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愛情股票 54 何必為難苦逼
魯智深脖子上掛著那玉,彆扭得了不得。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151+看書網他覺得大和尚配一塊閃閃發光的玉,真是不倫不類。
尤其是知道這塊玉意味著他可以追求嫂嫂,心裡更是彆扭。
所以那玉掛在那裡很硌人。
他又沒地方可以放那玉,他的直裰沒有口袋,擱在身外的地方又不放心,被人偷了玉事小,若被小人偷去了追求貞娘的權力與機會,他覺得自己就罪該萬死了。
所以他得好好守著這玉,而掛在脖子上,垂在胸前,感覺上是最安全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攪到這麼一個遊戲中,而且還身不由己。
他現在非常糾結。
首先他決不會去追求嫂嫂。他雖然喜愛嫂嫂,但嫂嫂在他心中,神仙一般不容褻瀆,自己怎麼配得上去追求,想一想都很過分了。
他想,正好自己占著這個權力與機會,乾脆就以這種方式守著嫂嫂,不讓別人接近也好,他依然是護花使者。
但他覺得自己不夠君子,遊戲規則是他必須去追求,這個權力是所有參與者讓度給他的,他占著茅坑不拉屎,實在有欺詐之嫌。他如果是想借著這個權力來保護自己的護花使者地位,豈不又顯得有些慫——他想護花難道還需要借什麼來作掩護么,他怕誰?
更重要的是,他內心深處還有一個想法,如果自己這麼把貞娘封閉起來,豈不是讓她守活寡,她會快樂嗎?
從君子的角度上說,應該是,要麼就玩,要麼就讓給別人玩。
從好漢的角度上說,應該是,護花就護花,就憑自身的力量,不需要藉助額外的東西。
從人之常情上說,誰也無權剝奪別人重新生活的權力,尤其是對理應擁有更好未來的嫂嫂來說。
現在的魯智深,有些無所適從了。
他掛著那塊玉,都羞於再見貞娘,雖然明知道貞娘並不明白那玉的含義,但他自己做賊心虛,覺得這玉亮晃晃公然掛著,就有些明火執仗的感覺。
所以,當貞娘做好了飯,過來叫開餐時,魯智深趕緊就用手捂了胸,跟著大家往食堂走。幾個人看他那手足無措的樣子,都有些忍俊不禁。
到了食堂,大家盛了飯菜,遠遠地坐了吃,把魯智深一個人留在了貞娘面前,魯智深兀自捂了胸不撒手。
貞娘便幫他盛了飯菜。魯智深飯量大,別人都用稍大的貝殼做碗,但魯智深卻沒有足夠大的貝殼,大家便用泥捏了一個大盆,燒制了給他作飯盆。魯智深現在一手捂了胸,一手端了盆,貞娘用一個貝殼給他盛飯,半天還盛不滿。魯智深的汗就下來了,拿盆的手也因緊張而微微發抖。
「叔叔,一隻手太費力了,你兩手捧著盆吧。」貞娘見魯智深滿臉是汗,手也在抖,還道他拿不起飯盆,心中還奇怪魯叔叔今天怎麼這麼沒力氣。
「洒家拿得起拿得起!」魯智深慌亂地說。
「叔叔就是拿得起,這泥盆兒不見得吃得住勁,當心給掰了,還是兩手捧著的好。」
「不礙事不礙事,掰了再燒燒一個個……」魯智深嘴唇都抖起來。
「這一沒升國旗,二沒奏國歌的,叔叔你老是一手撫著胸脯幹嘛?」
貞娘這話一出口,那邊桌上不知是誰帶頭撲嗤一下,幾個人立即噴了滿桌飯菜。
寶玉笑著說:「貞娘姐姐,魯大哥在摹仿西子捧心呢!」
曹操也笑著說:「這應該算是東施效顰了吧!」
貞娘笑著說:「積點口德吧你們!」
魯智深聽了他們這些話,把心一橫,捂了玉的手便放下來端著盆,那塊玉便明晃晃暴露在貞娘眼前。
這玉雖然跟著寶玉來島上有些日子了,貞娘卻並未真正認真地看到過。寶玉身形單瘦,玉掛在脖子上,直垂到胸脯下,他跟著三藏和公孫勝學了些做人低調的道理,平時玉是藏在衣襟之內,雖然有幾回開會時拿玉出來說事,但那會議都是貞娘所未參加的。現在這玉在魯智深脖子上就不一樣了,他脖子粗,肩上肌肉凸起,把掛玉的穗子綳著,玉不會垂得很低,況且他的直裰領口特別大,這塊玉在他胸前便**裸地一覽無餘。
貞娘驚嘆一聲,說:「這玉真是漂亮!」
對飾品的敏感和喜愛,大約是女性的本能了。貞娘也不例外。
魯智深對貞娘喜愛的東西,自是不會吝嗇,他一把便扯下玉來,「嫂嫂喜歡,拿去便是!」這一刻,他哪裡還記得這個玉表示的是什麼。
貞娘笑著說:「我哪能要叔叔的玉,看一下便是了。」
魯智深把玉強塞在貞娘手中,說,「這玩意掛在洒家脖子上,老大的不舒服,就跟薩達姆脖子上掛著那絞繩似的,憋殺俺了!還是嫂嫂拿去的是!」
「那哪兒成!叔叔帶著這個雖然是有些不怎麼相配,但這種東西肯定是叔叔小時候一直帶著的護身符一類的東西,奴家拿了這個,豈不是罪過!」
「不不,這不是洒家小時候帶的東西,嫂嫂幾時見過我帶過這個……」魯智深一時解釋不清為什麼會有這個。
