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把那雙鞋子給我包起來

走了半個鐘頭，到了老城區，這裡的建築比縣城中心差了不少。

「我到了。」顧則笑停下來，「謝謝你們。」

歐子輿抬頭，一扇破舊的雕花鐵門，旁邊的牆上寫著「梧桐縣兒童福利院」幾個大字。

歐子輿是c市歐氏集團的太子爺，還在讀大學。現在暑假，他和同學楊定宇來梧桐縣做商業考察。離開前一天，他和楊定宇去吃飯，路過一家童鞋專賣店，再次看到了顧則笑。

她坐在小凳子上，店員在幫她穿鞋。歐子輿看那鞋子的樣子，好像是一雙舞蹈鞋。她旁邊站著一個三十齣頭的女人，正低頭和她說話，而她搖了搖頭。

楊定宇見歐子輿停下來，扭頭一看，疑惑地問：「是她？那是她媽？」

「她住福利院，哪裡有媽？估計是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吧。」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歐子輿回頭一看，那個女人牽著顧則笑出來了。顧則笑扭頭看著鞋店裡面，似乎不舍。女人低頭和她說話，她急忙回頭，飛快地搖頭。

歐子輿若有所思，吃完飯回來，走進了那家童鞋店。

楊定宇一愣，跟進去：「你幹什麼？」

歐子輿沒理她，招來店員：「大概一個小時前，有個小女孩在你這裡試鞋子……」

「一個小時前？」店員想了想，「她是孤兒院的，好像要過生日了，裡面的阿姨特意來給她買禮物。我看她挺喜歡那鞋子的，聽了價格后就搖頭說不喜歡了，挺懂事的。」

歐子輿低頭拿出錢包：「把那雙鞋子給我包起來。」

楊定宇皺眉：「子輿，你發什麼瘋？」

「我沒發瘋，只是突然有了一個計劃。」

早晨，顧則笑穿好衣服下床，把秀氣的小腳丫放進一雙舊涼皮鞋裡。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扣上鞋帶。

這雙鞋，前兩年已經有一個姐姐穿過了，現在輪到她。如果她穿不壞，過兩年還會留給下面的妹妹。

福利院資金有限，孩子們很少穿上新衣服新鞋子，大部分都是社會上的善心人士捐的。同一件衣服、同一雙鞋，這個穿了那個又穿，總是穿到不能穿了為止。

穿好鞋，她和其他孩子一起去盥洗室洗臉刷牙，然後到食堂吃飯。

吃完飯，有暑假作業的就做暑假作業，沒暑假作業的就自己找事做。顧則笑今年六歲，還沒上小學，自然沒有暑假作業，就站在一邊練毛筆字。

一個調皮的小男孩從外面跑進來，一下子趴到她桌子上。桌子晃了一下，她手中的毛筆在紙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迹。她瞪了那個男孩一眼，卻沒有動氣，繼續寫字。

「笑笑，外面來了一輛大轎車！」男孩說。

「關我什麼事？！」

「提了好多東西來，肯定是有錢人，你說會不會是來領養孩子的？」

顧則笑一愣，她看到過別的小孩被人收養，自己又何嘗不想？不過，她還是有點捨不得，院長、阿姨對她很好，還有隔壁的蘇爺爺。而且阿姨說過，收養孩子的都會收養小一些的，不記事、容易親近，像她這種要上小學了，不容易被看中。

顧則笑重新鋪上一張白紙，冷哼道：「那你還不快去？說不定就挑中你了。」

「你……真沒勁！」男孩訕訕地走了。

此時，院長辦公室，院長和兩名輔導員老師熱情地接待了歐子輿和楊定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