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封信的突變
王凱將這封信打開,看著信上註明的日期,這是一個月前的信。在當兵前他就猶豫不決,他多次給區委書記反映自己不想當兵,原因只是為了母親。為了操持整個家庭。區委書記給他多次做著思想工作,他才定下了心準備當兵。
記得去武裝部領東西的那天,他蹲在巷子裡面想了很久,抽了很多煙,也留了很多的眼淚。甚至他已經想明白了自己當兵的一切緣由,他知道母親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之所以母親費盡全力讓自己當兵,完全是出自於對自己的安排,他不能在母親病危的時候不去答應,只能一切都聽母親的安排。
這封信是妹妹寫來的,儘管妹妹之上到了小學六年級,也懂事了可是在哥哥的眼裡始終是那麼的幼小無知。妹妹的這封信,帶來了一個驚天的噩耗,當他看完這封信的時候,已經是淚不成形,泣不成聲。誰可以承受失去親人的那種痛苦,誰可以面對母親的過世而面不改色。王凱現在軟成一團的靠在車旁,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排長李勤看到這個情景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看到王凱在那裡哭泣。他過去問王凱「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倒是說話啊?………操!」王凱還是那樣的姿勢,絲毫沒有任何的改變,彷彿沒有聽見別人說到什麼一樣,連司機也非常的納悶。他將這封信送來的時候以為是王凱的女朋友寫的,沒有想到一封信竟然讓王凱成了這樣……
排長從王凱手裡拿過信,逐字的看完了整個信的內容。不由得產生了哀悼。同時他也體會到了王凱此時的心情。他撫摸著王凱的頭說著「節哀」。
司機將送的東西搬完以後就走了,同時在走的時候他也知道了王凱身上發生的一切和這封信的內容。便回支隊了。首先他是去了四中隊連部一趟,趙強休假也回來了,他和指導員郭匯坐在辦公室,聽到了司機說到的這個消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本來王凱的性格就很內向,平時不愛怎麼說話,感覺到滿肚子的心事,就像一塊石頭裝在心裡放不下一樣,他們都看到了眼裡,現在王凱的母親去世,他們兩個身為中隊的主官,真的不知道怎麼去安慰,或者說是撫慰王凱受傷的心。
隊長便拿起軍線電話,撥通了新點的號碼,接電話的是新點的班長,隊長詢問了點上的情況以及王凱的思想穩定狀況,得知王凱被排長帶上山了,便放下了七上八下的心跳。他知道排長李勤由哪個能力去做好王凱的思想穩定工作。便不再那麼過分的擔心,唯獨就是對王凱的遭遇感到了痛惜。
郭輝為基層政治指導員,主要的職責就是搞好部隊的政治教育,以及人員的思想穩定,思想波動等工作。解決心理疾患戰士,家庭故變,以及個人問題而產生的對部隊工作有所影響的苗頭和思想。所以他非常的心急,擔心王凱一時想不開而做出傻事。或許是他過於擔憂,也與他的工作有關。便想著去新點看望王凱。
排長帶著王凱上山了,他是想和王凱單獨的在一起說說話,開到王凱放下思想包袱,儘管他知道不管誰失去了父母都會是痛苦不堪的,不可能一時半會的忘記,他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王凱,幫助自己親手帶出的新兵。像王凱這麼一個責任心和上進心強的戰士,完全可以鍛造出鋒利的寶劍。儘管王凱平時不愛說話,性格內向。誰都明白王凱心裡又放不下的事情,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王凱的家庭狀況,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
王凱此時心裡充滿了悲傷,充滿了痛苦和傷感。甚至連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連母親最後的容顏都未曾看到,就這樣,母親與世長辭,就這樣,母親離開了他,永遠的離開了他。他是多麼的想念母親,他才明白為什麼自己當兵了,母親知道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才會苦苦懇求區委讓自己的兒子當兵,他看到了自己兒子的孝心,他看到了兒子為了整個家,為了自己沒日沒夜的干著,為了給自己看病而天天在工地賣力。他實在是為了兒子作出了打算,他不敢把自己的病狀告訴兒子,只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兒子能在部隊干出成績,能在自己去世以後有飯吃。為了而自己的前途,才會選擇除了讓王凱當兵。王凱何嘗不知道母親的用心良苦呢,他何嘗不知道母親在病危的時候都不肯告訴他而讓他當兵呢,他當兵了,可是母親卻走了,永遠的離開了自己,離開了這個世界,他感到自己好沒用,在母親臨終的時候都沒有能夠為母親披麻戴孝,都沒有親自為母親下葬,都沒有最後一次聽到母親的叮囑,都沒有最後一次位母親捶打脊背,都沒有能夠最後一次給母親做飯吃,現在唯一剩下了妹妹,他不知道妹妹現在怎麼樣了,他不知道妹妹現在住在那裡,他不知道妹妹現在是否也和自己一樣的傷心。他還有妹妹,妹妹還需要自己的照顧,妹妹還需要自己去供讀上完學業。
