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給你個大嘴巴子
霍北庭眼底陰翳,語氣陰冷:「一個小玩意也值得你們得意?我今天是來給爺爺拍生日禮物的。」
蘇薇薇縮回了手,幫腔道:「我們今日的目標可是《松鶴延年圖》。起拍價就是一千萬,你們二房有錢嗎?」
「厲害厲害!」
孫少很沒誠意地鼓掌,他揚聲說道,「霍大少財大氣粗呀,希望我能在老爺子壽宴上見識到《松鶴延年圖》。」
「孫威猛,你到底是誰的朋友?」霍北庭面色森寒。
孫少吐了吐舌頭。
「堂哥。」霍行舟語調微揚,「我也想要將這幅畫送給爺爺,看來我們心有靈犀。」
「那就各憑本事。」霍北庭勢在必得。
「好啊。」
霍行舟單手鬆了松襯衣扣子,露出精緻鎖骨。他眼帘低垂,將手裡拍賣的牌子遞給喬惜,「你來替我舉牌。」
「我?我不會呀。」
喬惜有點慌,臉頰沁出淡淡的櫻粉。
「每次比最高價多一百萬,我沒說停就繼續加。」他穿著淺灰色襯衫,薄薄一層惹人側目,慵懶地倚在靠椅上。
修長白皙的食指順著她的後背往下摸,喬惜只覺得一陣一陣酥麻。
「喬惜,身體太僵硬了,放鬆。這只是小場面。」
「好。」她喉嚨發乾,「霍先生,我們有這麼多錢嗎?」
他說過婆婆的嫁妝被股市套住了,他的項目又被搶走了。
他點了點她的后腰,「放心,你丈夫……還有積蓄。」
喬惜稍稍安了心。
台上。
金牌拍賣師揭開了紅布,聲音激動地說道:「這是唐代著名的《松鶴延年圖》,品相極佳。已經有五位高級文物鑒定師,給出鑒定書。」
「起拍價一千萬,依舊遵從不保真原則。」
一聲落下,平地驚雷!
好東西,人人都想要!但高價買一幅畫的人,也不多。
尤其是起拍價是八位數的。
「一千五百萬!」
「一千七百萬!」
「兩千萬!」
價格一路漲到兩千萬,叫價的人已經很少了,只剩下了霍北庭和霍行舟。
喬惜深吸一口氣,舉牌喊價:「兩千一百萬。」
「兩千二百萬。」霍北庭輕蔑一笑,不甘示弱。
「兩千三百萬。」她繼續加。
「兩千五百萬!」霍北庭金絲眼鏡下都是嘲弄,「我對爺爺的孝心,是你們不能比的。」
喬惜胸口起伏,心尖顫抖看著霍行舟:「霍先生……還要加嗎?」
霍行舟的大手覆蓋住她的手,肌膚相觸,「喬惜,你做得很好。」
舉牌。
「三千萬。」男人聲音微啞,沉靜。
「三千萬一次!三千萬兩次!」
喬惜的心砰砰跳,腎上腺素飆升。他居然一下子就加了五百萬。
「三千五百萬!」
霍北庭諷刺地說道:「霍行舟,拍完付不起錢,丟的可是霍家的臉。」
「堂哥,論孝心我還是比不過你。」霍行舟將牌子丟到一邊,「我棄拍了。」
霍北庭滿意了!
「沒錢就沒錢,打腫臉充什麼胖子!」
「三千五百萬三次!」金錘敲下,「再次恭喜霍大少,獲得絕品!」
霍北庭站起身,虛偽地說道:「全靠各位抬愛,將好東西讓給了我。不然我還真不能贏得競拍,奠基儀式大家都得來,我一定好好招待!」
「不愧是霍家大少呀,就是豪氣。」
「真狼狽!沒想到二房連三千萬都出不起了,看來是真的沒救了。」
喬惜聽著那些閑話,擔心地握緊了霍行舟的手,「霍先生……別難過。生日禮物送的是心意。」
「我沒事。」他甚至心情很好,待會兒霍北庭就要哭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發送消息。
「爺爺就是偏心大房!他得意啥呀,這些錢都是爺爺給的吧。」霍思嬌氣得眼圈都紅了,「我去洗手間!」
「那……我去看看嬌嬌。」
喬惜不放心,就跟了上去。
只是,拍賣行半明半暗的長廊出口很多。
喬惜一時沒見到霍思嬌的身影,艱難地找著洗手間的路標。
「惜惜。」
背後,趙玉珍氣喘吁吁地跑了出來,喊住她。
「有什麼事?」
喬惜看著趙玉珍那張臉,心情複雜。
趙玉珍猶豫地說道:「我看霍家二少對你挺好的,那麼貴重的鐲子都給你戴。這樣我就放心了。」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們不講母女情深。」她目光清冷,不帶一絲感情。
趙玉珍心有怒氣,耐著性子說道:「你在鄉下長大,也沒用過好東西。五百萬的東西,對你來說是暴殄天物。你姐姐要強,什麼都要最好的,她今天很不開心。」
「所以呢?」
「惜惜,你和薇薇的手鐲能不能換一換?三朵飄花的給你戴,她高興,你也有好處。等她嫁給霍北庭,能關照你的。」
喬惜難以置信。
沒想到她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這鬼話你信嗎?」她雙眸湧起霧氣,「你有良心嗎?你有一點在乎我嗎?」
「我生了你,一隻手鐲算什麼。」她硬著心腸說道,「你就不能為我想想?我當人家后媽,日子不好過。」
「我看你很享受。」
喬惜靠著牆,冷如冰窖。
「你給不給?」趙玉珍逼問道。
「我給你個大嘴巴子,老妖婆!」
霍思嬌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攔在喬惜面前,「把繼女當成寶,苛刻親生女兒。你真以為蘇薇薇那白眼狼會給你養老啊?」
「豆腐都有腦,為什麼你沒有呢?」
「你……你怎麼罵人!」
趙玉珍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沒罵你呀!我在罵那狼心狗肺的畜生!」
「嬌嬌。」喬惜抓住她的手,「別和她廢話了,我們先進去吧。」
「嫂子,我真心疼你。」
喬惜心酸笑了笑,繞過趙玉珍的時候開口說道:「聽說你想生兒子?以後你會後悔……這麼對我的。」
趙玉珍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只是心裡突然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麼。
角落昏暗處。
一個儒雅沉穩的中年男人將畫面收入眼底,對身邊的人開口說道:「你看,那小姑娘長得是不是有點眼熟?」
「某些角度像表小姐。但仔細看,是不像的,只能說兩三分神似。」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笑說:「不對,更像年輕時候的慧敏。」
尤其是那動怒后,略顯得偏長的杏眼,如出一轍。
「世界之大,相似的人太多了。」
「也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