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篇 第十五章:星劍宗

入世篇 第十五章:星劍宗

蠱雕知道他不是虛張聲勢,要真是以命換命自己會先死在對方掌下。無奈之下蹣跚走到一邊拾起鱗煙發出信號,隨後也只能原地一邊壓制內傷一邊等待。

「慕容天璣,就算你和我兩敗俱傷,今日也難以逃脫。」

慕容天璣緊閉雙眼淡淡回道:「與其操心我不如擔心自己,若我有餘力,必先殺你。」

「那就看你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與此同時,陳墨白因為濁毒的影響,臉色越發難看。

「小氣鬼,你怎麼樣?」丁點點有些急迫的問道。

陳墨白咬牙回道:「不知為何忽然覺得十分難受,就像,就像有人在我身體里打架。」

丁點點也不明緣由,繼續問道:「不是服了慕容大哥給的葯,暫時壓住一些毒性了嗎?」

說話間,頭上已是烏雲密布,眼看大雨將至。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點點,我門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看天色恐怕也不適合繼續趕路了。」

「可是你的毒要儘快找人醫治啊!」

陳墨白苦笑著說道:「你不是也聽那人說了嗎,這毒除了他只有接近宗師境界的人才能救,世間高手不少,但就像你們說的,接近宗師境界的又有幾人,又怎會恰好在這時候讓我們碰到。」