排長給他一根煙,點燃后兩人坐在大山的脊樑上,看著夕陽下的黃土高原,看著夜幕降臨的大山景色。忽然王凱想到了自己當兵的時候,那是在火車上,也是傍晚的時候,坐在窗前看著群山在自己的眼前穿梭而過,看著夕陽下大西北黃土高原在落日的襯托下的美麗,想到自己當兵侍候母親對自己最後的叮囑。不由得眼淚自眼眶滑落,吸了一口煙,擦乾眼淚。不由想到一句「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排長給他又點燃了一根煙,對他說到「看,太陽就要下山了,新的一天即將就要來臨了,喊吧!大聲地喊,把心裡的委屈和傷心全部喊出來,把你對母親的思念全部喊出來,你母親會聽到的,她會在天堂聽到的。她現在就正在看著你,看著自己優秀的兒子在部隊立功,在部隊干出了優異的成績。」
王凱便站起來,對著下山的落日,對著那邊的山樑喊道「啊……………」
「啊…………」
「啊…………」
撕心裂肺的喊著,把自己心中的苦楚全部發泄出來。等喊完以後心裡輕鬆了,探出一口氣。可是腦子裡面根本沒有一點點地放鬆,還是綳得那麼的緊,還是那麼的凝聚,還是那麼的內向而又變得倔強。
他此時此刻多麼的想回家,回到自己貧瘠而又簡陋的家裡。每天還是忙著工作,還是為了賺錢養家。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只能這樣的幻想著,他只能這樣靜靜的呆在部隊,呆在一個深山裡面,呆在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之中,每天進行著一些無聊無趣的事情,每天重複的過著昨日的故事。這樣下去,自己什麼時候才可以解脫。
晚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始終閉不上眼睛。腦子裡面清醒地浮現出母親的笑顏,浮現出小時候母親給他們姊妹倆人買衣服,浮現出母親第一次暈倒的時候,他從學校及忙得趕回來,浮現出第一次他和母親爭吵,就是為了不上學。就是為了他想盡到一個兒子的責任,就是他不想母親為了弟妹兩個人而再去消耗生命的本原,再去吃苦受累。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長大了,他就已經成熟了。他就變得像一個男子漢了。睡不著,他便穿上了衣服,出來坐到院子的籃球架上,拿出排長給他的「私貨」。點燃一根,抽的是痛苦,吐出的是傷心。
第二天的上午,點上還是在正常的訓練,王凱也參加著。排長看到王凱精神恍惚的樣子,便叫他回房子休息去了。他們八個人繼續在空曠的原字裡面訓練,一個哨兵站在孤高的哨位上,承受著烈風的肆虐。
一輛車乘著灰塵自遠處而來,趙強和郭輝那天晚上就給支隊彙報了王凱的情況,支隊領導對這件事情也非常的重視,覺得戰士失去親人是部隊中的大事,現在部隊也提倡以人為本,所以副政委早晨就來到了四中隊,和隊長指導員一起來新點看望王凱。幫助王凱做思想工作,讓他早日走出陰靂。
下了車,隊長便找李勤問話,詢問王凱這兩天的思想狀況。他們三個走到王凱的宿舍,看見王凱坐在床上不動不懂得盯著他們看,他們當然不會介意這一舉動,也不會覺得王凱一個新並不懂禮節。反之從王凱的眼睛里看到了那絲絲的傷感和痛苦。對眼前的這個新兵產生了同情和憐憫的心理,指導員向副政委介紹著王凱,副政委也長嘆出沉重的呼吸。
副政委說到「小王,我們是軍人,我們的職責就註定了我們的風險,很多事情都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麼美好,很多事情不經我們的預料,誰都有父母,誰都有親人,而軍人的使命禁錮著我們的言行。失去母親,我知道你此時的心情,我曾經也是從這一步過來的,當初的我比你還要脆弱。可事情已經發生,不是我們可以改變的。我想你對母親的懷念,不是言語可以表達出來的,不是任何人對你的勸阻可以讓你變得堅強的。你現在仔細的靜下心來想想,你母親去世的時候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為了她這樣嗎?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一直這樣的墮落下去從而變成懦夫嗎?你母親能夠讓你當兵,能夠讓你在部隊鍛煉,你想過她真正的用心和良苦嗎?他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能在部隊干出成績,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能夠在部隊建功立業,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能夠為家裡爭氣,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能夠堅強的,像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的活下去。這些你想過嗎?」
副政委語重心長的對王凱說著,可以看出來支隊首長對戰士的關心,同時副政委給王凱講述著自己的故事「那時我當兵的第三個年頭………………」
隊長指導員也對王凱說了很多,尤其是趙強,王凱是他從新兵連帶到自己的中隊的,他覺得王凱可以培養出來,他覺得王凱並非是當兵之料。只是在於怎麼樣去開導,只是在於怎麼樣讓王凱走出自己陰暗的世界里。他覺得王凱可以,他看好王凱,對他王凱充滿了信心。
正是妹妹的一封信,讓他整個人徹底的轉變了,正是排長,副政委,隊長指導員的一番話,讓他走出了心中的迷區,讓他從痛苦之中爬了出來,成為了整個支隊優秀的戰士。
也正是妹妹的一封信,給他帶來了驚天的噩耗,讓他在以後的生活中不斷的改善自己,改變自己,不僅僅是在部隊轉變了自己,讓自己在支隊成為了全部隊仰慕的「兵王」,也是他離開部隊以後,為了生存,為了妹妹而選擇了走雇傭兵的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