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當街行兇,惡人就要多讀書。
一個月之後。
曹陽的傷勢好了八九成。
「呼吸法,馬步樁功,可以讓氣血運轉加快。血液把營養物質帶到傷口處,我的傷勢當然就康復得更快。」
「只是,每天肉食不斷,我還要吃一些葯膳補品。我身上的銀子,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賣秘方的銀子,曹陽已經花完。
曹陽現在還有不到二十兩銀子。
「快要斷糧了啊。」
「必須要想辦法搞銀子。」
曹陽還沒有想好如何快速搞錢。
……
曹陽來到八極拳館,向李師傅請教一些拳術上的疑惑。
李師傅說道:「曹陽,你打一套八極拳讓我瞧瞧。」
曹陽點頭說道:「好。」
曹陽來到院子里,擺好了拳架子。
「哼,哈!」
曹陽的動作招式,配合呼吸法,一套八極拳打得是非常純熟標準。
李師傅暗道:「曹陽是個武術奇才。他只用一個月的時間,就把八極拳練出了效果。我本來還打算建議曹陽按照傳統練法,先站三年樁功,再來練習八極拳的招式。現在看來傳統的練法,不適合曹陽。」
先站馬步樁功三年?
曹陽是絕對不會同意。
人生有幾個三年?
曹陽怎麼可能會浪費三年的寶貴時間。何況,曹陽已經四十歲了,沒有任何一點時間可以浪費。
按照自己的邏輯和總結出來的練法,一套拳術,曹陽花費三年絕對可以將其中的精髓研究透徹。
至少拳理上會研究透。
曹陽練拳,注重內練呼吸法和身體協調性,暫時先放棄了發力技巧的練習。
因此。
曹陽的力量沒怎麼增加,但是身體的協調性、穩定性、柔韌性,非常好。
剛猛的八極拳招式,讓曹陽打出了另一種美感。
練完了八極拳。
曹陽有點氣喘。
畢竟曹陽四十歲了才練拳,而且練拳只有一個月,他的體能弱了一些,有些跟不上。
曹陽說道:「李師傅,我練得怎麼樣?」
李師傅點頭說道:「練得不錯。八極拳的動作招式,呼吸法,你已經入門。可惜你身體底子弱,沒有練拳術中剛猛的發力技巧。我現在傳你八極拳的最後一點東西,大槍術。」
八極拳的槍術,招式不多。主要就兩招,一招是防守格擋,一招是突刺攻擊。
可就是這兩招,足夠讓人練一輩子了。
據說,八極拳大宗師李書文的大槍突刺,沒人能攔得住。
許多武術界的宗師,都是敗在李書文的這一招突刺之下。要不是李書文手下留情,絕對可以一槍戳死武術宗師。
學會了八極槍術,曹陽的八極拳路數,就算是真正學完了。
……
曹陽拿著一根白蠟桿長矛,返回出租屋,見到嚴振東正在街頭賣藝。
嚴振東是山東人,他練的是鷹爪鐵布衫。
說起來,嚴振東也是暗勁高手,身手比起李師傅還要強一些。
可是。
比起曹陽和李師傅,嚴振東混得更慘。
曹陽至少還有回鍋肉秘方可以賣。
李師傅好歹有一間拳館,有個落腳處。
嚴振東卻連溫飽都解決不了,晚上只能睡大街。跟曹陽剛來到佛山的時候,情況類似。
不過,曹陽可沒有同情嚴振東。曹陽「頓悟」了以後,就不會同情任何人。
曹陽自己都是個弱者,是需要別人同情的對象。哪裡有資格去同情別人?
嚴振東還沒有走到絕境。
當嚴振東走投無路的時候,曹陽或許可以跟他接觸一下。
那時候。
說不定一頓飯食,就能讓嚴振東對曹陽感恩戴德。
曹陽臉上露出了笑容,心中暗道:「嚴振東是個拳術高手。有價值。他身上的鷹爪拳和鐵布衫氣功,我很感興趣。」
……
數日之後。
上午。
碼頭髮現幾具屍體,衙門的捕快來把屍體帶走,就沒了下文。
任何時代,百姓的性命都是賤如草芥。
不過死幾個貧民百姓而已。
怎麼死的?
