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晉封郡主,退婚失敗
皇帝越想越怒,抄起茶盞就朝著秦王砸了過去:「身為皇子,不以身作則約束自己,為了個賤婢竟敢無視君王旨意,踐踏大臣對皇室的赤誠之心,你該當何罪!」
秦王不敢閃躲,被砸得頭皮血流。
柳貴妃護著兒子,把罪責全都攬在自己身上:「陛下息怒!這件事殿下什麼都不知道,是臣妾誤信了慕容時音這賤婢的誆騙,以為殿下喜愛的人是她!這才做出了糊塗事,想成全了她與殿下!」
「殿下他不敢忤逆陛下,他真的不敢的!」
秦王立刻想要撇清了自己。
慕容黎顫抖的聲音將他壓過:「婚事是你們向陛下和太后求的!不是我慕容黎死賴給你們的!你們想換人娶,去回了陛下就是,憑什麼把算計用在我身上!我到底欠你們什麼了?」
靳伯虞重重嘆息:「可憐慕容家為國鎮守邊關,年年大征小戰無數場,卻換不來后妃皇嗣對縣主的一點點尊重!」
「當真是寒了我等武將的心啊!」
皇帝蹙眉,銳利的眼眸掃過在場這些人。
慕容黎心跳如雷,連呼吸都忘了。
過了許久,皇帝終於開口宣布:「慕容氏品行低劣,實在不配當皇家兒媳,只可作為庶妃入秦王府!陰險謀算縣主,按律當受臏刑,念你父親征戰沙場有功,今日免你極刑,往後每日寅時起卯時至,在自己院子里跪著反省自身,跪足三個月!」
說得好聽是庶妃,其實就是個沒名沒分的侍妾!
慕容時音氣的渾身發抖。
她堂堂正三品大員家的嫡女,竟然只能給秦王做侍妾!
她要做的,是蕭靖權的正妃!是九皇爺尊貴的正妻!
可皇帝旨意,又豈是她能違抗的,只能綳著臉皮謝恩。
「妾,謝陛下恩典!」
至於妾室和兒子……
皇帝總歸要給兒子留些臉面的,便道:「柳貴妃德行有虧,不堪為妾妃表率,即刻起降為嬪,罰俸一年,回宮面壁思過,無召不得出!」
從貴妃,一下子跌成了嬪位!
在後宮不僅僅是母憑子貴,更是子憑母貴,她成了嬪,兒子的地位也要跟著不如其他皇子!從前被她壓得動彈不得后妃,往後還不得吃了她!
柳嬪一口氣喘不上來,兩眼一翻,撅了過去。
「母妃!」抱著暈死過去的柳嬪,秦王低垂著的眼底滿是陰鷙。
他不確定慕容黎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但他敢肯定這一切一定有人在背後算計他!
否則,他們的計劃怎麼可能被揭穿的一點都不剩!?
靳伯虞又是什麼角色?
他又在幫誰做事?
不管是誰,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定叫那些人碎屍萬段!
慕容黎心口一沉,失望極了。
因為她知道,既然罰了柳氏,皇帝就不會再罰蕭元熠!
這婚事,是不可能退得了了!
她不甘心,也不肯死心,眸光帶著重重希冀,不住朝殿門口瞧去。
希望能看到蕭靖權的姍姍來遲。
他說話一向毒辣,陛下又一向聽得進去他這個胞弟的話,只要他再為自己說幾句話,這樁婚事說不定還有機會廢除!
可是,直到皇帝再次開口宣旨,也沒見他的人影!
「慕容黎晉封郡主!大婚之後,只需叩拜嫡母,不必再受柳氏召見。」
郡主?
無用的名頭能改變她的命運嗎?
慕容黎要的不是這個!
可她此刻又出奇的清醒,知道自己最不該做的就是「求」,那樣急於退婚只會讓皇帝懷疑她的心思。
忍受著心口的冷痛,慕容黎深深跪伏在地,磕頭謝恩!
「謝!陛下!」
一切塵埃落定。
眾人都跟著皇帝的腳步回到大殿。
皇后的千秋宴,自然不能因為這種腌臢事而受影響。
而慕容時音,因為被皇帝厭棄,連同生母盧氏一起,都被不客氣的「請」出了宮。並且被告知,以後都不許她們二房的人再入宮飲宴!
回去的路上,慕容時音像發瘋了一樣又摔又砸,把馬車裡的茶碟碗盞全都給砸了個粉碎!
狂怒的呼吸劇烈顫抖,眼底滿是不甘和怨毒!
她對秦王蕭元熠根本就不感興趣,怎麼可能心甘情願能跟他、跟他做那種事!
如今沒有了清白之身,這事兒遲早會傳到九皇爺蕭靖權的耳朵里,到時候她可怎麼辦?
他會不會嫌棄自己不是處子之身?
會不會以為自己天性放蕩?
慕容時音越想越心痛,赤紅著眼嘶叫:「九皇爺要是知道了,我還要怎麼嫁給他!要怎麼做他的王妃!」
偏偏她一點都想不起來,當時丟開昏迷不醒的慕容黎離開偏殿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越想越恨,她哭得狼狽又猙獰,「我一定!一定要把慕容黎那賤貨千刀萬剮!都是那該死的,賤貨!都是她害得我如此丟臉,害我沒了嫁給九皇爺的機會!」
其母盧氏坐在一旁,臉色陰沉。
原本質問女兒為什麼沒把事辦好,這事兒要是傳到秦王心愛的「她」耳朵里可怎麼辦!這麼多年,他們蟄伏、算計,就是為了讓時音嫁給位高權重的九皇爺蕭靖權,再讓「她」將來成為皇后,來日權傾朝野啊!
可一看女兒痛哭傷心,盧氏也只得把質問咽下去。
伸手用帕子給她擦了臉:「哭有什麼用!你想嫁給九皇爺,又不是沒機會了!」
慕容時音秀美的面孔極度扭曲:「還有什麼辦法?陛下已經下了旨意叫我做秦王的侍妾,而且,我都不是清白之身了!」
盧氏慢條斯理整了整華麗的衣裳,不以為意道:「我們大周女子二婚二嫁多的是,當今太后便是二嫁之女,還不是照樣母儀天下!這樁婚事是陛下的旨意,自然不能廢,卻我們可以讓它不能作數!」
「如何不作數?」慕容時音的眼睛里瞬間滿是希冀,「母親!您快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讓陛下的旨意不作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