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適應環境（四）

黨威不止一次的批評潘鋒了，經常看到潘鋒不由自主的就想所幾句。其實他也想著，自己第五年了，馬上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就要脫下軍裝了。犯不著對潘鋒罵罵咧咧的。他之所以能在第二年的時候晉級一級士官，完全是他自己努力而得來的。軍事動作及素質過硬，還在他第二年的時候參加總隊軍事比武中得到了第一名，意外的被領導留下。讓他在總隊警衛連帶兵。培養出更多的人才。

他對潘鋒倒是沒有任何的偏見，也沒有任何的用心。並不是刻意的去整治潘鋒。他可以看出來潘鋒確實是個好苗子。天資聰明，對訓練可以說是一點就通。稍微的講解要領，潘鋒就可以做出完整的動作。這一點黨威沒有任何的講的，他可以一碗水端平的去看待班裡的任何戰士。只是潘鋒過於調皮，來到警衛連不到三天時間，就拉著總隊的作訓處長到處亂闖，當然處長不會說什麼，黨威看得滿肚子的氣。一個新兵怎麼可以這樣？連基本的禮貌禮節都不懂，在部隊還怎麼待下去。這讓黨威打心裡惱火了半天。始終覺得潘鋒這個同志沒大沒小的。對首長連半點的尊重都沒有。

部隊就是這樣，層次的關係太過於分明。幹部就是幹部，戰士就是戰士。包括戰士裡面也劃分層次特別的明顯。按照兵齡來定格每個人的位置。部隊常流傳著一句話「一年干，二年看，五年打著背包就滾蛋」之類的。班長黨威當兵時間長，對部隊的這些土規定非常清楚，也非常遵崇。畢竟自己當兵的時候就是從這一步過來的。突然看到現在的新兵跨格的越過界限，心裡肯定會不爽。難免會產生一些異常的想法。

可潘鋒卻不那麼認為，都是軍人，都是穿著軍裝為**幹革命的。彼此之間都是同志，禮貌是應該的。可是總不能讓兵齡在他們之間產生任何的代溝吧？黨威只是片面的從表面看到了一些，的確是不容忽視的事實。但是潘鋒開朗的性格，看到誰都像是自己的親人，都忍不住想去搭訕。就像第一天到新兵連的時候，跟張富儀發生了爭吵，但最後還是成了鐵兄弟。這是他天生俱來的性格，誰也不可能去突然的改變。連潘鋒自己都沒有想到過去改變過。直到最後自己的母親去世以後，他才變得沉穩了起來。當他離開部隊進入傭兵以後，再次見到了班長黨威，得到的確實另一種目光。才是黨威對他的最新評論。

潘鋒來到警衛連不久，短短一個多禮拜的時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感覺到被班長盯上好像魔鬼纏身一樣，走到那裡都會出現班長的身影。甚至在上廁所的時候班長也能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讓他感覺到特別的鬱悶。總是認為自己太倒霉了，倒霉的喝口涼水都會塞著牙縫。更讓他感到驚奇的是，居然在總隊大院見到了楊丹。那是自己從小長大的發小。也算是青梅竹馬吧。楊丹的父親也是部隊的領導。從小他們就生活在了部隊院子裡面，但是潘鋒家在xx總隊家屬樓四樓，而楊丹的家在他們家對面。從小他們就在一起上學放學，一起青梅竹馬的長大。潘鋒只不過比楊丹大幾個月，從小到大就像是大哥哥一樣的保護著楊丹，兩人形影不離。這麼多年也產生了深厚的感情。等到高二的時候，由於楊丹父親的工作調離，隨之她家也搬走了。再就沒有見過面。儘管這一年多里兩人一直電話聯繫，但始終沒有忘卻思念的痛苦，不知楊丹對潘鋒產生的僅僅是對大哥哥的依賴，還有別有鍾情的思戀……

那天早晨他去打掃自己班的衛生區域，意外中碰到了去打水的楊丹。但是他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兵就是和自己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逃學，一起哭一起笑的楊丹。他懵住了，他不敢在看。揉了揉眼睛繼續掃院子。因為他怕招惹班長發怒。從來的那天半務會上班長就講到，不許和通信站的女兵搭訕。如果發現，必須嚴肅處理。這句話在他心裡產生了陰影。他不敢越雷池半步。可是當楊丹走到他跟前的時候他才恍然的抬起頭，看著眼前這位自己不敢確定的女兵，看著這位穿著軍裝呈現出高貴的女孩。他笑了，笑的那麼的苦澀，笑的那麼機械。一年多沒有見面，他經常都會想到楊丹，儘管電話聯繫，但是說不出心裡的思念。他不敢表達。他只是克制自己所，楊丹只是自己的小妹妹而已。其他的想都不敢想。而這時楊丹眼睛濕潤了，楊丹終於說話了「為什麼看到我不理我？為什麼當兵不給我說？為什麼不和我聯繫？你知道嗎，我給你家裡打電話的時候，阿姨說你來這裡當兵了，我聯繫不到你？」看著楊丹顫抖的樣子，潘鋒不敢再說什麼。他這會的心意不在回不回答楊丹的問題上。而是在於感覺和楊丹拉遠一定的距離，免得被別人看到所自己欺負女兵。

