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古斯
「……庸人自擾啊。」古斯打了個呵欠。
對未曾大規模探索宇宙的地球人而言，離開這片危險的宇宙、前往另一片宇宙展開新生活不失為一個具有討論價值的方案——然而，也只是「具有討論價值」而已。
米遜只能在一個有恆星的位置把地球吐出來，如何將地球送入合適的軌道、如何保證地球的公轉和自轉不發生太大的變化、如何保證地球的氣候和生態免受災難等問題都得由地球人自行解決。
這些算不上是無解難題，例如「行星發動機」就是一個不錯的答案，只是建造行星發動機需要花費天文數字的人力和資金、且無法在短短數年內完工，別說掌管著世界大權的大人物們了，連托尼-斯塔克都接受不了。
說到底，沒有燃眉之急的狀態下，地球人精於算計眼前利益不急著打造退路，而當滅頂之災真的要降臨之時，地球人才會發現退路根本沒挖通。
在古斯看來，尼克弗瑞大晚上不睡覺跟人討論相關話題，純屬浪費時間。
「這可不是庸人自擾。」尼克放下手機，獨眼瞥著躺在沙發上的橘貓，「而是群居動物在重大問題上，為保證決策的正確性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老實說，誰不想當皇帝老兒搞一言堂，他平常也挺討厭跟上面那群政客打交道的，但這不妨礙他在一隻噬元獸面前裝逼。
古斯鄙夷道：「所以，你們這些群居動物討論快一個星期了，有哪怕一絲進展嗎？」
「……」尼克弗瑞無言以對，他默認這話題至少得商議個一兩年，但顯然古斯沒有這份常識。
「我可以跟你打賭，到你們真的需要那混蛋的時候，你們絕對來不及找它。」古斯換了個姿勢躺著，嘲諷道，「因為那混蛋跟我一樣，聞到危險的氣息就會第一時間跑路。」
「這個問題同樣在我們的討論範圍內。」地球人仍在試圖把噬元獸的力量掌握在手中，就是擔心這一點，「話說回來，你也能移動到異次元？」
古斯有點不高興，但看在尼克弗瑞侍候自己這麼多年的份上，還是給出答案：「當然可以，我好歹也是一隻噬元獸……不過，我的能力比不上那混蛋。」
「這麼謙虛？」自從使用翻譯耳機后，尼克弗瑞還是第一次從古斯口中聽聞這樣的發言。
古斯沒好氣道：「地球人早就把生存本能忘記得一乾二淨了，你除了怕老婆還知道什麼，你能夠理解『血脈壓制』是什麼感覺嗎？」
尼克弗瑞臉一黑，駁斥道：「胡說，我才不是怕老婆，這叫尊重！」
古斯齜牙道：「這可太尊重了，你都被趕出家門幾次了？」
「唔……」尼克弗瑞發現自己無法對一隻比自己待在家裡的時間還長的生物撒謊。
「快點滾回去上床睡覺，要不你老婆又要絮絮叨叨半天——喵啊！」察覺到空間異動的古斯，嚇得彈射式蹦起來。
「啊，找到了。」不速之客自然是米遜。
古斯弓著身子，驚呼道：「卧槽！你不是只有清早才會過來揍我的嗎？還搞突襲？！」
米遜跳上沙發就是一巴掌過去：「閉嘴，本大爺過來就只能是來揍你的嗎？」
「…………」挨了一記逼兜的古斯敢怒不敢言，只能可憐兮兮地伏下身子。
「你這黑皮獨眼龍怎麼大晚上不睡覺，你也是夜行性動物？」米遜似乎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尼克弗瑞，但很顯然他沒把堂堂神盾局局長放在眼裡，不等回話就伸出爪子按在古斯腦殼上，「古斯，一起來我家。」
「不、不要。」在自家都遭遇到多番毒打了，還敢去米遜家？
米遜解釋道：「雖然你長得丑，能力又噁心，還是個不男不女的怪物，但我得承認，你是地球上智慧僅次於我的同族。」
「…………」古斯覺得自己才是地球上最聰明的貓咪，奈何頭在爪子下，不敢出言反駁。
米遜接著道：「最近我找地球人設計了一款專為貓使用的遊戲控制器，有些遊戲是可以兩隻貓一起玩的，於是我就想到了你。」
這是官方理由，私人理由是自己單貓打不過去某遊戲，需要來一個幫手。
「我能禮貌地婉拒嗎？」古斯小心翼翼地說道。
米遜又是一巴掌過去，道：「你說呢？」
古斯很沒有骨氣地說道：「其實我一直對地球人的電子遊戲很感興趣。」
待兩隻貓瞬移離開后，尼克弗瑞悠悠道：「古斯，你過得也太卑微了。」
不過，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自從因為逗古斯而被古斯抓瞎一隻眼睛之後，他對貓就產生一定抗性了，而古斯這號罪魁禍首，看它被米遜欺負，只有一個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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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米遜~！」外出捕食的伽娜塔，總算是返回地球了。
「……」負責開門的約翰，忍不住多打量兩眼伽娜塔，但什麼話都沒有說，這不是聊該話題的好時機。
「米遜？」得不到回應的伽娜塔走進客廳，一眼就看見兩隻貓正在以特製的操作器打電子遊戲。
注意力全放在屏幕上的米遜，心不在焉地回話：「噢，你回來了啊。」
「誰來著……喂，你大爺的，把槍留給我啊！我還是基礎小手槍呢！」在遊戲機面前，古斯忘記了恐懼，重新做回了自己。
伽娜塔指著兩隻貓正在使用的搖桿型操作器，回頭問道：「維克先生，這是……？」
約翰回答：「米遜說想玩電子遊戲，我拜託人設計一款它能用的操作器。」
準確來說，是修車店老闆一聽到消息，連忙毛遂自薦找人設計，主要是為了送貨上門時混個臉熟。
伽娜塔遲疑道：「也就是說……」
「對。」約翰指了指掛在脖子上的耳機。
「好吧，我會給出一個解釋的，不過在此之前——」伽娜塔嘆息一聲，她將米遜帶來地球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米遜暴露能力的心理準備。
上前一手一隻，捉住脖子后的皮，將兩隻沉迷電子遊戲的貓咪提了起來：「——你們倆先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