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怒海豪情
許文軒來不急多想,他一把將趙妤推開,儘管是按在女人的胸上,那種柔柔的感覺並沒有讓他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他一躍而起,搶起了手中的98式,槍托狠狠地擊中了手雷。
這坨鐵疙瘩如同高爾夫球一般被擊飛回去,火光閃現,巨響過去,氣盪襲開,許文軒頓時被掀飛,可是他剛一路地,又是一個鱷魚打滾站起來,耳中傳來的武裝分子痛苦的**。
許文軒拄著槍,示意趙妤不要動,他一步步朝著敵人的方向走過去,吸著硫磺和硝石的味道,這就是戰場啊,一點都容不得自己大意。
許文軒走得很慢,小心戒備,儘管這裡的空間狹小,讓手雷的爆炸形成了加層效果,可是朝仿製的技術似乎不怎麼過頭,這火藥還沒有完全燃放,威力就小了那麼幾分,不一定就能一口氣將剩下的武裝分子炸得沒有一戰的能力。
武裝分子果然個個挂彩,他們看到如同死神一樣走過來的許文軒,卻沒有一個人投降,似乎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只有戰死。
第一個傢伙肚子開了個洞,血汩汩地流出來,他感覺到痛,可是卻眉頭都不皺一下,神情就像一個狂熱教徒,狂呼了一聲,應該是一句口號,拔出了身上的軍刀迎了上來。
許文軒嘆了口氣,眉頭都沒有抬一下,掄起了手中的槍,就如同燒火棍一下,帶著風聲,照著對方的傷口就是一記,趁他病,要他命,可沒有什麼仁慈可言。
許文軒欺近,劈手將對方的軍刀搶了過來,繼續向前走去。
第二個傢伙還沒來得急動手,許文軒照著心窩就是一刀,當場就說不出話來。
許文軒一刻都不停留,繼續朝前走去,剩下的三個傢伙彼此對望了一眼,看著情況不妙,個個拔出了刀,沖著殺上來。
沖在最前面的腦袋上裹著布條,鮮血已經將布條印紅,許文軒一看,可不正是先前被自己一條削掉耳朵的那個,怪不得這麼急吼吼的上來受死。
仇人相見,奮外眼紅。
許文軒手中的軍刀挽出了一道漂亮的刀花,貼著這傢伙的喉嚨劃過,在鮮血沒有衝出來之前,他大步向前,左手抄起敵人落下的軍刀,雙手揚起來,左右開弓,將剩下的兩名武裝分子釘死在牆上。
許文軒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吸著,剛剛自己看似動作輕鬆,一點花哨都沒有,就將五人輕易格殺,當中的兇險也只有自己才能體會。
「嘩……」
許文軒別過頭去,看見趙妤吐得到處都是,一張俏臉都泛出了綠色,他不禁笑道:「沒想到你會害怕。」
「我……我難道不是人嗎。」趙妤吐出來好受多了,她不敢朝著許文軒坐著的方向看,抬頭盯著天花板。
「咳、咳、咳……」剛剛運動過量,許文軒的肩頭的槍傷又崩開來,就連胸口的打傷都開始隱隱作痛,似乎情況不容樂觀。
「喂,你沒事兒吧。」趙妤還是沒忍住,聽到許文軒強忍痛苦的聲音,回過頭來,眼神只敢盯著他,卻是連旁邊的屍體看一眼的勇氣都沒。
「我沒事。」許文軒感覺到了疲倦,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睡過去,只要撐過這個點,自己又可以清醒一些時間。
「我們安全了嗎。」趙妤平息了一下心情,她強忍著噁心,慢慢地走到許許文軒的身邊,感覺到腳上踩闃軟綿綿的東西,她本能地低頭望去,滿眼都是慘不忍睹,嚇得花容失色,腿一軟,直挺挺地癱下來。
許文軒關鍵時刻伸出手來,將趙妤拉到了懷裡,聞著女人身上的味道,他不免精神一振,說實話,趙妤卻實不錯,原論臉蛋還是身材,都屬於佼佼者,可是此情此景不對,否則許文軒倒是不介意自己有一場美麗的邂逅。
趙妤緊緊在偎在男人的懷中,似乎在這兒,只有這樣才來給她帶來安全感。
…………
文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這才收了手,望著早已變成肉泥的張華,嘴角露出了一絲解脫,血腥味讓他感覺到一種滿足,似乎心中那麼被揉碎了的心又慢慢開始癒合。
終於,文宗的目光變得有此清明起來,他感覺到房間里的味道實在太過逼仄,準備出門,當他回頭再看一眼張華時,船身一陣搖晃,讓他站立不穩,額角磕在了門把了,鮮血流了出來。
感覺到眼角濕溽溽的,沖入鼻腔的是甜甜的血絲,他像神經質一樣吃吃笑了起來,笑了一半,接著便是嚎啕大哭,他感覺自己不再是先前的那個他了,鮮血讓他興奮,可是這種興奮卻讓他被壓得抑得無法翻身的理智感覺到了害怕,他害怕自己會有一天走向毀滅,而且這種毀滅已經開始啟動,他似乎根本就阻止不了。
