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8章 冤冤相報何時了
「混賬!誰讓你這麼跟你姐姐說話的!還不趕緊道歉!」
倒是沒想到時進會突然一聲呵斥,讓時元直接愣在原地,滿眼的不敢置信。
「爺爺!我有沒說錯!思思這麼說,還不是為了......」
「道歉!思思!」
就連一向寵愛時元思,恨透了時初母女的許玉秋,都悄聲勸道,微微一沉的臉色,讓時元思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媽~你們......我不!」
時元思一時間也拉不下臉來,倔強地扭頭,不去看時初,也不理會身邊的許玉秋。
「初兒啊~這.......你妹妹不懂事,你......」
時高淵本來還想將話題引開,試圖讓四處改變打聽沈傲靈消息的想法,但時初眼中的不耐煩,卻是讓他沒敢繼續往下說。
「我想知道的,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更不能換成別的要求,時間有限,我希望你下一次開口,說出來的,會是有用的消息!」
時進自然清楚,當年沈傲靈的死,十有八九和自己這個大兒子夫妻有關係,他也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作不知道。
眼下如果真的告訴時初事情的真相,這時高淵還能不能保住,可就不好說了啊!
可眼下真是說也死不說也是死,這一劫似乎解不了了,讓時進真是愁得臉色都白了幾分,很想將時老太爺拉出來,看他會不會念在時高淵是時家長子,出手保下他。
可這樣一來,他這時家掌權者的身份,估摸著也保不下了......
思來想去,時進索性就安靜地待在一旁,靜觀其變,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先抽身比較合適!
「初兒啊~當年,你媽自己想要嫁給我,一個被稱為洛川市第一天才的傳奇少女,願意嫁給我,我當然是開心的,只是......」
時高淵眼看著避無可避,只能先找機會將自己的關係撇乾淨了,一臉委屈和痛苦的樣子。
「你媽媽畢竟有天才的名聲在,她又那麼好強,一聽說有個什麼千年前留下來的秘境被發現,執意要去冒險,我們是全都勸不住啊!
最後死在那裡,我也很心痛,我也很無奈啊!
當年我和你媽媽,郎才女貌,我們的結合,是洛川市一段傳奇佳話,我......」
「我要聽實話!」
時高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時初那冷到極致的聲音打斷,如果你認為隨便糊弄,能糊弄得過去的話,我也不介意讓你感受一下大腦被搜刮一遍的痛苦!
到時候變成一個傻子加廢物,或許你也就不會有這麼多壞心思了!
「你......時初!我都已經說實話了,你還想怎麼樣?」
時高淵心裡沒來由的一慌,心虛地看著時初,卻是倒退了兩步,說出來的話,抖抖嗖嗖很是窩囊。
「初兒啊~」
時老太爺不曉得什麼時候,出現在時高淵的房間門口,無奈又帶著幾分蒼老的聲音傳進來,那聲音,在時高淵耳中,彷彿就是救世主的聲音。
「老太爺~老太爺~您可算是出關了,您要是再不出來,孫兒的命都被這不孝女給奪走了啊!」
眼看著時進救他無望,時高淵沒皮沒臉,幾十歲的老男人,竟然跟小孩子一樣,跪在時老太爺身邊,抱著時老太爺的腿,各種哀嚎。
那場面,用時初現在的感受來形容,那就是......辣眼睛......
只是時初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抬眼看向走進房間站在距離她不到三米的地方站定的時老太爺,靜靜地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唉~」
祖孫倆對視了將近三分鐘,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終究還是時老太爺先低頭,輕嘆了一口氣,環顧四周,看到這一眾的小輩,除了時初以外,竟然沒有一個能擔事的。
原本即便年近二百八十歲,卻還是偏偏中年美大叔的時老太爺,眼下似乎變得蒼老了不少,就連原本筆挺的後背,都微微有些彎了。
時初杏眸微眯,眼中閃過一絲深意,卻是沒有說話,依舊等待著時老太爺的表態。
「初兒啊~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就算你媽媽的死,真的和他有關,難道......你真的準備親手了結了他嗎?」
「那又有什麼不可行?既然他敢害自己的原配老婆,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難道不是嗎?」
一雙杏眸中,原本複雜的深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意,彷彿要將時老太爺等人的血液都凍僵了一般。
「老祖眼下的意思,是想要插手管這件事了嗎?」
「初兒啊~冤冤相報何時了?老祖是不願意看到,你親手為你媽媽報仇,到頭來卻被這個社會的人所唾棄啊!
你天資聰穎,能超越整個時家,甚至是時家的創始先祖都不及你的能力,又怎麼能就此自毀前程呢?」
時老太爺面色有些沉痛,畢竟他滿心滿眼,都希望時家能走到一個新的高度,時初是最有這個能力的,也是最不可控的。
整個時家,他能寄託希望的,也就只有時初了。
可沈傲靈的死,似乎已經成為了時初和時家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他又何嘗不曉得,只要報了仇,時家人真心相待,以時初的性子,必定會在不斷前進的過程中,拉時家一把。
可畢竟血濃於水,時代的輿論,會將人們淹沒,即便是擁有滔天的權勢,也一樣要忌憚這些,更何況,眼下的時初,只有修為,什麼都沒有。
讓她背上親手殺死親生父親的名聲,這一輩子,就毀了,等待她的,也就只有像他一樣,隱世閉關起來,再也不出現在俗世之中......
「自毀前程?老祖還是別想這麼遠才好~所謂的自毀前程,在我時初的認知里,就是明知殺母仇人就在身邊,還無動於衷,這般不孝,又何談什麼前程?」
時初冷笑著,似乎並不將時高淵的一條命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