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車船店腳衙,無罪也該殺
第21章車船店腳衙,無罪也該殺
「少?這已經算是多的了,上面有令,從這個月開始,所有來領靈石和丹藥的,全部都要打個折扣。你是新晉修士,折扣已經是打得最少的了,這要是一百歲以上,還沒有晉陞築基的修士,不論品級高低,一律全部一顆靈石。」
衙門裡面的吏員面帶譏諷的說道。
說著,他還靈氣外放,顯露出自己鍊氣五層的修為出來。
這幾天,張景淵這樣的人,他見多了,道盟規矩是道盟規矩,到了他這裡,就要遵守他的規矩。
量張景淵一個剛剛鍊氣一層的新晉修士,也不敢跟他動手。
想到這,吏員的神情一暗,有些失望,還是那些鍊氣五層以上的修士有意思,也有油水。
前天,一個鍊氣七層的四等上品來他這裡領靈石,見被剋扣了,就仗著自己修為高,想對他出手,結果直接被埋伏在一旁的同僚們,直接拿下。
現在那小子還在牢裡面待著呢,看能從其身上榨出來多少油水。
油水多,態度好,那就算了,如若不然,熬不住,死在牢里,也怪不得他們。
看了一眼,吏員躍躍欲試,似乎生怕他不動手的模樣,張景淵冷笑了一聲,抓起桌子上的靈石和丹藥,頭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車船店腳衙,無罪也該殺,古人果真誠不欺我。」
出了門后,看著不大的衙門口,張景淵面帶微笑,但卻語氣冰冷的說道。
但下一瞬,張景淵念頭一轉,不由得笑了,他自嘲道:「看來我這道心還是不行啊,連這點小事都能放到心上。」
說真的,這種腌臢事,他前世不知道碰到多少次,按道理早就應該無所謂了才對,可他每次都不怎麼能淡定下來。
不過說來也是,如果他真能如此淡定,甚至唾面自乾,說不得這人皇的位置早就讓他坐了。
另外,張景淵還是有些疑惑的,他記得上輩子沒有這一出啊,雖然他在雲華星就待了兩年,領了兩次靈石丹藥,但兩次都是足額領到的,沒有出過任何的幺蛾子。
「這蝴蝶翅膀,扇的可就真有點不講道理了。」張景淵自言自語道。
他自然不會認為,今生的一切都會跟前世一模一樣,一成不變,但問題是,事情發生了變化,一定是有其原因的,不能瞎幾把變。
而縱觀他的所作所為,應該還沒有能影響到如此重大改變的吧?
所以說,他真的很不解。
「但話說回來,我一輩子活著,不就是想要求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既然這位讓我不痛快了,那就休怪我讓他不痛快了。」
冷笑了一聲,張景淵直接回家了。
夜晚,勞累一天的衙門吏員,胡廣福晃晃悠悠的朝著家門口走去,嘴中還得意的哼著小曲。
只不過,他這個勞累是因為衙門工作繁重,還是因為剛才在翠紅樓的姐兒身上太過於賣力,那就不得而知。
「人人都道我們這些做吏員的輕賤,而我卻覺得是一等一的好差事,事少離家近不說,而錢這個事情嘛,雖然表面上看著不多,但奈何實惠多啊。」
一想到,剛才那姐兒曼妙的身姿,胡廣福就忍不住眼睛發亮。
他憑什麼能以最便宜的價格,睡到僅次於頭牌,還算是當紅的姐兒,不就是因為自己身上的那層皮嘛。
再者,雖然衙門給發的工資少,他們自己想辦法掙就是了。
他今天打聽了,那天被他拿下的鍊氣七層,家底不錯,而且家裡面破財消災的意願也比較大,鬧不好就這一個人,他就能分潤一顆靈石。
嘖嘖,真是想想都覺得美得很。
「胡大人這花天酒地的,可著實讓我好等。」
突然間,從拐角陰影黑暗處,一道清冷的聲音頓時傳來,在這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
胡廣福瞬間打了個激靈,整個人頓時酒醒了,下意識就運轉靈力護住周身,甚至連自己好不容易淘到的下品殘器,玄鐵護心鏡也直接激發了。
這一套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渾然天成,也不知道在背地裡演練了多少次。
不過,等胡廣福驅使靈力到眼睛上,看清說話的居然是張景淵之後,整個人頓時鬆弛了下來。
他三分譏諷,三分不屑,四分薄涼的說道:「怎麼,還是不服?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在潛龍院裡面讀書讀傻了腦袋,你一個區區鍊氣一層的新晉修士,居然敢埋伏我。」
「幸虧你沒有動手,要不然我直接將伱下到大獄裡面,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想你也不想讓你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吧,行了,滾吧。」
說著,胡廣福大度的擺了擺手。
