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面試
除了《民間雜談》節目組的幾個策劃和許諾之外，其他人甚至都還不知道譚越參加了這次少兒頻道總策劃的競聘。
至於譚越進入終選的事情，更是沒有人來問。
這次整個電視台各個頻道參與競聘的策劃有幾十位，按照慣例，一般不會超過五個人進入終選，絕大多數人都會被踢下來，包括一些能力不錯的策劃。
至於譚越這種眾所周知的鹹魚軟男，包括秦愛國、許諾等人都沒有重視，也沒有重視的必要。
再加上譚越最近的話題點根本不在競聘上，許諾等人都知道譚越最近八成被離婚的事情鬧得焦頭爛額，再跑來問譚越有沒有進入終選，那就有些落井下石的趕腳了。
沒人來打擾自己，譚越也落得清閑，趁這個時間好好為明天的終選做一下準備。
累的時候就叫著許諾一起去樓下抽煙。
電視台大樓外的樹下，許諾彈了一下煙灰，看著有些惆悵的譚越，猜著自己這個好朋友現在應該是在想念齊雪。
許諾嘆了口氣，這小子真是個情種，不過，慧極必傷情深不壽，雖然不是說重感情的人短命，但情緒起伏太大，總歸對身體是沒有好處的。
許諾勸慰道：「老譚，你也看開點，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在齊雪這顆樹上弔死呢？憑你的長相，一般的小姑娘還不是手到擒來？」
譚越無語又鄙視的看了一眼許諾。
許諾搖了搖頭道：「唉，老譚啊，其實有些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以前是不合適，但現在你都和齊雪離婚了，那我也就不顧忌什麼了，直接說吧，你和齊雪真的不太般配。」
「唔，你別誤會啊，我不是說你配不上她，就是覺得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剛追求齊雪那會兒，齊雪還只是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小藝人，或許能和你說到一起去，但現在齊雪可是二線藝人了，而且顏值高有演技，以後成為一線大明星也很有可能，這樣的人，如果心裡真的有你，那你們的婚姻沒有問題，但如果她心裡沒你，她早晚有一天會飛走的。」
「再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話，你們以後，都不一定能再親眼見上一面，雖說你和她曾經是夫妻，但她的世界，你走不進去的，未來的一線大明星，全世界什麼地方都大可去得，而你呢，不，咱們呢？就是一個小小的電視台節目策劃，沒得比啊。」
「台里的那群王八羔子以前叫你軟男，他們那是嘲笑你嗎？那是羨慕嫉妒恨啊，軟飯誰不想吃啊？但不是誰都能吃的，咱們做策劃的工資就這麼點，就算有節目的分紅，但也不好拿啊。像齊雪那種大明星，手指頭縫裡隨便漏出來一點，都是咱們這些底層小策劃幾年乃至十幾年才能掙到的錢，你瞅瞅知道你離婚之後，那些人一個個幸災樂禍的德行。」
「兄弟，看開點吧，你就當你和齊雪結婚這兩年多，是一場夢，現在夢醒了，生活又恢復正常了，該去做什麼，就繼續去做什麼，忘了吧。」
許諾說著說著，眼睛都開始泛紅了。
不知道是被嘴裡叼著的煙氣熏得，還是被自己說的話打動了。
譚越聽著許諾的話，一愣一愣的，萬萬沒想到，許諾這死胖子說起話來還一道一道的。
譚越扔掉煙頭，看了一眼代入感很強的許胖子。
許胖子現在也正看著他，似乎在期待著譚越給他一個感激的擁抱，然後自己狠狠的拍一拍兄弟，給他心理上的最大支持。
不過。
「傻-逼。」譚越看憨憨一樣掃了一眼許諾，就直接抬腿向電視台里走去。
許胖子漿糊一般的腦子裡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說譚越在想齊雪。
譚越剛剛明明在想陳子瑜好不好！
......
