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第一次上門

對於所有高三學生來說，七月就是恐懼和快樂的代名詞。如果你的實力足夠，那麼你就可以推開獨木橋上擋道的身影，殺出重圍，成為勝利者。否則，你就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不要摔地太慘。

耗子就讀的學校並不具備考場資格，所以整個高三年級有資格參加高考的學生都被分散在市中心的三所重點高中進行高考。高考共三天，第一天和第二天的上午下午各考一門，第三天再考剩下的那門，每天上午的開考時間是九點，下午的開考時間是二點。

很幸運，耗子被分配到的考場是市一中，一所佔地近百畝的重點中學，而且離耗子家也只有半小時的車程。第一天開考時，耗子拒絕了父母地送考，一個人早早地搭車去了考點。耗子到達市一中的校門口時才七點，他下車后第一件事就是左顧右盼地探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尋找未果后，耗子開始沿著市一中的圍牆溜達。

耗子雖然走在人行橫道上，但是他的目光觀測範圍卻包含了整條大道。只要是有一點點相像的背影，耗子總會加快腳步跑上去看個明白。就這樣，耗子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不得不進考場時，耗子才在失望中走進了市一中的大門。

三天，高考的三天，耗子每天都是六點起床，七點到市一中的校門，然後沿著市一中繞圈，一直繞到不得不進考場。每次考完后，他又會花上一個多小時繼續做著這種無意思的繞圈運動。他等啊，等啊，一直等了三天，但是就是等不來她的身影。

不管耗子有多失望，三天的高考的時間總算過去了，接下來就是估分填志願的事情。當耗子拿到高考公布的標準答案時，他一下子傻眼了。就算是平時成績最差的語文，不算作文分的話都有七十分，而別的課目更不用說了，預估出來的分數每門都過九十五分。總分七百五十分的試卷，現在預估的分數就有四百五十分。相比於往年各所高校的錄取分數線，除去著名大學外，這個分數絕對有可能考入一線本科學院。

這個預估的成績，耗子沒告訴任何人。他怕自己算錯了，怕考場上的自己並沒有按估分時那樣答題。每當父母問起他的高考成績時，耗子總是說『還行吧，應該能考上三流大學』。聽到這樣的回答，耗子的母親只是說了句『不行的話，明天再考！』

其實耗子的母親已經為耗子安排好了復讀的地方。知子莫如母，耗子高考前的情緒波動又怎麼能瞞過母親的眼睛呢。為了不給耗子增加心理負擔，她只能把耗子早戀的事放在心裡，並且在耗子面前還要裝出一付毫不知情的表情。她想好了，這個假期就把耗子放到他表姐那去。一來可以讓他遠離那個女孩，讓他慢慢忘掉她。二來則給他一個工作的機會，讓他了解一下工作的艱辛。這樣一來，等耗子復讀時，他就能安心應考。出於這種想法，所以當耗子把《航天機械製造學院》作為第一志願填入表格后，耗子的母親也只是好奇地問了聲『這所學院不是新創立不久嗎？怎麼一下子就進了重點院校行列？』

沒過多久，放榜的日子終於來臨了。這天下午，耗子的父母很難得地很早就回了家。在他們殷切地注視下，耗子撥通了高考聲訊熱線。

「您的號碼是：XXXXXX；」

「您的分數是：553分！」

聽著話筒中傳出的高考分數，耗子還是情不自盡地哆嗦了一下。他已經高估了自己的分數，沒想到實際的分數卻更高。看著耗子僵硬的表情以及微微顫抖的身影，耗子的父母失望地看了一眼對方，在母親的示意下，耗子他爸拍著與自己差不多高的肩膀說道：「號號（好的第三聲發音）！這次不行就算了，你也不要有什麼負擔，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你媽會幫你找一所好一點的復讀學校，等下學期開學時，你就再去復讀一年吧！」

「是啊！號號，這個假期你就到你表姐那玩一段時間吧！聽她說，她們正在開發一個大型的系統軟體，現在正缺人手，你過去的話正好可以幫幫她！」

耗子不聲不響地掛好電話，平靜一下激動的心情后，才認真地對父母說道：「爸，你就安心地開車吧！我沒事的！媽，你跟表姐說一下，等我拿到畢業證后，我就去她邊玩幾天！」

耗子平靜的聲音讓他父母更著急了，他們異口同聲地問道：「號號！這次考得不好，還有下次，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你們說什麼呀，我怎麼會想不開？呵呵，你們知道我考了多少分？」

