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疑似古墓
走在前面的李九轉過身看了看，隨即從包里掏出一根冷焰火，點燃之後就朝著黑暗扔了下去。閃著火光的冷焰火快速地朝著下方墜落，越變越小，直到消失不見。
「我去！」李九罵了一句，「這...這是奔...奔著閻王殿去...去了嗎！」
羅開誠說道：「按照咱們行進的高度計算，現在應該還在仙人聚峰的山體內部，我推測咱們現在的高度應該海拔85米左右。」
李九有些詫異的看向他，「你...你能估計的這...這麼准？」
羅開誠點點頭，「應該有一兩米的誤差。」
石階繼續向下延伸一直消失在手電筒光外面的黑暗中，彷彿沒有盡頭。四周一邊死寂，這種感覺簡直令人窒息。他們手裡微弱的手電筒光反而襯託了黑暗的巨大。
羅開誠感覺自己就像是一艘小船，隨時會被這無盡的「黑暗海洋」所吞噬，或者應該說，他現在已經被完全吞噬了。這種虛無和不真實感，讓他甚至於對自己的存在性產生了一絲動搖。
內心的慌亂讓羅開誠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一些可以參照的東西。他的手電筒光在石壁上亂晃，可忽然間他看到了一個讓他無比驚詫的東西：在距離他們四五米遠的石壁上竟然有一扇窗戶。
此時此刻在仙人聚的山體內部，怎麼會有一扇窗戶？羅開誠一下愣住了。
這層石階的盡頭又是下一道棧道平台。李九緊走了幾步跳了上去，他輕出一口氣，「可...可算能喘...喘口氣了。」說著他轉頭看向羅開誠，「你...你發什...什麼呆呢？」
羅開誠抬頭手指了指上面，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那，有扇窗戶。」
李九趕忙轉頭去看，隨即臉色也是一變。他舉高手電筒仔細地看了一番，突然轉身，沿著石壁上的棧道一路小跑。羅開誠不明所以，擔心李九匆忙中一腳踩空，也急忙跟了上去。
大概繞了四分之一圈，李九這才停下腳步。他墊著腳舉起手電筒。順著光線，羅開誠一下就注意到在正上方還有一扇窗戶，外形和剛才的那一扇基本一致。
「這窗戶到底什麼意思？」他追著李九問道。
李九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往前走。可他們走出去沒多遠就發現前方的棧道塌了。
李九看了看上方，又透過塌陷位置看了看下面的情況，手電筒光里有半截台階還殘存在石壁上。「這...這下麻煩了。」說著，他突然就趴在了地上，轉頭對羅開誠說道：「抱...抱住我的腿！」
儘管羅開誠不明所以，但他也趕緊依言而行。
李九探下身子往棧道的下方看了好一會兒，才示意把他拉上來。坐在地上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李九隨即笑了笑，「一個好...好消息，一...一個壞...壞消息，你...你想先聽哪個？」
羅開誠愣了一下，隨即有微笑道：「那先挺好的吧，現在壞消息已經夠多了。」
李九指了指上方說道：「那些窗...窗戶應該是墓...墓里神道上的墓...墓闕。」
「墓闕？？你是說這裡是一座墓？」這個發現倒是讓羅開誠十分的意外。之前他也看過一些考古盜墓的紀錄片影視劇，現如今自己竟然也身處其中，這讓他既擔憂又有些興奮。
李九點點頭，「我...我感覺差不多，我剛才在棧道的下面還看到了在石壁上雕刻的飛檐。」
「主墓室在下面？」羅開誠看了看深不可測的巨大洞口。
「可...可以啊，」李九笑著看了看我，「還知...知道主...主墓室呢。」
「看那些紀錄片也明白了。」羅開誠說道，「你說這墓里葬的會是誰呢？」
「這不...不好說，」李九上上下下看了一番，「這種開...開山而建的陵墓比...比較符合唐...唐代的特徵。當時國...國力強盛嘛。不過，能...能造這...這樣規模的陵...陵墓，這墓...墓主人不...不一般啊，裡面的寶...寶貝自然......」他沒說完臉上就露出了一副期待和躍躍欲試的表情。
「壞消息呢？」
李九指了指下方，「通往下...下一層的台階，塌...塌了。」
"塌了？這怎麼辦？"羅開誠的心裡頓時升起了一種失望和不甘的情緒。
「先...先休息一會兒吧。」李九拍拍羅開誠的肩膀。
羅開誠點點頭，心裡一邊盤算著，一邊走到棧道的邊緣，探身往下看去，「這往下到底還有多深啊？」但這個問題並沒有得到回應，他轉頭看過去就發現李九靠在石壁正直愣愣地看著他。