除了他們的親人,誰有會在乎呢。
曹陽暗道:「想要不這樣窩囊低賤死去,我只能不斷變強大。當然還要搞到更多的錢。」
「我練了八極拳的呼吸法,身上的許多小毛病像關節炎、風濕痛、頸椎病,竟然不治而愈。」
「大槍術,儘管只有兩招,但是要練到人槍合一,不容易。」
「練了幾天大槍術,我扎槍的準頭,有很大的長進。」
「沒銀子了。」
「我得去找沙河幫。」
當曹陽不再相信和氣生財,不再相信以和為貴的時候。
曹陽就開始信奉弱肉強食,性格上有些睚眥必報,心眼小,沒了容人之量。
曹陽必須復仇,報復沙河幫。
……
沙河幫的弟子又在收保護費。
曹陽盯上了他們。
「六個沙河幫的渣滓。」
「硬碰硬,我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有白蠟桿長矛。」
「一寸長,一寸強。」
「出其不意,偷襲。我有八成的機會幹掉他們。」
「只要能除掉他們六人,那麼他們身上的銀子,就是我的了。
練拳之後,不但讓曹陽身體開始健壯,脫離了亞健康的狀態,還增長了曹陽的膽氣。
說干就干。
曹陽帶上頭套,蒙著面,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面。
他尾隨在六個沙河幫弟子的身後,尋找機會,伺機而動。
直到傍晚的時候。
曹陽終於找到了機會。
白蠟桿長矛猶如毒蛇出洞。矛頭鋒利尖銳,瞬間刺穿了一個沙河幫弟子的脖子。
曹陽的力量是不強,但是怎麼也得有幾十上百斤的力量。
長矛如針尖般鋒利尖銳,曹陽全力一擊,刺穿人的脖子,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等其他沙河幫弟子反應過來。
曹陽拔出長槍。
再刺出。
又戳死了一個沙河幫弟子。
「我操。」
「有人偷襲。」
「他捅死了阿狗和權仔。」
「阿狗和權仔撲街了。我們快逃!」
「逃什麼逃?」
「他就一個人。只有別人怕咱們沙河幫,沒有沙河幫弟子怕別人的道理。」
「殺了他,給阿狗和權仔報仇。」
四人拔出短刀向曹陽撲了過來。
他們那瘋狂的氣勢,真是嚇了曹陽一跳。
曹陽連忙後退,收回了長矛
儘管曹陽是第一次當街搏殺,沒經驗,打架也沒有章法。
但是曹陽很擅長把握時機。
「好機會!」
曹陽再次抓住了機會。
噗嗤。
長矛入體。
第三個沙河幫弟子被捅倒在地。
長矛接近兩米,是長兵器。曹陽當然是佔了便宜。
再一次突刺。
長矛扎進第四個沙河幫弟子的胸膛。
只剩下兩個沙河幫弟子。
二人一愣。
趁著他們愣神的功夫。
曹陽的長矛再次刺出,又放倒了一個。
還剩下最後一人。
這個沙河幫弟子大叫一聲,丟掉短刀,想要逃跑。他的膽氣已經被曹陽擊潰了。
曹陽的氣勢,此刻已經完全壓制住了對方。
想逃?
