。這在別的醫生那裡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吳廣德追著問,「我能知道是什麼病嗎?」
可以不說的話,孫月悅自然不會告訴他,所以就反問,「吳局,你是有什麼不舒服,想找他看病嗎?」
這下輪到吳廣德愣了下,然後就順勢點頭,「對,我有個朋友他腎不太好,在別的醫院一直看不好。」
孫月悅仔細看看他的面容,發現他的黑眼圈有點深,嚴重懷疑他是無中生友。
「哦,那你可以找他看的,他現在開了一個私人診所,剛開張!」
「行,我回頭就……帶我那朋友去找他!」吳廣德連連點頭,然後又問,「還有別的嗎?關於他的!」
「他的脾氣不好,翻起臉來會揍人的!」
吳廣德的神色又亮了一下,「意識是他很能打?」
孫月悅輕哼,「也不是很能打,不過柔道六段根本近不了身。我那個練散打出身的下屬,他一隻手就能連摔兩跤。普通人的話,我估摸著十個八個也不是他的對手。」
吳廣德聽了興奮得直搓手,「好,太好了。還有沒有了?」
孫月悅不敢再瞎說了,因為這個吳廣德看起來不像對自己有興趣,而是對林亦天有意思。
這貨,該不會是個老玻璃,喜歡年輕又能幹的小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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