可誰知道,下一瞬,只見張景淵輕拍一下腰間的飛劍,飛劍頓時化作一道驚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胡廣福。
一看到,空中突然閃過一道凌厲致命的清冷劍光,胡廣福就心道了一聲不好,同時心中怒火噴涌,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好心放過張景淵,張景淵居然如此不識好歹。
更氣,張景淵這個鍊氣一層,居然敢真的向他出手,真是太不把他這個鍊氣五層給放到眼裡。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胡廣福體內的靈力完全激發,玄鐵護心鏡的威能被他盡情展現出來,手指更是宛若穿花蝴蝶一般,飛速捏了一個護身法決。
做完這些,面對張景淵犀利的劍光,胡廣福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還有些自得,他真的是寶刀未老,激發法器以及掐法決的速度,還是不遜色於當年。
只要他可以撐得過這一擊,他就要讓張景淵好看,讓張景淵知道鍊氣五層跟鍊氣一層之間,存在的巨大鴻溝。
然而出乎胡廣福意料的是,面對他的層層防護,張景淵的飛劍宛若刀切豆腐,勢若破竹般的,瞬間將他全身所有的防護給擊得粉碎。
他的喉頭很快就感受到了飛劍冰冷,令人恐怖,瑟瑟發抖的觸感。
「我能說,胡大人你人還怪好得嘞,居然還打算放我走。」
遙指飛劍,驅使飛劍拍了拍胡廣福的臉頰,張景淵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雖然他跟胡廣福之間存在巨大的境界差距,但說真的,就胡廣福運轉靈力,乾澀不靈的樣子,恐怕其已經二十年沒有跟人動過手了,而且鬧不好,連修鍊一年都不一定能修幾次。
就這樣的玩意,還跟他斗?
開玩笑。
在張景淵看來,胡廣福不過是一個空有靈力,然後會行走的肥肉而已,毫無威脅,別說他手裡面還有陸方山他們送的飛劍,就是拿著一把指甲刀,都能弄死胡廣福。
「你……」
胡廣福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的看著張景淵,他居然輸了?
一招都沒有接下,就輸了。
說真的,如果不是喉嚨前的飛劍,反射著月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以及喉頭處不住傳來的涼意,他真的以為一切都是在做夢,一切都是幻覺。
說不定,他本人還躺在那姐兒的身邊。
到底他是鍊氣五層,還是張景淵是鍊氣五層?
他覺得世界一瞬間都顛倒了。
「這下,胡大人可以把剋扣我的靈石和丹藥,還給我了吧?」
「當然了,胡大人可以繼續反抗,賭我是個好孩子,賭我的劍不敢刺下去。」
張景淵笑眯眯的說道,但這表情落到胡廣福的眼中,卻比最為兇殘的魔道修士,還要恐怖。
「張……張同學,不,張道友,你的靈石真不是我剋扣的,我可以向老天爺,向道祖發誓,剋扣靈石真的是上面的主意,我真的一點靈石都沒有拿。張道友,其實這事我也不想做,只是上面有令,我要是不做的話,我立馬就會被趕出衙門,你說我一家子,上有老下有小,怎麼敢不遵令。」
在張景淵說這些話之前,胡廣福還真存著一絲絲想要賭的心思,但聽完之後,他覺得張景淵就是個心狠手辣的瘋子!
「真是上面的意思?」
沒想到,胡廣福居然說了這麼一番話,張景淵不由楞了一下。
在修真界,向老天爺,向道祖發誓還是很嚴重的一件事,一旦違誓的話,在提升境界的時候,就會容易遇到心魔侵擾,輕則掉落境界,重則大病一場,甚至重傷而死。
所以在修真界,拿老天爺,道祖發誓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當然了,也不排除,胡廣福爛泥扶不上牆,破罐子破摔,反正就以他的天資和連修鍊都懶的修鍊的情況而言,他這輩子應該也沒有晉陞築基修士的可能。
既然不提升境界,那這些發誓自然就沒用了。
合著,胡廣福在這跟他卡BUG呢?
想到這,張景淵臉上的寒意頓時就更加濃郁了。
胡廣福頓時被嚇得一哆嗦,趕緊將整件事情給和盤托出,從幾天幾分,是什麼人下的命令,以及當場說得是什麼話,全部一五一十的給張景淵交代的一清二楚。
「照你的意思,這事最後還是要賴到安慶先的頭上,這讓剋扣靈石丹藥的命令,就是安慶先下得?」
從胡廣福這裡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張景淵扯了扯嘴角,心情有些怪異,鬧到最後,結果是安慶先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背叛了道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