「多少？」

「你們自己聽！」

聲訊熱線又一次打通了，陳好媽一把抓過話筒聽了起來。當她聽到耗子的分數時，她也是一付與耗子相同的表情。

「多少啊！你到時說句話呀！」陳好爸焦急問道。

「553」

「多少？」

「553！號號的高考成績是553分！」

「號號！你沒輸錯准考證號吧？」

「當然！給，准考證！你自己打個電話試試！」

「哦！」

電話又一次被掛上了，陳好爸按下了話機上的免提鍵，然後對照著語音提示，一個字一個字地把准考證號碼輸了進去。當擴音機里再次傳來『553』的聲音時，陳好爸一巴掌拍在耗子的後腦勺上，大聲地說道：「行啊！咱們老陳家也出了個大學生了！」

耗子考出了意料之外的高分，不僅給父母帶去了驚喜，也同樣給他們帶去了懊惱。在晚餐桌上，陳好媽一個勁地嘮叨著：「我以為你的心思都用在那個女孩身上了，所以連復讀的學校都幫你聯繫好了。你是怎麼估得分啊！早知道你能考得那麼好，我也不會讓你自己填志願啊！這下好了，也不知道你填的那所《航天機械製造學院》到底怎麼樣的學院，要是畢業后找不到工作，我看你怎麼辦！」

「吃飯！號號，別聽你媽說的話！有了文憑還怕找不到工作嗎？只要能學到真本事，哪裡都有飯吃！」

「對了，號號！有時間的話你就去看看那個女孩子吧！那小丫頭也挺可憐的！」

「哦！知道了！」

「嗯！是要去看看的，再怎麼說也是同學！」

「你要去的話，提前告訴我一下。看病人不能空著手去！」

「對！我那還有兩瓶好酒，一起帶去！」

「再說吧，我現在聯繫不上她！她離校后就把手機號碼換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死腦筋！想當初，我追你媽那會哪有電話啊，為了見她一面，我可是天天躲在你外公家附近等她。就因為這，我還被當作小偷逮進去一次！」

「別聽你的爸的，是他自己不好，老是鬼鬼祟祟地到處轉悠，人家問他有什麼事吧，他就支支唔唔著不說實話。你說這樣能不被逮進去嗎？」

「當初，還不是臉皮薄嘛！再說了，要不是那次被逮，也許你老爸還不認我這個女婿呢？」

「美死你！」

「兒子，你老爸我支持你，打不通電話就直接找她家去！別告訴我你連家在哪都不知道？」

「呵呵，這倒是知道的！」

「行了，快吃飯吧！明天先去偷偷觀察一下，找一找有沒有安全點的地方。即可以第一時間發現她，又不必擔心被他家人看到你們的地方。」

「呵呵！爸，沒想到你這麼有經驗啊！」

「那還用說，學著點！說起追女孩子，想當初你老爸我可是一等一的好手！」

「是嗎？難怪當年我的小姐妹們都認識你！說，在追我之前還追過哪個？」

耗子搖著頭看著不斷道歉的父親，以及擰著父親耳朵的母親心想道：「怎麼女人都一樣呢？都是那麼小氣！」

第二天一早，耗子吃過早飯後就騎著自行車出門了。昨天晚上他想了一夜，他覺得父親說的很對，不就是換了手機號碼嗎？如果真的喜歡她，就算有困難也會變得沒困難。耗子依照著梅丫頭曾經說過的線路，向她家摸去。耗子並不知道梅丫頭老爸的名字，所以想找個人打聽一下也辦不到。進了她們村子后，大路兩邊的住戶要麼是關著門，要麼就是在裡間忙著什麼。耗子可不敢貿然上前打聽，萬一問到的人正好是梅丫頭的家人，那還不把耗子羞死。還好，沒走多遠，耗子就在一條叉道上，看到了一家小店。耗子心想：「我到店裡買東西總可以吧，買完東西后再順便打聽點事總沒什麼吧！行！就這麼辦！」