丁點點聽了這話心裡更加難受,鼻子一酸,淚珠便落了下來。

「怎麼你比這天上的雨水來的還快?」

「要你管!」

「好了點點,我又不是現在就死,你別哭,我門先找個地方避雨。」

丁點點擦了擦眼淚點點頭。

走了不多遠,終於看到一處破舊的院子,二人敲了敲院門並沒回應,確認無人,便直接進到院中。院子不大,房屋也有些殘破,但好在避雨足夠了。

進到屋中坐下環顧四周,這裡看上去應該曾是個廟堂之類的地方,邊上的檯子有個神龕,神龕之前還擺著落滿灰的香爐,但龕中供奉的像已沒有。

二人進屋過了不久,院中又進來一位年長之人,看到二人微微一笑道:「打擾二位,不知方不方便讓在下避避雷雨?」

陳墨白見來者頗有禮數,便忍痛微笑回道:「前輩不用客氣,我們也是路過避雨,您請便。」

那人笑著回禮后便自行走到一旁坐下,閉目養神起來。

丁點點沒有心思理會其它,只是看著陳墨白強忍痛苦的樣子越發難受,便又取出慕容天璣給的藥瓶,倒出一枚藥丸說道:「小氣鬼,你快再吃一顆葯,看看能否減輕點痛苦。」

那年長之人聞言微微睜開雙眼正瞧見那瓶葯,遂問道:「敢問二位,這瓶葯你們從何得來?」

丁點點這會兒哪有閑心答疑解惑,於是不耐煩的道:「關你什麼事?」

「點點,不可無禮。」

對方並不生氣,又問道:「我若沒看錯,這葯是星劍宗的抑毒丸,你二人可認識星劍宗的人?」

「不認識,這是我們路上撿的。」丁點點依舊沒好氣的回道。

「你們可認識慕容天璣?」

陳墨白二人聞言相互對視,丁點點附在耳邊小聲道:「看來這人也是沖著慕容大哥來的。」

「二位若是知道慕容天璣的下落,還請告知於我。」

「好吧,本來我也與你說的那個慕容什麼不熟,告訴你也無妨。」丁點點話鋒一轉,笑著說道。

只是剛說完便突然出手,輕盈幾步便到了那人身前,一掌探出不料對方身法更為精妙,只是輕微挪動腳步就錯開了丁點點的偷襲,隨即化指為劍,疾風迅雷般戳向丁點點。

「前輩!手下留情!」陳墨白大聲喊道。

再說慕容天璣這邊。

鉤蛇和朱厭看到蠱雕的鱗煙信號后快速趕往,見到慕容天璣盤膝而坐,正在運功,看似已經受了傷。

「呵呵,什麼羽山七傑也不過如此。」鉤蛇不屑地說道。

朱厭查看蠱雕的傷后,轉向慕容天璣這邊對鉤蛇說道:「以防萬一,不如先把他手腳筋挑了再說。」

「也好。」

說罷,鉤蛇取出兵器三指活爪正準備動手,千鈞一髮之際,沉重劍氣從一旁橫穿樹林,打在鐵爪之上,未等慕容天璣殊死一搏便將鉤蛇和朱厭一同擊退。緊接著只見一身材魁梧、五官方正之人從林中走出。

此人手中一柄足有五寸寬的重劍,不怒自威。徑直走到慕容天璣身前將他護在身後,隨後將重劍插在地上,雙手扶在劍柄末端,威壓瞬間綻放。

慕容天璣見到來人,輕輕喚了句:「師兄?」

「你切穩住傷勢,待我收拾了他們。」

「故弄玄虛。」

朱厭見來者絲毫不把他們當回事,心中不忿,大步上前就要動手。

「慢……」

此時鉤蛇想要阻攔為時已晚,朱厭已經來對方的身前,一拳迅猛打出。朱厭所用兵器是一雙鐵手套,上面包裹著一層白絨,絨毛之中布滿錐釘,曾經不少武林中人在不知情時吃過這手套的暗虧。

此時對方卻絲毫不為所動,待到拳至面前才將重劍提起擋下對方的招式。朱厭這一拳擊打在重劍上,反震的自己骨頭髮麻,鉤蛇及時甩出三指活爪上前援助,還未碰到對方就被掌力擋下。

二人對視一眼,齊齊出手,均是生相境的修為,聲勢不小。對方卻依舊面色冷峻,不為所動,甚至連劍都不曾拔起,僅是兩隻大手呼出,強勁的力道便瞬間壓制二人。

朱厭不信邪,再次猛攻而上,十幾招下來對方竟在原地未移動分毫。朱厭心中生出一絲慌亂,只是露出小小破綻便立刻被對方抓住,掌力如同千斤重鎚打在他胸口,悶聲被震退老遠。

「碎,碎碑手?」

星劍宗的碎碑手名震江湖,不亞於摘星劍法和踏星步,此武學因其力道驚人,徒手碎碑如同捏爛豆腐般,故此得名。

朱厭在江湖中行走也非一日半日,自然認得出對方所用武功,再看那柄插在地上的重劍,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瞬間冷靜下來退回到鉤蛇身旁問道:「你是何人?跟慕容天璣什麼關係?」

那人並未作答,而是看向鉤蛇開口說道:「可還認得我?」

這道聲音同樣十分渾厚,足見他真氣修為不低。

事態突生變數,鉤蛇有些畏懼地說道:「趙天樞,你也來了川北。」

對方回道:「為何傷我二弟?」

「慕容天璣殺我教眾在先,我等奉命拿他回去。殺人償命,有什麼問題?」

「万俟英強搶民女,殘害無辜,本就是敗類,此人我早有聽聞,天璣向來明辨善惡,殺他是為民除害,万俟英死有餘辜。」

朱厭聽到趙天樞的名字也確認了心中猜測,星劍宗掌門人的大弟子,羽山七傑之首。雖知道趙天樞的武功高強,但他又覺得與鉤蛇聯手趙天樞也無法一邊護著慕容天璣一邊與他們二人對陣,於是說道:「管他什麼趙天樞還是慕容天璣,一併帶回去交給檮杌神使發落便是。」