曹陽當然不會給他機會。
曹陽沒有追擊,而是直接投擲出長矛。
咻。
五斤多重的長矛帶著慣性力量,刺穿了沙河幫弟子的身體,將他釘死在了地上。
連續擊殺了六個人。
曹陽回過神來,感覺雙腿有些發軟。剛才在廝殺的時候,曹陽的大腦是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多想,唯一的信念就是捅死他們。
戰鬥結束,曹陽才感覺到了后怕。
身體冒汗,差點虛脫。
「拿上銀子。我得趕快走。否則,衙門的捕快過來,我就必死無疑。」
曹陽帶走了沙河幫弟子身上的所有銀子,一個銅板都沒有留下。
拔出長矛,曹陽立刻逃離了現場。
街上的人不多。
曹陽當街行兇的暴行,嚇得不少人驚恐尖叫。
直到曹陽逃離快半柱香的時間,衙門捕快才姍姍來遲到了現場。
衙門裡的人辦事情,可快可慢,手段靈活。
得看什麼時候,什麼情況。
沙河幫的人被殺,肯定沒法讓衙門捕快的辦事效率提高。
若是官老爺的親戚朋友出了事情,衙門捕快的辦事速度,會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
夜色降臨。
曹陽悄悄回到出租屋裡面,藏好了白蠟桿長矛,拿出奪來的銀子數了數。
「一百零三兩銀子。外加二十六個銅錢。」
「收穫還不錯。」
「我身上的衣衫染了血跡,得處理掉。」
想到沙河幫弟子死後瞪大眼睛的樣子。曹陽感到一陣惡寒,反胃。
哇。
曹陽吐了出來。
畢竟曹陽是第一次殺人,身體和心理上有應激反應,是很正常的事情。
曹陽做了四十年的好人,本分,守規矩,沒有反社會人格。
曹陽更不是天生的殺人狂魔。
「想要做一個惡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做好人難,做壞人也難。
做庸人倒是簡單。
可是,庸人是廢物,性命低賤,只能被別人永遠踩在腳下。
曹陽可不想做一個被人欺負的庸人。
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嶄新的衣衫。
曹陽沒有再練拳,而是躺在了床上閉目養神。
可是。
只要曹陽閉上眼睛,六個沙河幫弟子被長矛捅死的景象,就會清晰浮現在腦海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
曹陽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突然。
曹陽一下子坐了起來,渾身冷汗,眼中布滿血絲。
曹陽的眼神有些驚恐。
外面天已經大亮。
曹陽昨晚做了個噩夢。
「沙河幫的人該死。」
「我殺他們,不理虧。更不需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他們是惡人,我就要比他們更惡。」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稍後,我去隔壁趙秀才那借幾本佛經來讀讀。」
曹陽心有些亂,口中的話語有些語無倫次,毫無邏輯可言。
……
曹陽洗了把臉,穿戴整齊,出門。
啪。
敲響趙秀才家的大門。
趙秀才開門,說道:「曹陽老闆?你有何事?」
曹陽說道:「秀才公,我已經不做生意,不再當老闆。你這裡有佛經嗎?」
趙秀才搖頭說道:「沒有佛經。我讀的是聖賢書,收集佛經幹什麼?你要佛經,該去寺廟裡。」
曹陽說道:「那……你這裡有什麼書?」
趙秀才說道:「四書五經。我書房裡還有一本多餘的《大學》手抄本。你要不要。」
曹陽點頭說道:「要。」
趙秀才把《大學》手抄本拿出來,遞給曹陽。
曹陽說道:「秀才公,多謝了。」
趙秀才說道:「曹陽,你年紀比我還大。現在想要讀聖賢書考科舉,怕是晚了啊。」
曹陽笑了笑,自己讀書,又不是為了考科舉。
曹陽帶著《大學》手抄本離開了。
趙秀才的女兒出來,問道:「爹,剛才是誰啊?」
趙秀才說道:「是隔壁的曹陽來借書。」
……
曹陽回到出租屋裡,翻開《大學》手抄本,大聲朗讀了起來。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終始。」
「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讀著讀著,曹陽的情緒就慢慢安定了下來。
心中的負面情緒,在逐漸消除。
曹陽高興道:「真的有效果。怪不得許多壞人做惡之後,讀一讀佛經,就能跟沒事人一樣。」
「以後,我沾染了血腥,就得多讀幾遍《大學》。」
「我的定力不行,要想辦法提升心理素質,增強自己的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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