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是他們從戰場上分別，第一次見面，而且這次見面，有點尷尬，霍啟衡看著宋祈年，突然問了一句：「你的傷，好了沒有？」

「宋團長的傷，還沒有好呢。」

小護士，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搶過話頭，不客氣地說道。

「傷，沒有好，你安心地養病。」

「過幾天，過來看看你。」

……

霍啟衡就是霍啟衡，他面對宋祈年，一個字都沒提老娘來鬧事，也沒有過問霍燕縱火案的事兒，只是，點點頭，表示關注他的傷情。

「謝謝，首長。」

「過幾天，拆了線，就能出院了。」

……

宋祈年也沒說，不讓霍啟衡來醫院看望，也沒有說，讓霍首長放心，安心的養病。

他是一個耿直的人，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絕不繞彎子。

面對，自私自利的霍首長，他採取的是不直接發難，也不躲避的原則。

「祝你，早日康復！」

霍啟衡沒有表情的臉，看向宋祈年，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然後，朝著醫院的大門口走去。

一場鬧劇，以霍啟衡的到來，結束了。

「看來，霍燕沒有從警察局回來。」

宋祈年看著霍啟衡的背影，對白微說道。

「不知道明天發生什麼，今晚有點驚險，保衛科的幹部，也不敢把賈玉蘭怎麼著。」

「多虧是賈玉蘭來鬧，如果是吳德帶人來，就糟了。」

白微看著宋祈年，憂心忡忡地說道。

她不知道吳德和吳芯，也被立案審查了，還波及了吳有才。

他們這些老鄉，替霍家辦事，好像都被株連了。

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只是消息的不對等，白微和宋祈年不知道罷了。

「他們來了，就糟了，於醫生不在，怎麼辦？」

小護士一直在病房裡，她是給宋祈年送葯來了，就被困在這裡。

她覺得於醫生的離開，對宋祈年不利。

看著靜寂的走廊，說出心裡的話。

「……」

白微剛想對宋祈年說，給於醫生打電話，話到嘴邊，還是生生地咽了回去。

於誠然已經離開醫院，他不是宋祈年的管床大夫，沒有權利阻止吳德他們把宋祈年帶走。

她把張開的嘴巴閉上，感覺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也阻擋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霍家的別墅里。

霍啟衡第一次，陰冷地看著老娘，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要害死我啊。」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鬧，不要鬧……」

賈玉蘭看著兒子，真的動怒了，心裡有幾分害怕。

她剛想替自己辯解，見兒子的眼神越來越兇狠，嚇得不敢說話了。

霍啟衡見老娘還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忙接著說道：「媽，霍家不是從前的霍家，小叔叔都自身難保，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

「我不明白，你為何怕了？」

賈玉蘭流著眼淚，問兒子。

霍啟衡沒有回答老娘的問，躲避賈玉蘭咄咄逼人的目光，扭頭對站在一邊的保姆說道：「於姐姐，你在家裡工作多年，謝謝你啦！」

「這是工錢，算到月底。還多給你一個月的薪酬，不捨得你離開，還是離開吧。」

保姆聽霍啟衡讓自己離開，馬上就懵了，她沒想到事情弄成這個樣子。

老太太要自己推著去醫院，她哪敢說不呀。

她感覺自己冤，比竇娥都冤。

雙腿一軟，坐在地上，弱弱地說道：「我不想離開，老太太也離不開我。」

「家裡鬧成這樣，有你一半的功勞。」

霍啟衡早就看不慣保姆了，她沒事到外面胡咧咧，很多的小道消息，都是她傳播出去的。

現在是敏感的時期，再把保姆留下，沒準壞菜了。

他把工錢遞給了保姆，然後一抖袖子，離開了客廳。

警察局裡。

霍燕被輪番轟炸，她有點蒙蒙的，感覺快要崩潰了，但幾次想如實交代，還是把嘴巴閉上。

她相信哥哥會來的，小叔叔也會來的。

「霍燕，你放完火，逃到哪裡？」

雷鳴一字一頓地質問霍燕。

「我躲在出租房裡，哪裡都沒有去。」

霍燕迷迷糊糊的，剛才還拒不承認自己放火了，現在卻順著雷鳴提問，回答的很是乾脆。

「你沒去，陸軍軍官學院的家屬樓？」

「這裡有居民的證言，還有唐雪梅的口供，你想頑抗只有死路一條。」

雷鳴手裡拿著家屬樓部分居民的證據，還有唐雪梅的口供，讓霍燕看。

他要看看，霍燕是如何抵賴的。

霍燕的小眼睛，滴溜溜地亂轉，回想著自己剛才說過的話，感覺糟了，著了眼前這個年輕軍官的道。

她不看那些證據，閉上眼睛，一個字都不想說。

「你不回答是吧，罪加一等。

雷鳴拿著手裡的證據，他坐回到椅子上，瞥了霍燕几眼，心裡嘀咕著，還想著有人救你，那是不可能的。

剛剛接到上面的文件，霍柱子交待了，他把很多秘密的文件，交給敵特分子。

霍柱子被刑拘了！

從立案調查，到被送上軍事法庭，短短的一天時間。

他想了想，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走到霍燕的面前，對閉著眼睛，假裝睡覺的霍燕說道：「你可以看看，如果不認識字，我讀給你聽。」

「這就是組織，對霍柱子的調查結果，你想找他幫助，好像不行了。」

……

霍燕聽著雷鳴，大聲地朗讀，最新下來的文件，她睜開眼睛，楞楞地看著雷鳴。

「你瞎念什麼，那是唬小孩子的。」

「小叔叔的官，你知道有多大嗎？」

霍燕那雙有點臃腫的小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雷鳴，不屑地說道。

「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指望，指望不上的人，真是可笑。」

「你往作死的路上，狂奔呢。」

雷鳴的聲音，突然提高到高八度，他對霍燕喝道。

然後，他看著門外，揮揮手，接著說道：「你拒不交代，以為拿你沒辦法了，把唐雪梅帶進來，和你對質。」

「是。」

一名小戰士，站在門外，響亮地答道。

接著，審訊室的門，打開了。

唐雪梅挺著孕肚，走了進來。

她低下頭，站在霍燕的面前，小聲地說道：「燕姐，你如實地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