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凌波指法

邁步、轉身、腿部側面三個引擎猛地一噴，FL7橫向移動了一段距離，然後一腳著地，另一隻腳向另一個方向邁去，眼看一個動作就要做完了，可就在這個時候，FL7突然一晃，失去平衡，仰面摔倒。

機甲著地，「咣」地出一聲巨響，駕駛艙里的慕容柏愣了一會，這才像突然反應過來一般，快速翻動數據屏，希望找到機甲失去平衡的原因。

將剛才的操作數據前後翻看了三次，慕容柏的目光才離開數據屏，剛才機甲突然失控的原因已經找到了，就和他第一次駕駛機甲失控的原因一樣，是因為他的手速不夠。

這讓他鬆了一口氣，因為問題不在他的設想上，這就說明他的實驗還沒有失敗；但同時，慕容又心中一緊，凌波微步的引擎操作方法已經有了，但是相對於其他的機甲操作，它實在太過複雜，沒有極高的手速，顯然是無法完成操作的。

想到這裡，慕容柏操縱FL7站了起來，然後口齒清晰地說出兩個字：「手速。」

聲控光腦立刻做出了回應：「手速測試結果，平均速率：32次每秒，等級：5.89。」

5.89的等級，也就是五級掌控的手速標準，而且已經非常接近六級了，慕容柏相信，如果自己使出全力，應該能勉強達到六級的水平，但即使這樣，恐怕也無法完成凌波微步的操作。

想到這裡，慕容將那張引擎操作順序表掃描到光腦之中，計算它需要的最低手速，最後得到的結果是：6.93。

6.93級的手速，這已經不是六級手速能夠勝任的了。

深深地陷到座椅中，慕容柏再次陷入沉思。

要想親自驗證凌波微步的可行性，慕容柏就必須進一步提高手速，但是他的手速不像其他掌控那樣，是通過訓練得來的，慕容沒有做過任何手速訓練，就算現在開始練，也絕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有所提高的。

慕容柏的手速來自於武技，千手觀音。這門武技雖然在提高手速方面效果顯著，但是它本身卻極為簡單，現在慕容柏已經將之練到極致了，再想有所提高，幾乎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除非慕容柏找到其他更快的武技，否則就別想短時間內提高手速了。

但是慕容柏實在不想放棄凌波微步的實驗，哪怕僅僅是暫時的。

那麼提高手速，就是當務之急。有什麼武技比千手觀音更快呢？

其實比千手觀音更快的武技很容易找，例如凌波微步，就是其中之一，可它並非手上功夫。

想到這裡，慕容柏突然一愣，自己既然能夠把凌波微步搬到機甲上，為什麼不能把它改成手上功夫呢？

無非是由兩隻腳變成十根手指，然後根據易經八八六十四掛的卦象方位，設置手指上應該受到的牽扯力，然後就能計算出內力的運行路線了，這樣不就成了么？按照六十四卦的方位，再加上各種組合，也完全能夠滿足使用操作盤的需要。

想到這裡，慕容柏忽地坐了起來，所謂心動不如行動，慕容既然有了想法，就不在遲疑，立刻再次調出全息手畫板，興緻勃勃地開始了新的創作。

六十四卦的卦象方位，慕容在修鍊凌波微步的時候就已經很清楚了，這時最重要的是確定內力運行路徑，慕容柏聚精會神地在手畫板上畫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副內力運行流程圖終於完成了，可當慕容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后，他卻無奈地搖搖頭，因為這個內力運行路線太複雜了，得簡化，於是慕容再次投入手畫板之中，開始了簡化之旅。

如此一遍一遍的化簡內力運行路線，慕容又一遍一遍地將之否定，直到第二十七次化簡之後，慕容柏才滿意地點點頭，這次的行功路線已經比較簡單了。

敲定了行功路線，接下來的就是修鍊了，其實慕容在設計的時候，已經將行功路線牢記在心了，但要應用熟練，還是需要循序漸進地練習的。

慕容先關上了FL7的操作系統，然後就在操作盤上練了起來，慕容柏按照易經六十四卦的結構，將這門全新的武技分為八個層次，每一層有八個卦象，練滿八層后，就能夠全部掌握六十四個卦象了，而且他還給這門武技取了名字：凌波指法。

凌波指法的第一層，是六十四卦中最簡單的八個卦象，片刻功夫之後，慕容柏就已經完全掌握了，隨後，慕容柏用光腦做了測試，最後的結果是：手速頻率：51次每秒；等級：6.12。

當聽到這個結果時，慕容柏心中狂喜，雖然早知道這套凌波指法一定很快，但他還是沒想到，僅僅練了第一層，手速就已經全面超過千手觀音了。

除此之外，由於內力在手上經脈的長時間流動，使得慕容柏那因為長年習武而略顯粗糙的手掌，竟像蛻了一層皮似的，變得晶瑩剔透，白皙非常。不過慕容柏對此卻頗顯無奈，若被李冰看到這雙手，小白臉的稱呼就更加甩不脫了。