「怎麼了？」羅開誠有些疑惑。
「沒...沒什麼，」李九搖了搖頭，接著又說道，「雖...雖然，我...我還不知道你來...來這裡真正原...原因。但你...你能找到這...這裡，至少說...說明你的事和...和這裡有些關係。」
羅開誠點點頭，「嗯，確實如此。不過，至於具體是什麼關係，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
李九沒有說話，而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羅開誠知道自己的說法很難令人相信，只能拿出了那張照片，「具體的原因很複雜。最直接的原因就是這個，有人給了我這個。」
李九接過照片仔細地看了看，「這...這上面是...是什麼？」
羅開誠想了一下，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於是只能說道：「上面的內容和我丟失的記憶有關。照片後面的數字是加密的坐標信息，定位就是這裡。」
「丟...丟失的記...記憶？」李九若有所思，忽然間眼神一凜，「你說有...有人給你這...這裡的坐...坐標？」
「對啊！」
「糟...糟了！」李九猛地一拍手。
羅開誠的心裡猛地一顫，「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李九晃動著手裡的照片，「有...有人在這裡拍...拍過照，那這裡...裡面的寶貝，該...該不會被人捷足先...先登了吧！」
「你他媽......」羅開誠一陣無語，「你腦子裡就沒有別的事嗎！」
「唉...順...順其自然吧！先...先想辦法下...下去再說。」
李九把手電筒調到最亮，往下面照了照，又抬起頭向上看。突然間他的眼神就是一滯，緊接著就皺起眉頭儘力的伸長了脖子。
「怎麼了？」羅開誠也抬頭往上看，可並沒有什麼發現。
李九指著上面說道：「你...你看那上面的雕...雕刻。」
羅開誠順著李九的手電筒光看過去，瞪大眼睛分辨了好一會兒，「嗯，看到了，那裡雕刻的是什麼？一根剝開的香蕉？」
「放...放屁！」李九立刻罵了一句，「你...你見過誰的墓...墓里雕香...香蕉嗎？這難...難不成是孫...孫悟空的墳嗎！」
「嗯，嗯！」羅開誠順口答應了兩聲，很快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別...別扯淡了。」李九收起笑容，「你得...得倒過來看？」
「倒過來看？」羅開誠雖然不明白，但還是把頭側了過來。而這一次他很快就分辨出來，那邊石壁上雕刻的是一個巨大的鳥，「是一隻張開翅膀的鳥，可它為什麼是倒著的？」
「不...不僅僅是它。鳥的旁...旁邊是一隻倒...倒著的兔子，兔子旁...旁邊是猴...猴子，猴子旁...旁邊是大...大象，都...都是倒著的！」
「這代表著什麼？」
李九搖搖頭，「具...具體的我也...也說不好，我只...只猜測，這...這裡畫的應...應該是《佛陀本生經》中「四...四和合」的故...故事。」
「可這些雕刻......」羅開誠想起自己剛剛也見過相同的圖案。
「你...你是不是覺...覺得眼熟？」
「這是上面木塔里的壁畫！」
「對，沒...沒錯。除了這...這個，你看窗...窗戶，還有石階下雕...雕刻的飛檐都...都和木塔里的一...一樣，但都...都是反著的。」李九的語氣有些急促，讓人聽了不免有些緊張。
羅開誠一一看過去，卻是就如李九所說。那些雕刻在石壁高處的圖案，在手電筒的光線中若隱若現。光影交錯，它們的眼睛似乎都在轉動，栩栩如生，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羅開誠深吸一口氣，「你是說，有人在山體內修鑿了一座倒著的塔？」
「對！」李九重重的點了點頭。
「可這是為了什麼？」
「在地...地下修鑿的建築都...都不一般，而這種倒...倒置修建的情...情況，更是邪...邪門。」李九解釋道，「現...現在看來這恐...恐怕不是一座...座古墓，可如...如果是這樣...樣的話，那就更...更麻煩了。」
「不是古墓？那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