笑過,哭過後,文宗打開門,緩緩走出去,走廊的燈光下,額角的傷口讓他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猙獰,臉上沖滿了戾氣。
文宗剛走兩步,就看到陸麗清走過來,這個女人身邊還走著一名穿著西褲白襯衫的男人,男人老老實實地挽著陸麗清的手,神情一絲不拘,不明就理的人還以為這就是一隊恩愛的夫妻。
…………
許文軒終於還是緩過神來,他感覺到了全身的酸痛已經過去,儘管這只是表象,但還是讓他感覺到了力氣的恢復,他不能在這兒久呆,因為還有一個導彈艇需要自己去確認,既然救援在這種極端天氣里不能急時到達,自己只能將所有的隱患一一排除。
「你去賭場吧,那兒安全。」許文軒的聲音沙啞異常,由於失血過多,嘴唇已開始發白。
「我扶你一起過去。」趙妤想也不想地說道,這個時候自己怎麼會丟下他呢。
「不必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做。」許文軒站起來,可是卻感覺到腳下一虛,剛走幾步,就發現自己還是高估了體力,一雙纖細便很穩定的雙手扶住了他。
趙妤道:「我扶你去我的房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我那兒有急救的藥物。」
許文軒有心想反對,可是身體的卻容不得他這樣,他只感覺到眼前發黑,迷糊中被趙妤帶著直奔電梯而去,一直朝著上層甲板,終於到了一間房間面前。
在被扶進房間之前,透過舷窗望過去,外面大海之上,波濤衝天,一艘灰色小艇被綁在了瀚海星旁邊,被海浪激打得衝天而起,滔天的巨浪中小艇隨時有可能被海浪撲沉。
「是了,這麼大的風浪,他們肯定不可能留下人在導彈艇上。」許文軒心頭一輕,終於支撐不住,又暈了過去。
…………
文宗的目光落到了陸麗清旁的男人身上,心中一動,眼前的太過奇怪的,這個男人穿著老土的西褲,老式的襯衫,再看陸麗清拚命地向自己打眼色,他心中咯噔一下,也許是剛剛的那場變故,他不僅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害怕,然而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期待在當中,這種充滿了難以言狀的快感,一下子就讓他變得眼前發花起來,這就像一種癔症,讓人上癮。
「陸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文宗上前一步,沖著陸麗清說道。
站在陸麗清旁邊的男子餘光打量了一下文宗,心中一緊,此人身上手上都有血跡,額頭還有傷口,難道這個傢伙就是剛剛一一消滅自己人手的高手。
像是為了打消這個男子的疑惑,文宗自朝地笑了笑,摸了一下額頭,攤開雙手道:「剛剛風浪大,船體不穩,磕到了門把手上了。」
男子仔細一看,果然是磕傷,他悄悄將頂在陸麗清后腰上的手槍頂了頂,示意她說話。
「是啊,我們要到賭場。」陸麗清無法,故意說了一個相反的方向。
男子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文宗心中詫異了一下,她目前走的方向可是向上啊,他心中一動,故意裝作沒有聽出來,小心翼翼地走到陸麗清的面前,沖著旁邊站著的男子問道:「你是。」
男子發覺出了異常,他突然反過來,自己穿的這身衣服,對於這裡的人而言實在是太過時,就像幾十年前的款型,作為一個特工人員,本不該犯這樣的錯誤,可是眼下……
此人正是成龍海,他落荒而逃,目的就是導彈艇,一路上,他生怕被那個不知姓名的高手把自己給幹掉,逃跑的過程當中,居然看到了同樣驚慌不已的陸現清,他立刻將他劫持,想作為自己的掩飾,哪知道第一個遇到的居然是文宗。
文宗突然伸出手,一把將陸麗清拉過來,可是那個男人手中卻有一把銀光閃閃的手槍,他居然心臟差一點就跳出來,嚇得腿根發硬,若不是還拉著陸麗清,估計就要跪倒在地。
然而成龍海是錯讓文宗感覺到怪異,他手一揮,槍就砸了過來,接著就跑,頭也不回地風一樣的奪路而逃。
文宗被眼前的一幕弄愣了,他本能地躲過砸來的手槍,反應過來的時候,成龍海已消失不見。
文宗低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槍,發見居然一顆子彈都沒有,他不由得慶幸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