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是猛龍不過江【二】
滿面是血的小青年也被同伴扶起來退到後面,緊跟著一個女的,個頭嬌小,身材卻是凹凸有致,只是畫得裝太重,就是連許文軒那麼好的眼力愣是沒有看清她的長相,但走路姿態判斷年紀應不大,該在二十歲左右。
女孩手中拿著一部手機,正沖著強子咯咯直笑,顯然是這些人是她通知來的。
許文軒從容不迫地走到林南平的面前,用只有對方可以聽得到的聲音道:「南平,我知道你恨我,但事情到如今,我已離開了部隊,儘管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也會同時離開,但是現在多說也是無益的,我們先解決眼前的問題,然後找個地方我們好好聊聊,畢竟我們曾經生死與共……」
「閉嘴!」林南平激動起來,他「啪」地一掌抽在許文軒的臉上,這一下連林南平自己都楞住了。
許文軒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但卻連眉頭皺都沒有皺一下,緩緩地道:「如果你覺得解氣,便多來幾下吧!」
「啪!」林南平又是一記耳光抽在許文軒另一邊的臉頰之上,這下子連鼻血都抽了出來。
聞得滿腔的血腥味,許文軒有了一種興奮的感覺,體內的一種無名的火彷彿被點燃了,這種火也許有一天會燃燒掉他最後一絲生命!
許文軒沒有擦流出來的血,他沖林南平大吼道:「熊樣,就這麼一點力氣嗎?你他媽的是不帶把的嗎?給我搔癢還不夠呢……」
這句話還沒有講完,林南平一記勾拳狠狠地擊在他下巴之上,許文軒硬生生地將下面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吐了出來:「輕!真、是、太、他、媽、的、輕、啦……」
林南平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他就像是一匹受了傷的孤狼,低吼著,想要把這回來所受到的委屈與壓力都釋放出來。
一個箭步,沖了上來,他將許文軒推倒在地,拳頭如同雨點般的落下。
人群發出了巨大的噓聲,人們彷彿接受不了這樣的戲劇般的改變,兩個似曾相識的人,居然動起了手,特別是原本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的那個,居然一下子變得如此生猛,太戲劇姓了!
許文軒一個翻身,抓住林南平肩膀,將其壓在身上,在他的耳邊輕聲道:「夠了,當時的情況我是衝動了點,可是你……算了,一切都與我們沒有關係了,不是嗎?我心中是對你內疚,但今晚我還有事情,以後你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吧!」
許文軒輕輕擦掉臉上流出來的血,望著林南平,對方正好望過來,彷彿受了傷的野獸,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哀傷。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呀,他到底背負了什麼?
許文軒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了筆和紙,在上面寫了一個號碼,什麼話也沒有說,低下了身子,將紙塞在林南平的手中。
許文軒抬頭又看了看天色,天邊的烏雲聚集更深了,一團風暴正在醞釀著,他耳邊又響起了當年軍營中那道輕快的風琴曲,吐出了一口氣。
強子揮了揮手,幾個穿著運動鞋,膀大腰圓的漢子圍了上來。
許文軒站起來,掃視了一周,冷哼道:「我跟我兄弟交流感情,諸位這是什麼意思?」
強子厲聲喝道:「朋友,你打傷我的人在先,就想這麼一走了之嗎?」
許文軒壓根沒有正視過這幾個人,聞言反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強子嘿然笑了起來,心道,一看就知道不懂道上規矩的人,這種人嚇嚇,一準弄點錢,看樣子西裝領帶的,想來是只小肥羊,便獅子大開口道:「打傷我的人,這個醫藥費至少二萬塊,哥們幾個過來的煙酒費不多,也要個萬兒八千的。再者來說,請我們去『王朝』瀟洒一下,一切問題都可以解決,怎麼樣?哦,等等……」他指了指一邊翻倒在地的摩托道:「這輛整裝進口的『雅瑪哈』怎麼得的也值四五萬塊,如今成了什麼樣,看看,車燈都廢了,這樣吧,也算個萬把塊吧。唔,我算算,給你合計合計,哥吃點虧,五萬五怎麼樣,五五大順嘛……呵呵……」
強了率先笑了起來,一眾手也下跟著眉開眼笑,這可是一筆意外之財,夠兄弟們樂呵個二天了!
周圍的人似乎都已見慣了這陣仗,更不好事者在當中起鬨叫道:「強哥,你兄弟夠仗義……」
許文軒眉頭大皺,狠狠瞪了一眼那個起鬨的小年青,那小傢伙在他的目光逼視之下,竟生生地將下面的話說不出來!
許文軒心中明白,這是訛上自己了,也覺得好笑,看樣子,這個叫「強哥」的人,在這一代也是一霸呢,這種張口便是五萬五的事情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才能這麼熟稔!
心中打定了主意,許文軒向前走了幾步,沖著強子笑道:「強哥,是吧?」一指旁邊的林南平道:「那你的小弟打傷我兄弟又該怎麼算?要不這樣吧,你也就意思意思,在五萬五後面加個零!這樣一來,除去你要的,你再加個五千的彩頭,做齊五十萬整,如何?」
強子也算是見了點世面,打架的次數多了,眼力勁便上來了,知道眼前的年青人心中不服,即算是過江龍,今兒也得讓他先盤著,決定先下手為強,立即叫道:「小子不服,先給我打趴下再說。」
三個流氓呈品字形包抄過來,也不說話,抬手就打!
許文軒,徑直照最前面一人肚子迎面便踹了一腳,一聲悶響,那光頭就趴下了;然後一記側踹將左邊一人踢飛,那人連續後退了好幾步才停了下來,卻是痛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眼淚鼻涕都齊齊流了出來;隨即他又以右腳為軸心,身子一轉,左腳掃在右邊那人臉上,又是當場便放倒,這一米八的大個子,連哼都沒哼一聲就一頭栽倒在地,地上有稜角的石子劃破了麵皮,頓時鮮血飈了出來,在暈黃的燈光之下,看上去要多滲人有多滲人。
許文軒轉眼間幹掉三個小流氓,對他來說便是打了三隻蒼蠅這般簡單。他根本沒有下重手,以他的能力,若是用點力氣,這三人恐怕就再沒有出氣的份兒了。
只是這幾下乾淨利索,不僅是圍觀的無聊人怔住了,就是強子和幾個剩餘的手下也都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