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適應
顧曇坐在桌邊,吃了幾口,嘗不出滋味。
聽了蕭暄的話,渾身都不自在,這般吃得也不痛快,故而隨手放下筷箸。
偏生蕭暄卻彷彿沒覺察般,給她又添了半碗粥,茶水也倒了喂到她嘴邊。
「少夫人怎麼不吃了?是飯菜不合口味?還是想嘗一嘗別的了?」
話語里滿是捉弄和壞心眼。
顧曇低下頭:「多謝殿下。不是飯菜不合口味。只是吃不下了。」
他的手牢牢地擎著她的腰,身上雖隔了一拳,但下方卻是緊緊相貼,連彼此身形都能感受的無比真切……
顧曇已是知曉人事的婦人,耳際不能控制地竄起熱意。
「啊?看來餓的不是這張嘴。是孤喂錯嘴兒了。」
他意有所指地詢問。
顧曇被他的浪蕩給噎得不上不下的,抓緊他的手臂。
狡詐惡劣的男人。
在需要他幫忙的時候,他不出現,每每在她快要絕望時,他又如天神般地出現。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顧曇恨他,但又不願意總是被動承受,只得佯裝從容,做出泰山崩於頂而色不改模樣。
「臣婦等了殿下好幾日,以為殿下並不想履行契約了。」
蕭暄往後倚靠在椅背上,含笑看她僵硬的從容。
他從前很熟悉眼前人這樣的姿態,如今再見,這感覺真是奇怪。
似是想到什麼,蕭暄神情驟然冷下來,譏諷:
「腦子裡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孤可不是那等言而無信之人。」
攥著腰身的手不聲不響地用力,帶著凌虐的氣勢。
顧曇由著他擺布,也不掙扎,只忽然一字一句極為清晰極為認真地說:
「那就請殿下能夠時常來莊子上見我,來得勤勉一些。」
「殿下能做到嗎?」
她笑了起來,絲毫不在意腰間那雙手,眸子里彷彿有水光在晃。
「若是快些有孕,殿下與臣婦也就早些一別兩寬,再無牽扯。」
蕭暄見她著模樣,呵,再無牽扯?
心中不知為何生氣微微惱怒,可真是和她老子一樣,擅長過河拆橋。
剛剛他就不該好心地帶了她喜歡的雞絲粥來。
該讓她更餓一些,更疼一些,最好狼狽地來求他。
一想到他當年親眼見著她投入到柳浩歧的懷抱時,他心中的狼狽。
顧曇見蕭暄臉色不大好,也不知哪裡惹到他了,每寸皮膚都不由戒備。
突地雙腳離地,身子凌空,她被舉了起來。
她驚呼著,心跳狂亂,雙手胡亂地抱住他的脖頸,雙腿盤上他的腰間。
「你……你要做什麼?」
蕭暄漫不經心地應道:「剛才孤帶的飯菜不合少夫人的胃口,自是要換個方式叫少夫人的肚子滿起來。」
「你多吃些。只是,沒那麼快,所以你得忍一會。」
顧曇被他抱著從桌邊丟到卧榻上,感覺眼前天旋地轉,還沒反應過來,衣裳就落了地。
她心中頓時驚起滔天駭浪,連聲道:「不行的,今天不行的。」
剛剛幾口熱粥下肚,人的確是好過了些。
顧曇腦中不受控制地閃過某些零星畫面。
雖然那次她嘲諷過蕭暄不中用,可後來她從青松觀回來,也在卧榻上躺了兩日才恢復。
夜裡時常會夢到那分外猙獰嚇人的東西。
想到這裡,顧曇有些被嚇到,連忙掙扎,哀而無力:「不行,會死掉的。」
「怎麼會死掉?」蕭暄唇畔貼在她耳際,低聲道:「可不能讓少夫人因孤而死,否則孤心裡可如何過意的去?」
顧曇滿面潮紅,很快就丟盔卸甲,透過淚光看向百子帳頂。
哪怕她沒人教導過,可也知道這樣是不可能有孩兒的呀。
蕭暄抽手,眼眸黑亮地望著顧曇,啞聲道:「這樣如何能行呢?太快了。」
「……」顧曇羞窘的指頭縫都是飄的,根本不管身旁的人,將臉深深地埋進柔軟地枕頭。
蕭暄氣息不比她好,縱然高高翹起,卻分毫不動心,
「少夫人可不能怪孤。」
「你我畢竟不是夫妻,不能一上來就做那等事。不如先適應適應?」
甚至好心地拉過薄被蓋著她光果的身子,免得受涼。
這話實在出乎顧曇的意料,也讓她氣的大喘。
實在是無稽之談。
在青松觀那次,他怎麼不想著先適應適應?
她不敢大聲地痛罵他,生怕會有人來聽到。
既然他不肯,那留他在此半點用都沒有。
「那殿下今日已經適應過了。你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