打定主意后，耗子推著車就向這家小店走去。小店的大門半掩著，從門縫中向里看去，隱約可見一個人影正在忙碌著。

耗子走上前，敲了敲門，對著裡面喊道：「你好，有人在嗎？」

「進來吧，門沒關！你先看一下，我一會就來！」

「好的！」

耗子好奇地打量著這家小店，小店裡只有正對大門放著的三節櫃檯，而櫃檯後面則是一排貨架。貨架並不全是落地式的，在貨架的右側還留有一扇門。除去這扇門外，在櫃檯前面一左一右還有二扇房門。三扇門中只有右手邊的大門是開著的，耗子好奇地走過去看了一眼才知道，那扇開著的門是直通廚房的。此時，一個身影再背對著大門，在灶台上翻動著什麼。耗子收回目光，重新注意起櫃檯里放置的貨物。櫃檯里的東西都是家裡常用的東西，從電燈電線到油鹽醬醋，樣樣都有。整個小店的東西很多，但每樣都放置的整整齊齊，就連小孩子吃的『旺旺QQ糖』都是按不同口味分開掛在貨架那邊的門邊上。

就在耗子打量小店的時候，廚房間里的那個人影向耗子這邊走來。她解下圍著腰間的圍裙，隨手掛到門邊上的掛鉤上，並從邊上的掛鉤上取下一塊毛巾擦了擦手，邊擦邊沖著耗子笑了笑說道：「小夥子！等急了吧！你要買點什麼？我這就給你拿！」

這位店主擦完手后，把毛巾放回了原處，然後走出廚房並順手帶上了房門。等她走到櫃檯前拉開一節櫃檯走到貨架前面時，耗子才不好意思地說道：「沒事！阿姨，我就買瓶水！」

「好！給你！一塊錢！」

「給你錢！對了，阿姨！我再向你打聽個人行不！」

「呵呵，你說吧！只要是我們村上的孩子，我基本上知道是誰家的！你是來找同學的吧！」這位和陳好媽差不多年紀的大媽笑呵呵地說道。

「咦！阿姨，就怎麼知道我就是來找同學啊！」

「呵呵！我不但知道你是來找同學的，還知道你找的一定是女同學！對嗎？」

「阿姨！女同學也是同學嘛！」

「這麼大小夥子了，還這麼害羞！行了，你說吧，你想找哪位同學！」

「哦！她叫張珍梅，和我差不多大！你知道她家在哪嗎？」

「你找張珍梅啊！我知道啊！」

「阿姨！那她家在哪，你能指給我看看嗎？」

「你就只想看看嗎？不想上她家去？要不，我帶你過去怎麼樣？」

「呵呵！阿姨你就別笑話我了，我怎麼敢直接到她家去啊！」

「那有什麼不敢的，你今年十八了吧！」

「是啊！」

「高中畢業了吧！」

「是啊！」

「考多少分呀！」

「五百五十三分！」

「不錯啊！能考上本科了！你和張正梅是同學？」

「是啊！我們一直是一個班的！」

「聽說張正梅家出了點事，張正梅連高考都沒參加！你以後就是大學生了，倒還記得她啊？」

「阿姨，我就是知道她家裡的事，所以才來看看她的！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她！」

「哦！原來只是想看她呀！不過，她不在家！」

「不，不，不，我還會去看她父母的，我爸媽連東西都幫我準備好了！那，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聽說她最近找了份工作，現在開始上班了！她回來的時間也沒個定性，有時回來，有時就不回來了！」

「這樣啊！唉，我還是等等看吧！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她今天能回家吧！」

「不過！我知道她今天一定會回來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

「小夥子，就算她回來也要到晚上了！要不你就在我家坐坐，等她回家？」

「哦！那我下午再來吧！謝謝阿姨！」

「你就這樣走啦，不認一下他家了嗎？」

「哦！不用了！她又不在，我等到她再說吧！」

「那她的手機號碼你要不要，我記得她好像告訴過我！」

「啊！你有她手機號碼啊，太好了！」

「你等等，我找找啊！」

「嗯嗯！」

「你記一下，她的電話是：139******！」

「行！真是太謝謝你了！那我先走了，你忙吧！」

「好的！以後常來玩啊！」

「好！阿姨再見！」

拿到電話后，耗子一邊發簡訊，一邊悶著頭走出小店大門。他單手推著車走在村間小道上，另一手則緊緊地抓住手機。

「嘀嘀！」沒走多遠，耗子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立即按到手機，翻出剛收到的那條簡訊。簡訊上只有三個字『是你嗎？』

