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療傷(求追讀)
陳府,已經午夜,內府依舊燈火通明。
陳解的房中,月泥坐在桌子前,心神不寧,總感覺不踏實,抬頭看看計時的漏刻,已經快到丑時了。
此時,桌子另一端,若蘭已經困得不行了,這時候閉著眼不住的點頭。
她是被月泥拉過來的,說作為爺的貼身丫鬟,在爺沒睡之前,我們是不能睡得,以後她若不在,守著陳爺的就是她,她也要早些適應。
可是這適應真的很難啊。
以往在家,天剛黑,她就已經上床睡覺了,這強制調整生物鐘,還真的挺難的。
若蘭這時只能靠著用手拄著下巴,腦袋放在手上,閉著眼睛,睡一會兒。
幸好,這月泥沒有變態到這般也不可以的地步。
若蘭其實心中也滿是抱怨,若不是月泥看著,她早就不想等了。
就在這時,院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聽到了聲音,月泥猛地站了起來,急沖沖的趕了出去,推開門,就看到外面燈火通明。
小虎帶著一眾弟子趕了回來。
月泥快步過來道:「小虎,爺呢?」
小虎回頭看到了月泥,這時道:「月泥你還沒睡呢,正好,爺受傷了,你快過去看看吧。」
「啊~」
月泥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絲緊張,緊跟著腳步更快了,往外跑,就看到陳解這時走在後面,月泥直接趕了過來。
「爺,您受傷了?」
滿臉的關切。
「嗨,無礙的,小傷。」
陳解笑了笑,滿不在乎,刀頭上舔血的日子過得長了,受傷也是家常便飯了。
這時陳解道:「對了,大傢伙忙了一晚上了,通知伙房做點吃的,給大傢伙暖暖身子。」
月泥聞言道:「知道,東西坐在火上了,讓鄭師傅把火通開就行。」
「小虎。」
月泥喊了一聲,小虎過來道:「咋了?」
「你去伙房說一聲,我要給爺包紮。」
「哎,這事交給我,你管好爺就行。」
小虎說著,立刻帶人去伙房,讓鄭師傅通火熱飯燙酒!
陳解則是被月泥拉進了房中。
「一點小傷,無礙的!」
陳解看著月泥緊張的樣子,笑著說道,月泥聞言卻道:「有沒有礙,您說的不算。」
陳解無奈,不知道如何反駁。
到了屋子,若蘭也驚醒了,這時一臉呆萌的站在原地,第一次經歷這一切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掌燈!」
月泥吩咐道,眼睛看向不遠處的一個大燭台,上面有一個更粗的蠟燭,這是一根很貴重的白蜂蠟,亮度是正常蠟燭的兩倍,並且點燃之後,會有一種淡淡的花蜜香味。
這樣一根蠟燭,要價就五兩銀子,就算是陳府,也只有陳解屋中有一根。
要知道這個年代,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費,也就三五兩銀子,這一根蠟燭,頂普通百姓一年的生活費。
蠟燭點燃,月泥解開陳解的外衣,露出了裡面白襯,解開白襯,便露出了陳解健碩的身軀。
陳解的身軀並不是很白,有點偏健康的小麥色,身上也不是光華的,而是有大大小小的傷疤。
月泥曾經數過,這傷疤一共二十三處。
其中刀傷十七處,弩箭傷三處,還有三處是抓傷。
此次便又多了一處,胳膊上的劍傷。
「啊!」
在明亮的蠟燭照射下,陳解那充滿了男性魅力的身軀,暴露在沒見過世面的若蘭面前,小丫頭,驚呼一聲,轉過頭去,臉都紅到耳根了。
她有些不敢看,可是不知道一種什麼樣的魔力讓她忍不住又想偷看一眼。
月泥並沒有被小姑娘的一驚一乍嚇到,而是冷聲道:「去打一盆溫水來。」
「哦。」
若蘭應了一聲,立刻跑了出去。
陳解笑道:「這丫頭……」
月泥沒讓陳解把把話說完,而是直接道:「挺好!」
「嗯?」
陳解詫異的回頭看著月泥,卻發現月泥正在非常認真的給陳解檢查傷口。
「這是個用劍高手?」
月泥詢問,陳解道:「嗯,很強。」
月泥道:「出手陰狠,而且劍上還淬了毒,不是一個普通江湖劍客!」
陳解很贊同,劍,君子之兵,一般用劍的劍客都是高傲的人,他們對自己的劍法都非常自信,所以很少有劍客會在劍上淬毒。
因為這種行為對真正的劍客來說,那就是恥辱。
劍殺不了人,靠毒?
那只有殺手才會這樣做。
真正的劍客,很高傲的。
「出手狠辣,應該是個殺手。」
陳解開口道,這時若蘭也把溫水打了過來,月泥拿過毛巾沾著溫水,一點點把陳解胳膊傷口外圍的血擦乾淨,緊跟著對若蘭道:「去我的房間,把我的藥箱拿來,就在梳妝台下第一個柜子里。」
「哦。」
若蘭進來之後,臉就紅紅的,低著頭,不敢看陳解赤裸的上身。
那健壯的肌肉,線條分明的身體,落入眼裡,就拔不出來了。
今晚她覺得自己睡覺的時候,肯定會做夢的。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青春期的萌動!
「吳若蘭,吳若蘭,你這是怎麼了,清醒點,你只是個小丫鬟,清醒點。」
若蘭跑出了屋子,用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火辣辣的臉,只感覺心跳都不正常了,怎麼會這樣,自己的身體為什麼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啊!
她逃似的離開了屋子,可是出來之後就傻了,她不知道若蘭的房間在哪啊。
這要回去問?
回頭看著燈火通明的屋子,她感覺自己會被月泥罵死!
怎麼辦啊,自己的腦袋剛才是燒糊塗了嗎?
「西廂房第一間,快點!」
就好像知道了若蘭的窘境一般,這時月泥清冷的聲音響起,若蘭就感覺自己好像得救了,飛奔的跑到了西廂房。
很快,若蘭拿回來了,藥箱。
從藥箱之中,月泥拿出來了一個瓷罈子,打開便是一股濃郁的酒味,這個是陳解指導下,蒸餾出來的高度白酒,陳解曾經做了一批,不過並沒有拿出來賣,只有少部分給了學醫的月泥。
此物可以消毒。
「爺,您忍著點。」
月泥開口,陳解面無表情道:「來!」
月泥心一狠,直接往陳解的傷口上倒酒。
嗯!
陳解此時緊咬牙關,拳頭緊緊握著,胳膊上青筋暴露,看著就無比的疼。
一旁的若蘭嚇得死死閉上了眼睛,轉過頭,不敢看。
月泥卻死死盯著陳解,眼底深處有一抹不舍,還有一絲決絕。
爺需要的是一個能幫他的月泥,不是一個只會哭泣的月泥!
這一刻她懂事的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