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月泥
陳府!
一輛馬車停在了陳府的大門口,車帘子打開,兩個婆子扶著一個長相秀麗,身穿藕荷色衣服的少女下車。
少女這時懷裡抱著一件黑色綉暗花的長衫,一刻也不敢放下,生怕這衣服上沾染了灰塵!
「月泥姐回來了!」
女人下車,門口的護衛見狀立刻笑著打招呼。
女人笑道:「嗯,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給陳爺做事,有什麼辛苦的。」
「呵呵,就你們嘴甜,等月末,我跟陳爺提一句,給你們漲點月錢!」
「這,哈哈,那就多謝月泥姐了。」
護衛們立刻開心的說道,月泥卻道:「謝我作甚,謝陳爺。」
「是是!陳爺自然是要謝的,而月泥姐也是要謝的,對了月泥姐,跟您說個事,陳爺往府裡帶了個小丫頭,好像是留做伺候丫鬟了。」
「嗯!」
月泥眉頭微皺,緊跟著道:「好生站崗,府內的事情,不可外傳!」
「我知道,這種事情除了姐,我們誰面前也不敢嚼舌頭根子,就算爹媽也一樣,我們知道陳爺對我們好,誰能做對陳爺不利的事情。」
「嗯!」
月泥點點頭,緊跟著往府里進。
這剛進府,身後跟著的一個婆子道:「大丫頭,陳爺也是,怎麼隨便往宅子領人啊,也不知道這野丫頭干不幹凈,別……」
「別什麼?」
月泥眼睛掃了一眼婆子。
婆子立刻道:「大丫頭,我們也是為了您好,這種事情,陳爺無論如何也應該跟您先知會一聲啊,這不清不楚的往宅子里領人,這,也太不把您當回事了!」
「把我什麼事?我就是一個丫鬟,陳爺是主子,陳爺願意如何就如何,何須知會我,還有你們,別亂嚼舌頭根子,若是讓我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仔細你們身上的皮!」
「王婆子,今日之事,先罰你半月月錢,以後若是再犯,定不輕饒!」
「啊!」
剛才嚼舌頭根子的王婆子一聽罰月錢頓時急了。
這時月泥道:「王婆子,以後少說話,你兒子能進漕幫可是陳爺開恩,莫要忘了恩情,亂了分寸!」
「是,大丫頭,我知道錯了,我認罰,我認罰,下次不敢了。」
王婆子連連道歉。
「唉,算了吧,聽說你家男人病了,也沒人照顧,給你放十天假,不扣工錢,明日便回家看看吧!」
「啊,謝謝大丫頭開恩,謝謝大丫頭開恩!」
王婆子聞言頓時喜不自勝,雖然沒了半個月工錢,可是卻有了十天假。這事不算虧啊!
而其他婆子這時也都立刻閉嘴,知道了厲害,大丫頭還是大丫頭,是個厲害的,可憐那新入府的小丫頭,跟這樣的人斗,那真不知道會被整治的如何凄慘!
月泥抱著衣服,緩緩往前走,身後的婆子噤若寒蟬,走到了小花園,月泥一皺眉,就看到一個身穿綠色丫鬟服的小姑娘抱著膝蓋,捲縮在牆角睡著了。
「把她叫起來!」
聽了這話,王婆子立刻小跑過去,來到那小姑娘跟前,拍了拍她肩膀。
「哎,醒醒,醒醒,別睡了!」
「嗯?」
若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眼角還掛著淚痕,自從陳解走後,她就躲在這裡偷哭,哭累了,就睡著了!
「快醒醒,大丫頭找你呢!」
「大丫頭?」
若蘭一臉迷茫,這是誰啊?
「月泥姑娘!」
聽到這四個字,迷迷糊糊的若蘭猛地驚醒,月泥姑娘,陳解就讓她找月泥的啊!
而且聽那小護衛說,這月泥姑娘很兇的!
想著她透過王婆子看到遠處有一個衣著華麗,樣貌精緻,氣質絲毫不輸給大戶人家小姐的女人,跟她比起來,自己就好像是熒光比之皓月!
女人這時表情並不好看,臉色陰沉,不說冷若冰霜也差不多!
這時她猛地站了起來,頭也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
「跟我來!」
王婆子說了一聲,若蘭立刻跟上。
只是那頭,再也抬不起來了。
「大丫頭,人帶來了。」
王婆子說著就站到了月泥身後,月泥上下打量著若蘭。
「抬起頭來!」
若蘭委屈巴巴的抬起頭來,月泥眉頭緊鎖,上下打量著。
「叫什麼名字?」
「吳若蘭,陳,陳爺給我起了一個叫做若蘭,不要吳了!」
若蘭小聲道。
「陳爺叫你若蘭,你就叫若蘭,你以後只有這一個名字!聽明白了嗎!」
「聽,聽明白了!」
「大點聲!」
「聽明白了!」
若蘭聞言差點眼淚都嚇出來了,果然那護衛說的沒錯,這月泥姑娘好凶!
「嗯,既然陳爺把伱收入了府,當做侍候丫鬟,那麼以後你就歸我管,你可以叫我大丫頭,也可以叫我月泥姑娘,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若蘭說著,月泥這時道:「王婆子,吩咐下去,燒點熱水,給她好好洗洗,這般髒兮兮的,如何服侍陳爺!」
「啊,我……」
若蘭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月泥的眼睛,便不敢再說什麼了。
王婆子立刻吩咐燒水,燒完了水,來到了專門給侍女婆子洗身子的房間,月泥這時面無表情的道:「衣服脫了,進去!」
若蘭這時就跟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捂著身上的褻衣,一臉的掙扎。
「你在磨蹭什麼,脫,內衣也脫了!」
「能不能不脫?!」
「你說呢!」
若蘭是第一次被這麼多婆子盯著,把衣服脫下來的,一時間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著,委屈極了。
「呀,這丫頭哭啥,我們做啥了啊?」
「是啊,洗個澡,也不至於嬌嫩成這般啊,當自己大戶人家小姐呢!」
一旁準備搓澡的婆子,頓時不幹了,我們沒幹啥壞事啊。
「閉嘴,幹活!」
月泥冷聲喝道,婆子聞言立刻閉嘴,緊跟著拿著毛巾來到若蘭的身後,若蘭這時泡在澡桶里,捂著前胸,婆子上手力道極大,這一搓,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疼,讓若蘭疼出聲音。
可是看到月泥的眼睛,她不敢叫疼。
緊跟著婆子就賣力的搓著,邊搓邊道:「這也太髒了,你多長時間沒洗澡了,你看這皴,一層又一層的!」
「是啊,老婆子這輩子沒搓過這麼髒的。」
聽著婆子的話,若蘭的臉紅的跟泡泡茶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