這是梅丫頭自離開以後，耗子收到她的第一條簡訊。耗子停在路中央，雙手哆嗦著寫了刪，刪了又寫，好不容易才躊足了二個字『是我』

『高考考的好嗎？』

『還好！』

『你是怎麼知道我電話的？』

『自然是有人給我的！』

『同學？』

『不是！』

『哦！』

『今天你什麼時候下班，我想見見你！』

『你怎麼知道我上班了？』

『也是有人告訴我的！』

『我記得我沒把這個號碼給過以前的同學呀！』

『真不是從同學那知道的！』

『能告訴我嗎？』

『見了面再告訴你行嗎？』

耗子的最後一條簡訊久久沒有迴音，他就這樣站在道路中央傻傻地等著。似乎只是一小會，似乎又是很久，耗子的手機終於傳來了又一條簡訊。

『我下班很晚！』

『沒關係，我等你！』

『如果很晚的話，到我們村就沒車了！』

『沒關係，我騎車送你！』

『好吧，那你就在鎮上的車站等著吧！我大概五點半到！』

『明白』

看到最後一條簡訊，耗子那個興奮啊！他連忙跨上自行車，渾身是勁的向鎮上衝去。整個下午，耗子什麼地方也沒去，他就像傻瓜一樣靠在鎮上的公交車站點，一遍遍地翻看著信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耗子不由得發了條簡訊過去『你到了嗎？』可是這次的簡訊卻再也沒有音訊。耗子盯著手機屏幕上閃運的秒針，一秒秒地跟著向前數。正當他數到五點十二分二十二秒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你到了嗎？」

「到什麼，我不是到家了嗎？你在哪！」

「啊！是媽呀！」

「是呀，鬼叫什麼，你去哪了！不是讓你中午自己燒點東西吃嗎？怎麼廚房裡沒看到有什麼變動啊！」

「媽！你就少說兩句吧，我還有事，今天不回來吃飯了。我掛了！」

「這屁小孩，一定是去蹲點了！你說那老陳也真的是，好的不教卻教他蹲點。這倆老子兒子怎麼都一個德行！」陳好媽掛好『嘟嘟』響的電話，嘴裡情不自盡的念叨著。

『我快到了！你在哪？』耗子的手機終於又響起了簡訊提示聲，他連忙翻看著。

『我在車站！』

『哦！』

『到哪了？』

又是不回，耗子也懶得再看簡訊了。他越出站台，掂起腳尖眺望著遠處模糊的車子。近了，更近了，當迫不及待地耗子迎著車道向來車方向走下去幾米遠時，耗子看到了車上那個熟悉的身影。

公交車的前下客車門就在耗子的眼前停住了，車門打開，那個熟悉的身影沖耗子說道：「號號！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嗎？回家跟你媽說，今晚我加班，晚上不回來吃了！」

「知道了，爸！你路上慢慢點，我出來找同學玩的，馬上就回家了！」

「好的，早點回家！」

車門『撲哧』一下關上了，紅著臉的耗子退回站台，裝模作樣地推著車子準備離開，等他確定遠去的公交車不可能再看見他時，他又飛快地騎了回來。他把車子向旁邊一推，摸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眼睜睜地看著車子滑過站台的護欄翻倒在地上。

「接電話啥！」

「怎麼不接電話！」

「還沒到嗎？」

耗子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遍遍地打著電話，一遍遍地繞著站台畫圈圈。忽然，站台不遠處，一個身空著黑色連衣裙的女孩向耗子身邊走去。這個女孩已經在那站了好久，從車停下來，她下車後到現在，她就一直站在那裡看著耗子。當她站到耗子面前時，耗子卻像沒看到他一樣繞過他，繼續走自己的路。

「喂！你在找什麼呢？」

「不找什麼，我在打電話呢？別理我！」

「是嗎？那你慢慢找吧，我走啦！」

「啊！」

「啊什麼啊！不認識我啦？」

「暈！沒事化什麼妝嗎？都不認識了！」

「那自行車沒壞吧！我還想坐它回家呢？」

「哪能呢！我這就送你回家！」

耗子連忙把手機塞進了褲袋，一把拉起倒地的自行車，又用另一隻手抹了抹了後座，回過頭沖著梅丫頭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耗子在前面騎著，梅丫頭在後面側坐著。梅丫頭一隻手輕輕拽著耗子的襯衫下擺，另一隻手不時地擺弄著手中的小坤包。小鎮上的道路並不平坦，經過一個小坑時，自行車跳了一下，梅丫頭拽著衣服的手習慣性的一下子抱住了耗子的腰，倆人的身體因為這個動作，同時顫抖了一下。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呢？」梅丫頭輕輕問道，說話間，梅丫頭的那隻手離開了耗子的腰，又恢復成起先的樣子。