潘鋒說「我在警衛連二排五班，現在我要回去了，以後咱們再聊。」急急忙忙的朝著宿舍奔去，讓楊丹欣喜若狂的感到生氣。分別後的第一次見面，居然就是這樣把自己給打發了。實在是恨從心起。而她也知道院子裡面的那些規定，所以再就沒有責怪什麼。

潘鋒回到宿舍洗完臉，想著自己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太慌繆太不可思議了。楊丹的父親是部隊的首長他知道，可是她為什麼會選擇當兵呢？記得小時候楊丹就說過，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學習，一定要考上好的大學。這些小時候的回憶潘鋒清楚的浮現在了腦海。而現在楊丹當兵他卻介紹不了。他也知道生活變化莫測，他也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可是這樣的變化所實讓他一時接受不了。他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要不然跳進黃河也是說不清了。雖然沒什麼特殊的關係。但是誰又可以堵住別人的嘴呢？

潘鋒每天按照正常的一日生活制度落實下去，早晨起來出操。這裡的出操比自己在新兵連出操更是加大了負荷。早操只有體能，只有完成一個五公里，還有三個一千等許多科目。即使他在新兵連的訓練多麼優秀，和現在比起來只算是一個小小的適應而已。新兵連當然不會讓你一開始當兵就把你訓練成狂人，新兵連只是一個簡單的磨合期。說白了，只是讓你知道部隊的一切規定和簡單的隊列訓練，再就是觸及到將來訓練的墊底。說訓練紮實比起現在可謂紙上談兵。從新兵連的慢慢接觸，只是可以看出來一個人的潛力和悟性。可以看出他是不是軍人的聊，是不是訓練的那塊磚而已。真正的魔鬼訓練。是從下連后才開始的。

起初的訓練，警衛連主要還是以軍姿為主。因為他們身為警衛連，從字眼可以看出是「警衛」。出此之外，還是履行著警俻糾察的職責。糾察，顧名思義。也是部隊中最為實力的兵。他看你著裝不整，有理由把你登記，或者說通報給你的單位去處理。他又權力去檢查任何一個軍人以及軍車。這些糾察，完全是從各個支隊抽調，達到一個糾察的基本標準和要求和所具備的素質。就集結在總隊警衛連進行專門的軍事強化，所以軍姿是他們基本所具備而且過硬的入門功夫。站軍姿也講求一定的方式和方法，所以他們不擇手段的採取一切可行的辦法去訓練軍姿。

開始訓練一兩天還好，潘鋒倒是有那個耐心去堅持下來。儘管背部用十字架禁錮著，頭，身子，與下體為一條直線。從早晨訓練操課直至訓練收操。四個多小時的時間全為軍姿訓練。之間只能休息十分鐘。這只是他們開始的訓練。時間久了，他們對於軍姿的訓練也加大了籌碼，中間沒有一分鐘的休息時間可以休息。開始幾個禮拜的訓練主要以軍姿為主。長得全身都會濕透，甚至比體能等訓練還要累人。

開春了，總隊院子的那些花花草草全部都變了顏色。他的訓練，生活環境也可以說是換了一個面貌。仔細想來自己當兵快要五個月將近半年時間了。從當兵入伍到現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也認識了那麼多的好兄弟。可還是被拆散了，還是打破了自己新兵連的一切美好的計劃。讓他感覺到孤單和寂寞。

他在這段時間裡和楊丹見過好幾次，都是在彼此的隊伍中擦肩而過的。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遠遠的忘去。有時候在潘鋒訓練的時候會模糊的看到楊丹和一些女兵從自己的身旁走過。訓練場是有訓練紀律的地方，所以他不敢轉頭去看。也不敢當著許多人的面前去搭訕。

潘鋒想著自己的以後，淪落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或許這是許多人夢寐以來的地方。十個人裡面九個都想來的地方，可是他不喜歡，倒不是因為班長對他的苛刻，而是他對這樣環境的排斥。從小他就是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中長大的，自然熟悉而且厭倦這樣的環境。他很想去基層，去王凱，張富儀他們所去的地方，一切按部就班的下去。可是想到楊丹他的情緒又開始緊張起來，面對曾經割捨不下的女子，青梅竹馬的女孩。他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夠說什麼，做什麼，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