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拉扯:這樣……是不是能取悅你……
秦王並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重生了,自己的陰狠毒辣早已經暴露,還一目痴情的凝望著她:「原是要來國公府接你的,奈何一早陛下叫了進宮來說話。等出得御書房,算著時辰,怕是你們已經出發,便在這兒等著。」
慕容黎做出欣喜的樣子:「外頭這麼冷,還下著雪,殿下以後別這樣了,小心著涼。」
秦王滿眼柔情:「見著你我心裡高興,哪裡還覺著冷了。我只恨不得日日與你相見才叫。」
慕容黎聽著反胃,扮演著嬌羞,腳步匆匆甩開人渣朝重華門內走。
落在後頭的秦王和慕容時音交換個眼神,然後微微點了點頭,以相互確定今日計劃可照常進行。
慕容時音揚了揚下巴,難掩得意。
過了今日,慕容黎就什麼也比不得自己了!
秦王立馬追了上去,想牽慕容黎的手。
慕容黎接觸到他皮膚的那一刻,一股想吐的衝動幾乎壓不住。
被燙似的忙挪開了手,又掩飾的丟去嗔怪的一眼:「叫人瞧見了不好。」
秦王假作紳士的沒強迫她,溫柔道:「適才聽說你病下了,奈何前幾日實在忙碌,又被父皇派遣去了北郊辦差,都沒能抽出空來瞧你。好些了嗎?」
慕容黎體貼道:「自然是政務要緊,而且前幾日一直傷寒著,殿下便是來了,也不好見的。」
「現下好全了?」
「是,好全了。」
「那便好,否則,我定要寢食難安了。」
慕容黎微笑,心裡則陰惻惻道:你最好半夜睡覺也睜著一隻眼!
跟上來的慕容時音一臉發自肺腑替她高興的表情道:「還是姐姐有福氣,姐姐有秦王殿下那樣完美的男子寵愛著,那可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鴻運!」
這福氣,她可不敢要!
慕容黎用帕子壓了壓嘴角的譏諷,嬌怯怯瞧了蕭元熠一眼,痴戀腦似的說:「只盼殿下,會永遠這樣真誠待我!」
秦王臉上的真誠與喜愛完美的,叫人看不出一絲破綻:「定不相負!」
***
到了宴請朝臣的三春宴,沒一會兒,秦王借口走開了。
慕容黎心中不屑。
當然要走開,不然怎麼讓未婚妻單獨出去找人求情呢?
事成之後,再叫慕容時音來說:千萬不要去殿下面前邀功!男人么,要面子的,若是知道自己靠女人才能救了自己的支持者,便是侮辱了他的自尊,有損兩人之間的感情!
如此,秦王蕭元熠既得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也不必對她有任何感激之心!
夠噁心!
果然,秦王剛一走,就聽到有兩個小太監在附近自說自話,透露了蕭靖權的行蹤。
「九皇爺往梅塢那兒去了呢!」
***
梅塢離三春宴有一段距離,靠近后妃居所。
尋常官眷不敢在宮中亂走動,所以一路上沒遇上什麼人。
慕容黎一邊往裡走,一邊深呼吸,心跳快的不得了。
她說怕他,算不得說謊。
幼時他們一同養在太后膝下,那時他雖冷漠老成,她還敢爬他背上要他背著在宮裡晃蕩。
直到八歲那年宮變。
他在她面前砍下了叛軍的頭顱,溫熱骯髒的血濺了她們一臉,她嚇得魂都要飛了,他卻一臉冷戾,彷彿砍下的只是一個個木頭樁子。
自那以後,就有些怕他。
生怕他一生氣,把她的腦袋擰下來,因為當年他離京趕赴邊關的前夜,就那麼威脅過她:不聽話,頭給你擰掉!
後來他在邊關一待又是八年,風沙和刀劍的磨礪下,變得可比從前可怕多了!
「縣主萬安。」
梅塢伺候著宮人見著她來,福身行禮,沒有阻擋她的腳步。
慕容黎進梅林四處找了找,沒見著人,便往深處走,那兒有一間供人休息的竹屋。
她推門進去。
果然見九皇爺蕭靖權倚在窗口吃酒。
雖然坐姿隨意,卻威勢不減半分!
慕容黎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這才慢慢走近他些:「皇爺。」
聽著人進來,蕭靖權卻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竹屋裡靜悄悄的,靜得慕容黎心慌,緊張的不住攥衣袖。
等不到他說話,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今日來找皇爺,是想請皇爺幫忙,解我困境。」
又過了好一會兒,蕭靖權終於出聲,淡漠且漫不經心:「本王有什麼理由要幫你?」
窗外風來,拂動慕容黎腰間的配飾,溫潤的光澤輕輕搖曳。
蕭靖權緩緩轉過的眼眸正好看到那枚玉蟾蜍,深邃鳳眸微動:「過來。」
慕容黎瞧他臉色臭的要命,嚇得心臟突突亂跳,但還是依言走了過去。
蕭靖權勾起她宮絛上掛著的玉麒麟,冷厲薄唇勾起一抹戲謔:「既收了玉,便是兩清。」
慕容黎想起那日他往她小衣里塞玉的流氓行為,氣得心口痛。
可畢竟有求於人,也不敢罵他。
用力抿了抿唇,壯著膽子說:「我只當它是你給的定情之物!這玉麒麟既是定情之物,你欠我的人情便是尚未還清!」
蕭靖權目光一頓,似乎詫異她的腦迴路,隨即輕嗤了一聲:「自作多情。」
慕容黎學起那些厚臉皮的邏輯來,什麼都往上曖昧上套:「慕容時音原是跟著我來的,半路卻被絆住了腳步,不是你想單獨見我,才叫人做的么?還有!還有外面的宮人,也沒攔著我進來,不是因為你在等我來找你么?」
蕭靖權冷眉冷眼:「說完了?說完可以滾了。」
這人冷漠的叫人恨。
可除了他,慕容黎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去求誰。
那些魑魅魍魎必然會在宮宴上對自己動手,若是沒有人幫忙……逃得了今日,也逃不了明日!
慕容黎心裡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被他鋒利眸光一掃,心跳差點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名,梗著脖子沒撒手:「你還、還沒答應幫我,我不走!」
他的手常年握著兵器,掌心有繭,不似尋常富貴公子那麼一看就細嫩。
腦海里閃過那天這雙粗糙的手掌是如何揉搓自己身子的畫面,一時間,雙夾緋紅。
然後輕輕湊過去攀上他的肩,他太高了,她只能踮起腳尖,然後用微涼柔軟的唇瓣親了一下他的喉結,見他喉結滾動,又親了一下。
雖然怕的要命,還是抬眸瞧向了他的眼睛,窗外的紅梅映在他漆黑的眸底,一點點燃燒成猩紅的欲色!
她就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有用的,於是大著膽子繼續親昵他,語調都不自覺帶上一絲嬌氣和嫵媚:「這樣……是不是能取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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