周三這一整天，譚越基本都在準備著競聘的終選。
這次沒有用電腦，直接用筆在筆記本上把自己對《智慧樹》的了解統統寫了下來。
然後再結合一下這個世界的相關節目流程、特色，想著要用到哪些措辭。
下班之後，譚越也沒像往常一樣慢悠悠的散步回去，直接打車離開。
回到家后，李玉蘭剛剛把晚飯做好。
譚越匆匆吃過飯之後，就直接回了書房去寫《智慧樹》的文檔。
李玉蘭切了水果給譚越送進來，問了一下譚越在忙什麼，聽到譚越這是要準備競聘總策劃，頓時高興的不行。
給譚越關上門，李玉蘭到客廳里就給安暖打起了電話，「喂，暖暖，你現在在哪兒呢？」
「哦，快到了啊，那行，等會兒見面再說，哈哈。」
掛了電話，等了十幾分鐘。
安暖便帶著譚馨過來了。
這幾天晚上，安暖沒事兒就帶著譚馨來陪李玉蘭說話。
譚越這裡，安暖也沒怎麼來過，雖然安暖脾氣挺好，但也替老兩口憋了一肚子氣，不想來這兒看齊雪臉色。
這段時間譚越和齊雪離婚之後，來的倒是多了。
主要還是怕李玉蘭在這裡無聊，或者再和譚越生氣。
譚馨到一邊兒去玩玩具，安暖就坐到了李玉蘭身邊，笑道：「伯母，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李玉蘭笑著指了指書房，道：「小越在裡面忙工作呢。」
安暖輕輕笑了笑，小越真的是讓伯父伯母操心，其他人回到家繼續工作都是常態，到譚越這兒倒是稀奇。
安暖拿起茶几上洗好的蘋果，用水果刀開始削皮，笑道：「看來這次離婚，對小越的影響還是挺大的，不過好在是正面的影響，這都有上進心了。」
李玉蘭點了點頭，道：「還是暖暖你看得比我和他爸明白，以前跟齊雪在一塊的時候，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努力過，對了，你知道嗎，這小子現在在競聘什麼總策劃呢。」
安暖一愣，有些詫異道：「是嗎？」
譚越這變化有點大了啊，居然都奔著總策劃去了。
李玉蘭道：「這小子幾斤幾兩我清楚，競聘什麼總策劃肯定是沒譜的事兒，但他能有這個心，我就很高興了。」
之前聽人說，電視台里給自己兒子叫什麼吃軟飯的，李玉蘭就惱火。
好好地一個大男人，被這麼叫，也太窩囊了吧。
現在看到自己兒子的轉變，李玉蘭就覺得這次和齊雪離婚，還真是一件正確的事兒。
有句老話說的好，破而後立嘛。
這一晚，譚越出來上廁所的時候和安暖說了幾句話，逗弄了一會兒小丫頭，就繼續回書房忙著做《智慧樹》了。
一直到凌晨，李玉蘭催了好幾次，譚越才揉了揉眼睛，合上筆記本，仔細看了一遍，洗漱回卧室睡覺。
......
周四。
譚越到電視台之後，處理了一些《民間雜談》的事情，又看了兩遍昨天給《智慧樹》做的準備。
笨鳥先飛，譚越不覺得自己很聰明，但自己有優勢，有地球上諸多精粹做後盾，只要自己肯努力，以後絕對不會像上輩子那樣，人到三十而一事無成。
從昨天參加終選的郵件發出來之後，競聘少兒頻道節目總策劃的事情在台里的討論就少了很多。
之前大家也都知道自己競聘成功的可能性小的可憐，但好歹還有些參與感。
現在被絕大多數人被篩選下來，僅有的參與感也沒了，哪裡還有討論的勁頭，頂多也就是最後聊一下最後是誰競聘成功了。
不過，最有可能競聘上的人，之前台里大家也都有過猜測，討論過幾次，到時候就算出來了，也沒什麼再值得討論的價值。
下午，一點四十分的時候，譚越就拿著筆記本離開了工位。
其他人大多都還趴在桌子上睡著午覺，有看到譚越的也沒多想，只當譚越下去抽煙了。
很多人也蠻可憐譚越的，原來這小夥子也就是鹹魚一點，好歹沒染上抽煙這種惡習。
現在八成是被離婚給刺激到了，都開始抽煙了。
譚越拿著筆記本，也沒坐電梯，直接走樓梯去了四樓的二號會議室。
譚越來的時候，會議室里已經有兩個人了，其中一個譚越倒是聽說過，就是娛樂頻道的策劃肖立晨，也是本次競聘總策劃的有力人選。
不過譚越也只是聽說過肖立晨的名聲，根本不熟，只是點了點頭，便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去。
下午一點五十分，距離要求的兩點還有十分鐘，進入終選的人就到齊了。
總策劃的位置一個蘿蔔一個坑，誰都很看重，不存在那種姍姍來遲的情況。
譚越一邊看著自己寫的關於《智慧樹》的筆記，一邊注意著會議室中的情況。
包括他在內，能進入這次競聘終選的，也就五個人。
肖立晨和原來《亮亮說故事》的策劃周小光是熱門人選。
但論起知名度，還是遠遠不及譚越。
在領導還沒來的情況下，幾個人的目光倒是常常盯著譚越。
時間剛過兩點沒幾分鐘，領導們就來了。
會議室中頓時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