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進廠
第二天上午，許昆到昌源電子玩具廠報到，雪姐親自把他送到廠大門前。
進廠門前，雪姐各種叮囑后，才讓他進去，並目送他進去。
她早在三年前就不進廠打工了，如今她在一個高檔商場做導購員。
因而她不需要趕早上班，有時間送許昆。
辦好入職手續后，許昆在人事室里坐等了十幾分鐘，一位年近三十歲的女人到來把他帶走。
這個女人自稱陳姐，檢測組組長，是許昆的領導。
陳姐知道許昆有一些關係，所以沒安排許昆做搬運的力氣活，讓許昆跟底下一名女員工學習檢測玩具。
陳姐看起來很忙，把許昆交給那名女員工后，就匆匆離開了。
「釵釵姐好，懇請您多多指點我，我感激不盡。」許昆誠懇恭敬道，甚至半鞠躬了。
剛才陳姐介紹了這個「女師傅」的名字，叫羅釵釵，比較好記的一個名字。
羅釵釵俏臉微紅，小聲道：「你不用這麼客氣，大家都是打工的。還有，你可能比我大。」
許昆微怔，不由重新打量羅釵釵。
只見羅釵釵身材纖弱，應該不到一米六，皮膚有些蒼白，巴掌大的臉，幾分秀氣的五官略帶稚氣，可能真的沒他大。
「我84年的。」他說道。
羅釵釵道：「那你比我大。我也是84年的，但我是農曆十二月的。」
還真比他小。
許昆心裡有些驚訝，羅釵釵能讓陳姐安排教他，說明她的技術好，起碼工作一年以上了。
不過，他並沒有改口，而是說道：「達者為師，你仍是我姐。」
羅釵釵的臉更紅了，支吾了一陣，不知道怎麼拒絕，只好聲如蚊吶道：「隨便你。」
「釵釵姐好。」許昆帶上一些笑容，再次叫道。
大概是年齡大幾個月給了他底氣，並且羅釵釵氣勢弱，讓他有些放得開。
羅釵釵的臉更加羞紅，非常不習慣，雙手不安地捏衣角。
她雖出來打工一年多，但是她性格有些內向害羞，廠里男女比例誇張，尤其是檢測組內幾乎都是女的，她一年跟男的說話不到三句。
而眼前這個新人，長得高大帥氣，明明比他大幾個月還姐姐地叫她，叫她難為情，芳心亂跳。
許昆注意到羅釵釵臉紅，猜測羅釵釵害羞。
不過，他也不知道接下怎麼跟羅釵釵交流。
氣氛不由地尷尬起來。
大約過了半分鐘，羅釵釵道：「我帶你去熟悉工作流程吧。」
「謝謝釵釵姐。」許昆連忙道。
羅釵釵那張剛恢復一些的臉又羞紅了起來，她用小得連自己都聽不清楚的聲音應了一句「不客氣」，然後帶許昆去檢測工位上。
檢測電子玩具其實比較簡單，許昆一學就會，而且有操作手冊。
在跟羅釵釵學習過程中，他注意到旁邊有其他年齡相仿的女員工時不時偷看他。
也許是好奇新人，也許是因為這條檢測線上只有他一個男員工。
認真地跟羅釵釵學習，不知不覺到了中午十二點。
隨著車間內有鈴聲響起，幾乎所有工人立即停下工作。
「午飯時間到了，我們去食堂吃飯，下午再學吧。」羅釵釵也停止了教許昆。
經過近兩個小時接觸，羅釵釵沒那麼害羞了。
尤其是當了許昆的「老師」，讓她多少有點底氣。
不過，她的聲音仍是嬌弱，音量小。
許昆感謝道：「謝謝釵釵姐。不過，下午我……」
不等他說完，一個清脆響亮的女生聲音插進來：「嗨，靚仔，你是新來的吧？」
許昆下意識轉頭望去，看見身邊多了一位女孩。
那女孩身高與羅釵釵相當，但身材豐盈不少，凹凸起伏的，並且她氣色紅潤，充滿青春活力。
不過，她的臉蛋沒羅釵釵好看。
如果雪姐的容貌是100分，羅釵釵是八十分，這個女孩是七十分。
不過，再綜合身材和氣色之類，她與羅釵釵不相上下。
她掛著笑容，眼睛雪亮，大膽地與他目光對視。
「姐，您好，我是新來的，今天剛進廠。」許昆把目光稍稍移開，不好意思與女孩這麼直接對視，「我叫許昆。」
「許昆？」女孩重複了一下許昆的名字，然後笑道，「我叫王香芸，很高興認識你。」
她說著，把一隻手伸到許昆面前，示意握手。
許昆花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握住王香芸的手：「王姐，您好。」
說完，他就放開了王香芸的手。
不過，他還是感覺到王香芸的手的感覺。
有些嫩滑，肉乎乎的。
王香芸收回手，臉色微紅，但她仍保持微笑：「我們年齡差不多，相互叫名字吧。」
不等許昆答應，她已經接著說道：「你剛來，對廠里不熟悉，我帶你去吃飯吧。」
許昆下意識要答應，好在還是及時止住了嘴。
他轉臉向羅釵釵看去。
羅釵釵眸底露出一些感激，然後語氣有些生硬地對王香芸道：「陳姐讓我帶他，吃飯的事我帶他就可以了。」
被王香芸橫插一杠，她心裡是不舒服的，但是她性子弱，沒主動反擊，只能眼巴巴看著王香芸「勾引」許昆。
好在許昆沒被勾走，讓她感動。
「行吧。」王香芸有些強笑道。
她對許昆道：「許昆，有空我們再聊。」
「有空再聊。」許昆禮貌地應道。
王香芸轉身走開后，羅釵釵有些高興道：「許昆，我們去吃飯吧。」
「好。」許昆應道，跟上羅釵釵。
路上，羅釵釵話變得多起來，語氣也活躍了不少，給許昆介紹食堂的情況等等。
廠里包吃，但是只提供米飯和兩隻素菜，要吃肉得另外加錢。
此外，食堂也提供餐具。
不過，工人們擔心不衛生，基本自備餐具。
食堂內，攘攘熙熙，許昆跟在羅釵釵後面排隊打飯。
他放眼眺望整個食堂，發現男女比例真的很誇張，可能有1：5。
而且，大部分女工是年輕女人，相當比例與他年齡相仿，不超過二十歲。
一種誤入女兒國的錯覺。
打好飯菜，許昆和羅釵釵坐一起吃飯。
「許昆，好巧。」一個笑聲傳來。
許昆抬轉頭望去，看見王香芸端著飯盒站在他旁邊，掛著笑容看他。
他禮貌地回應道：「好巧。」
下一刻，不等他出言邀請，王香芸已經主動在他旁邊的一個空位坐下。
她打好飯菜后，就一直端在手裡，滿食堂找許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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