隨後，慕容柏不再停留，立刻開始對凌波指法的第二層起進攻，他的目標是凌波微步的最低要求，6.93級。

之後一段時間裡，慕容柏一直修鍊凌波指法，沒有片刻休息，直到光腦測試的手速超過6.93為止，他已經練成了凌波指法的第三層，第二、三層比之第一層要困難很多，即使慕容柏身具還施功法，還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最終成功，這一刻，慕容柏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7.52級，聽了光腦的測試結果，慕容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是自內心的喜悅，成功的喜悅，他親手設計了一種全新的指法，而且一舉突破了自己手速的極限，這還不算，凌波指法才練完三層，以後還有大把提高的空間，這才是真正值得期待地事。

不過雖然慕容的手速達到了七級，但這並不代表他有七級掌控的實力，手速只是掌控的基礎屬性之一，只能體現出一定的操作潛力，並不能代表操作水平。

笑過之後，慕容柏打算再接再厲，完成凌波微步的實驗，可就在這個時候，他注意到信息屏上有信號閃動，連忙伸手接通，李雙一怪異的表情出現在屏幕中。

「嗨，雙一啊，找我什麼事？」慕容柏此時心情大好，看到李雙一，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

「什麼事？你還好意思問什麼事？你幹什麼呢？這麼久才接通？還有啊，你小子想把模擬艙當棺材啊？還不快出來！」

慕容柏不明所以，一邊暗自奇怪李雙一怎麼這麼大火氣，一邊關閉了模擬系統，從模擬艙中跳了出來。

而此時，李雙一正坐在慕容柏的模擬室里。

「你還知道出來？」看到慕容柏，李雙一沒好氣地說道。

「呵呵，雙一，別生氣啊，你讓服務生帶的話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注意勞逸結合的。」出來之前，慕容柏就在腦中迅速分析了李雙一生氣的原因，最後覺得她很可能是為了自己沒聽她的話而生氣，這才有了上面的解釋。

「……我現在真懷疑，你是否知道『勞逸結合』這個詞的意思。你知道你在裡面多久了嗎？」

慕容柏聞言，連忙透過落地窗向外面望了望，見外面大亮，顯然已經是白天了，這才撓撓頭說道：「哎呀，天都亮啦，呵呵，我剛才太投入了，沒注意時間，沒想到一夜這麼快就過去了，呵呵呵……」

慕容柏呵呵乾笑，因為李雙一正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他，讓他大感尷尬。

「天都亮了……」李雙一自語著以手扶額，良久，這才猛地抬起頭來，對慕容柏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裡面已經整整7天了，要不是你的生命反應沒有異常，我就要暴力開艙啦。你……你還說什麼『天都亮了』，你、你……氣死我了！」

說完，李雙一坐回沙里，把頭偏到一邊，呼呼地生著氣。

慕容柏也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他竟然已經在裡面呆了7天了，就算以前在家裡閉死關練武，也沒有這般快法啊。

這一刻，慕容柏才明白，李雙一為什麼這麼大火氣，感情是擔心自己啊。

慕容又瞥了一眼沙前的桌子，剛才沒注意，上面竟然還擺著不少東西，什麼熱線槍、激光劍、鎚子板子螺絲刀、甚至還有一個一米多長的合金電鋸……慕容柏不禁暗自咽了口吐沫，這還真是準備「暴力」開艙啊。

見李雙一還在生氣，慕容柏連忙上前安慰道：「雙一，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雙一？別生氣了，以後我一定注意。」

「去，誰擔心你，我是怕你死在會所里，影響這裡的聲譽。」經過慕容一番哄，李雙一這才算消了點氣。

「是是是，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慕容柏點著頭應是，哄女孩，要的就是耐性。

「什麼叫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本來就是這樣。」李雙一嗔道。

「是是是，本來就是這樣。」慕容柏繼續點頭。

「喂，你總點頭幹什麼？是不是在敷衍我？」

「這個……」慕容柏感覺自己已經開始冒汗了，這時候他才明白，別看李雙一平時顯得很有魄力，但她到底只是一個才20歲的女孩，你指望她永遠不會無理取鬧，那根本就是不現實的。沒辦法，繼續哄吧……

此時，模擬室虛掩著的門外，喬茜正靠在牆上，略顯委屈地撅著嘴，聽著房間里李雙一無理取鬧的話語，還有慕容柏的輕呵細哄，喬茜突然感覺有些羨慕，就在幾天之前，能夠在慕容身邊無理取鬧的，還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可現在……

明明我也在這裡守了好幾天，不過是因為一個工作離開一會，就錯過了慕容出來的時間。為什麼他出來的時候，不是第一個看到我？

想到這裡，喬茜忍不住輕咬嘴唇。

是我太放鬆了么？我是不是應該抓緊一些？

想著想著，喬茜迷茫委屈地表情漸漸被堅定所取代，再次望了望虛掩的房門，輕輕地轉身離開，嘴裡卻喃喃地念著：「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