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他們纏綿親吻,卻只能當做一場夢!
「你怎麼會做這個?」
「不知道。」
顧尛看著她的眼睛:「想給你做些什麼,能想到的就是這個點心。沒想起來什麼時候學的,很久沒做過了,不知道做得好不好。」
趙梓瑩長睫抖動。
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多番欺騙傷害過自己的男人。
可她又控制不住的期待。
她的三郎,是不是真的就要回來了?
滾燙的淚珠滾落,她無聲地哭泣,像個無助的孩子。
如果只是一場夢,她希望可以一直繼續下去。
「三郎……」
不被期待、不被愛的感覺,讓驕傲慣了的顧尛很難受。
她眼底的淚與愛意,都是給顧三郎的,而傷害過她的顧尛……已經輸得徹徹底底!
「是我!」他輕輕撫摸脆弱女郎臉頰,親吻她落下的淚:「別哭!我沒騙你,真的沒騙你。」
顧尛察覺到,她是有感覺的!
哪怕並不強烈!
他握住她的細腰,與她纏綿親吻。
趁虛而入,確實挺卑鄙的,但他真的太想她了,懷裡的人那樣軟,她甚至還在回應……
可最後,情事並沒有進行到最後。
她畢竟還在生病,而他也沒能放下最後一點屬於顧尛的、可憐的驕傲!
趙梓瑩身體虛弱,又那樣哭了一場,睡了過去,安安靜靜的模樣就彷彿方才的糾纏和親吻,都只是他的一場妄想!
他的內心和身體都不滿足。
他嫉妒,曾經的自己。
低頭輕輕吻過趙梓瑩的眉心:「可惜沒有早知道……」
***
下午,趙梓瑩醒來。
發了一身汗,人輕鬆了許多。
恍惚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夢裡,她的三郎溫柔抱緊她、與她纏綿親吻,告訴她、他回來了。
怔怔地,她又落了淚。
顧尛端著新熬好的湯藥進來,看著她難過的樣子,啞了聲音:「醒了,餓不餓?感覺在怎麼樣,好些了嗎?」
趙梓瑩擦去眼淚,神色又恢復之前的平靜。
顧尛接受她的冷淡,把葯和清粥小菜放在桌上:「吃點東西,把葯喝了。」
趙梓瑩不與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洗漱后,吃了粥,喝了葯,然後去到了妝台前收拾自己。
就算生病,也不容許自己看起來狼狽。
顧尛站在她身後。
他們的眼神在鏡中交匯。
趙梓瑩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問出口。
她怕發現是欺騙,也怕真的只是她自己的一場夢,這個人依然只是顧尛,她的三郎並沒有要回來。
顧尛也沒有刻意去提那份榆錢糕。
他半蹲下身,從側面攬住她的細腰:「生病了,可以不用硬抗。即便和離了,我們也曾有過最最親密的關係,我會照顧好你。」
趙梓瑩拉開他的手臂:「如果我願意,可以有大把郎君願意來照顧我。」
「賀雲錚么?還是齊家那黃毛小子?」顧尛的另一隻手臂立馬又纏了上去,「他們再好,能跟你的三郎比嗎?如果真的那麼好,為什麼不接受他們對你的示好?」
趙梓瑩淡淡的,談不上諷刺,也談不上生氣:「我不是你,不會把自己弄得不三不四,更讓任何一個人因為我而被罵不知廉恥。」
顧尛有種被人狠狠砸了一拳的感覺,一陣暈眩。
是啊!
如果真的在意,就不會讓對方被人指點謾罵!
事實上,林安氏被人罵、被人恥笑,他都沒有覺得憤怒心痛。而趙梓瑩提出和離的當下,他卻又藏在深處的寶藏要被奪走的慌亂,只是當時他還深信著母親的話,覺得她心機深重,不值得被愛!
兩者之間的不同那麼明顯,是他不肯去分辨,才導致了今日局面。
「是我的錯。從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趙梓瑩看向他:「你聽信你母親的栽贓抹黑,覺得我是個惡人,又覺得是我讓你沒有了自由選擇妻子的權利,所以你故意跟林安氏牽扯不清,噁心我!」
「就算林安氏沒有算計利用你,你也不會給她名分,她也不過是你報復我的一顆棋子,最終是否被流言逼瘋、逼到自我了結,你也不會在意!」
「顧尛,承認吧!你誰也不愛,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這樣糾纏不清,也只是因為強迫你簽字和離,傷了你的自尊,你想找補回來而已!」
這一次,顧尛沒有再激烈地否認。
他將她圈緊:「恩,我不否認,我從前確實是混賬。但我在佛前求過簽了,佛祖箴言,說我們會長長久久!你虔心禮佛,難道還不信佛祖的話嗎?」
信嗎?
趙梓瑩禮佛,是因為三郎戰死、孩子慘死,走投無路之下想在佛前求個寧靜。
說不信,三郎的身軀真的活著回來了!
說信……三郎卻變得那麼陌生殘忍!
或許是想法太混亂,也或許是被他勒得太緊,很不舒服,她想吐。
顧尛稍稍鬆開她些,拿來裝蜜餞的盒子,喂她吃了一粒。
酸味刺激著舌尖,分泌出的涎水沖刷著口腔,讓趙梓瑩稍許舒服了些。
剛才的話題,顯然不那麼美好。
顧尛笑了笑,說:「生氣起來就冷著小臉,想嚇唬人!但你這麼可愛,嚇不到我的。」
趙梓瑩冷下的心腸驀然一緊。
緊緊盯住他的臉。
而顧尛,卻彷彿沒有發現她的情緒變化,溫然道:「這裡的風景很不錯,要不要出去轉轉?」
趙梓瑩沒答應。
但又輾轉反側。
一晚上毫無睡意。
迷迷糊糊間,聽到有劍鋒劃破空氣的聲音,她猛地睜開眼睛,以為在家裡人找來了。
但仔細一聽,並沒有打鬥聲。
她失望,卻又生出一股複雜的感覺。
洗漱完出去,就看到果然是顧尛在院中練劍。
只穿了一件中衣,大抵是穿了許久,有些舊,也微微發黃。
衣衫柔軟,在他的招式間輕輕貼合在他身體上,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健碩線條。
不得不承認,他的身材和長相都是上乘。
也比從前,更瘦、更結實了!
顧尛看到她出來,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停下來。
順著她的目光看著身上的衣裳,說:「這件中衣,還是三年前你給我做的。還有兩件寢衣,一直收在以前所住宅子的箱籠里,雖然時隔三年,穿著還是很舒服。」
趙梓瑩以為,他失憶回來,早把有關她的東西處理掉了。
「還喜歡嗎?」顧尛張開雙臂,向著她微笑,「我一直有好好保持身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