「哦！是你們村上的人告訴我的！」

「你到我們村上去過了？」

「是啊！我沒有你的手機號碼，所以自己想辦法了！」

「你怎麼知道去我們村上的路的？」

「你以前不是告訴過我嗎？再說了，我也可以問啊！」

「你沒進我們村吧？」

「去了！要不然我怎麼知道你的電話號碼啊！」

「暈死！這電話號碼不會是我媽給你的吧！」

「沒有啊，我哪敢去你家啊！我問的那人倒是說幫我指認你家的，但是我聽到你去上班了，不在家，就沒讓她帶路！」

「還好，你沒讓人領著去我家，要不然村上那群八婆們還不知道說成什麼樣呢？」

「對了，你每天都這麼晚回來嗎？」

「前段時間是的，最近我準備住到工作單位去了！」

「你爸好點了嗎？」

「好多了，一條腳打了鋼板！」

「我想去你家看看你爸，行嗎？」

「還是不要了吧！等以後再說吧！」

「哦！」

又是一陣沉默！

「耗子，我就到前面下吧！」

不知不覺間，耗子他們已經靠近了梅丫頭他們村了。

「送你到家吧，你看天快暗了！你又打扮地那麼漂亮，萬一把狼引來了怎麼辦！」

「討厭！就算有狼的話，也是你這頭大灰狼！」

「耗子！我真要下了！要是被村上人看到你送我回來，我會被他們說的！」

「吱！」耗子拉下手剎，停住了車子。他轉過身，靜靜地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說道：「能讓我抱你一下嗎？」

「嗯！」

耗子緊緊抱住了梅丫頭，下巴就像以前一樣勾住了梅丫頭的脖子。而懷中的梅丫頭卻沒像以前一樣緊緊地摟著耗子的腰，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耗子的腰，最後才伸出手輕輕摟著。

「耗子！以後別那麼傻了！知道嗎？」

「嗯！」

「耗子！早點回家吧！路上小心點！」

「嗯！」

「耗子！你在聽我說話嗎？」

「嗯！」

「耗子！你怎麼啦！」

「沒什麼，只是想多抱你一會！你知道嗎？高考時的那三天，我每天都是七點到場的，每天我都盼著你能來看看我！」

「耗子！我知道的！」

「你走以後，你知道我怎麼過的嗎？你的電話總是關機，總是關機！到最後還是欠費停機，我幫你沖了話費，只要一有時間就給你發簡訊，就給你打電話，我總盼望著下一次撥出去的電話你能接聽，下一條簡訊，你就能給我回復！」

「耗子，你別再說了！」

「你還記得上次你做的糖醋排骨嗎？那是我吃過的最硬的糖醋排骨，呵呵！」

「耗子，求你了別再說了！嗚，嗚！」

「行，我不說了！其實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請你不要這麼快做出決定行嗎？」

「耗子，你知道嗎？你這樣做很殘忍！憑什麼讓我等你，我為什麼要等你，你是我什麼人啊！」

「對！我現在不是你什麼人，但我想成為你什麼人！可以嗎？」

「耗子，別再孩子氣了！早點回去吧！」

「你還愛我嗎？」

「愛，一直都愛！」

「那讓我送你回家吧，就算只是一點記憶，我也想讓你們村上人的知道我！」

「唉！好吧！」

耗子他們重新坐上了自行車，耗子騎著車子按梅丫頭的指點向她家行去。梅丫頭心不在焉地指示著回家的路，她根本沒查覺到耗子的車子越騎越慢，而且晃動地越來越厲害。終於，梅丫頭被晃回了神，她伸出二根手指，擰起了耗子肚皮上的肉，邊擰邊小聲說道：「你個死耗子，你是故意的吧！這可是我們村上，你別想我再抱著你！」

「丫。。。。。。頭。。。。。。！」梅丫頭彷彿是在擰別人似的，耗子似乎一點也不痛。他一把剎車停住車，拉過跳下自行車後座的梅丫頭指著不遠的小店說道：「你別告訴我，那家小店，就是你家！」

「是啊，就是我家呀！我記得以前就和你說過我媽是做小生意的呀！」

「慘了！這次糗大了！」

「你別告訴我，就是這家的人告訴你我的電話的！」

「你個死耗子，你給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