鉤蛇雖然有些猶豫,但也不願就此放過慕容天璣,剛想發作,又有兩人從林中趕來,分別來到趙天樞左右。

「天權玉衡,護好天璣,我來會會異神宗的高手。」

「大師兄放心,有我們在,沒人能傷到二師兄。」

「寧天權和丁玉衡?」

丁玉衡回道:「看來我們的名氣在川北也有一些嘛。」

「老五,正經點。」寧天權撇了他一眼道。

鉤蛇現在進退兩難,好不容易重創慕容天璣,就這麼無功而返心有不甘,可面對趙天樞已經有很大風險,現在連寧天權和丁玉衡也來了,自己似乎沒有了勝算。

羽山七傑四人在此,就算這是川北,當前也討不到任何好處。鉤蛇只得讓朱厭帶上蠱雕先行退走,臨走前咬牙道:「今日之事不會就此罷休,星劍宗的人好生了不起,我異神宗都記下了,走。」

趙天樞也沒想與對方拚鬥,此時慕容天璣的傷勢更為要緊,便也多理會,任其離去。

見人走遠,丁玉衡先為慕容天璣服了抑制毒性的丹藥,查看傷勢后說道:「二哥中的好像是一種陰濕之毒。」

趙天樞俯身查看后說道:「竟是濁毒?看來對方中的傷者是絕命五步謝天仇,天權、玉衡,我們先找一安全的地方落腳再為天璣驅毒。」

因師兄弟的及時趕到,慕容天璣處也算暫時化解了危機。

回到破舊院子之中,那年長之人的指尖距離丁點點眉心僅有毫釐,丁點點已然臉色煞白,雖說是兩根手指,但她卻感覺如同一柄鋒利的長劍抵在額頭。

「前輩手下留情!是我這妹妹衝撞了您,我在這代她……咳咳……」

陳墨白一時情急,體內濁毒發作,身體不穩癱倒在地。長者見此這才收了招,丁點點慌亂之餘急忙過去扶住陳墨白。

那長者也靠上前一把抓住陳墨白手腕。

「你想幹嘛!」

丁點點胡亂一揮,對方撤手避開,輕輕說道:「中了謝天仇的濁毒?你這小子,惹的人倒是有點麻煩。」

一聽這話,丁點點似乎意識到什麼,忙轉過頭問道:「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還知道這毒,那有沒有辦法救他?」

「呵呵呵呵,解這小小濁毒自是不難,不過我為何要救他?」

「你!」

「你什麼你,小丫頭剛剛還偷襲我,現在又要我幫你救人,世上哪有這般道理。」

陳墨白此時痛苦的說道:「前輩若也是找慕容天璣尋仇,那我們也不必相求。」

「哦?你們果然見過?」

「見是見過,但偏不告訴你!」丁點點見他不願為陳墨白解毒,更是怨恨。

對方嘆了口氣,取出一包粉末狀的藥物強行倒入陳墨白口中,然後說道:「這是我星劍宗的青蓮散,專治由真氣所化的體內毒瘴。」

「前輩也是星劍宗的人?」陳墨白緩慢坐正後問道。

對方又掏出一支藥瓶,正與慕容天璣給的抑毒丸一樣。

陳墨白這才相信對方,丁點點卻插話道:「啊?難怪我覺得你的身法和慕容大哥的感覺有點像,雖然你好像比慕容大哥還厲害一點……」

「厲害一點?哈哈哈哈,你這個小丫頭好沒見識。」

「前輩,您既然是星劍宗的人,那快去隆安城東門外幫慕容大哥。」

「隆安城?」

陳墨白將事情前後告知。

哪知對方聽完后倒放心了許多,說道:「既然如此,那便不用擔心了。」

陳墨白聞言有些著急地道:「前輩,對方和慕容大哥同為生相境界,又會使用這種陰狠毒辣的功法……」

「你放心,我教出來的徒弟幾斤幾兩難道我還不清楚,一個絕命五步又豈能是天璣的對手,更何況他的師兄弟應該也差不多到了。」

「你是慕容大哥的師父?那,那你不就是星劍宗的掌門譚松河?」丁點點瞪大雙眼驚訝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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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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