「那不是他的護身符,是地攤上買來的粗製濫造的旅遊紀念品。」曹操笑著給他解圍,同時不忘記譏諷一下寶玉,這小屁孩幾次說得他啞口無言。
寶玉並不爭辯,只望著曹操笑一笑。
「是嗎?奴家倒是不懂這個。」貞娘端詳一下手中的玉,「看起來挺美的,想不到只是地攤上來的……」貞娘不知道曹操是開玩笑。
「對對,這個,早就不想要了……」魯智深生怕貞娘不要,情急中把他的心聲給說出來了。
「娘娘不妨先帶上看看。」韋小寶喊道。曹操白了韋小寶一眼,無奈地搖搖頭。
貞娘笑著帶上玉,寶玉和韋小寶便鼓起掌來,「很好很好,美人美玉,絕配!」
貞娘笑著說:「拿奴家開心呢。」說著取下玉要還給魯智深。魯智深推開她的手,「洒家說過早就不想要了,嫂嫂難道不信我說話!」
貞娘看著魯智深,她當然知道,魯智深是不會說假話的。
「要不,就是看不上洒家的東西!」魯智深看她為難的神色,有些急眼。
這一句真把貞娘逼上了梁山,她拿玉的手,伸出去也不是,縮回來也不是。
「貞娘你也不用為難了,以魯大哥的性格,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你今天要是不拿了這玉,他不把它砸碎了扔海里去我就不是劉姥姥的本家!」劉備說。
貞娘笑著說,「那就謝謝叔叔了!」
曹操站起來說:「我也謹代表組織,謝謝魯叔叔!」
說罷,他坐下來,輕聲說:「事實一再證明,國魯哥很擅長慷公家之慨,玄鐵令和這玉,都是從他手中流失,看來我手中這些契據——」他掏出一把紙條,「果真成了不折不扣的寫給農民工的白紙條了——我們總不能向貞娘要錢,只是,又委屈我們的寶兄弟了,你以後回家得調一下風水,這麼不聚財。」
寶玉無所謂地擺擺手。
「看來,我們又得討論下一個信物了……」劉備說。
「拉倒吧,現在誰還樂意把寶物交給我們沒心沒肺的魯叔叔!」曹操說。
「那怎麼辦?」段正淳問。
「難道非得有這個嗎,你們中國的古人不是雲過——一諾千金嗎?」魯濱遜說。
「什麼意思?」不知是誰問。
「意思就是,憑口頭的諾言不是一樣嗎,比如說,智深兄想讓誰,說一句不就行了,多省事!」魯濱遜說。
「省事?省事不一定省心哪!」劉備說,「古人云,嘴巴兩張皮,說話無高低。今天這麼說了,明天一翻悔,算誰的?當然,魯大哥這個人我們信得過,但這權力隨時可能轉出去的,別的人呢,別的人我們也信得過嗎?」
「而且,就是魯兄這樣的人,也特別容易被忽悠,編一個故事,讓他一感動,信口就把權力讓出去了。」曹操看一下坐在另一邊悶頭吃飯的慕容復。
「而且的而且,魯大哥愛喝酒,指不定誰把他灌醉了,一時興起,說讓了,就讓了。」韋小寶說。
「這還不是最狠的,指不定還可能有誰,把魯兄一副毒藥給害了,然後說,魯兄遺囑把權力讓與他了,這叫做死無對證。古往今來,這樣的事太多了,連皇帝的話都能被矯詔呢!」曹操說。
「這麼簡單的事,連這麼複雜的權術陰謀都出來了,你是不是看多了《三國》啊!你們中國有句古人云,少不看《水滸》,老不看《三國》,你這把年紀了,少看點那種書少中點毒吧!為你好!」魯濱遜說。
曹操心裡說,就你這樣,還中國通哪,半瓶醋瞎晃蕩,老子就是《三國》的主角,連這個都不知道你還敢在這紅口白牙地說話呢。
曹操不再搭理魯濱遜,轉頭對大家說,「怎麼樣,下一步?」
「什麼上一步下一步,自打設置了所謂愛情股票以來,我感覺一直在原地踏步!」段正淳說。
「就是!你們總是對我這樣的小屁孩懷著偏見,總以為我們會亂世,現在看來,我們的魯大哥才真是亂世之主——雖然他不是有心的!」韋小寶說,他看了看魯智深。魯智深恍若無聞。
「韋兄弟這話對,我嚴重贊同!」劉備說。
「看來,當初我們把魯兄強行拉進這個遊戲,是不明智的?」曹操問。
魯智深垂下了頭,他從來沒有想玩這遊戲過。
「這甚至幾乎簡直就是肯定的!」段正淳說,「魯兄自己不想玩,又妨礙別人玩——雖然是無意的!」
「那我們只好想辦法把魯兄給開除!」曹操盯著魯智深說,魯智深依然呆若木雞。
「當初他不玩,你們為自己利益強拉他入伙,現在他陪著你們玩,你們又要開除他,你們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三藏說。
「這有什麼辦法,是他自己太封閉,不能融入我們主流社會嘛。」曹操說。
「曹兄,雖然我有些厭惡你這副政客的嘴臉,但我不得不痛苦地承認,魯大哥若被退出,是自然淘汰的結果,雖然天假這些政客之手。」公孫勝慢條斯理地說。
「唉,魯大哥四肢強大,情感脆弱,有生理沒心理啊……」寶玉嘆息說。
「那我們就是有公理沒天理了。」劉備笑著說。
「什麼公理天理,力就是理!」曹操說,「雖然我體力趕不上魯兄,但人類是靠智力生存的動物,否則我們都得在大象的指揮棒下演馬戲!」
「可是如果魯兄堅持要玩,我們沒有理由剝奪屬於魯兄的權力啊!」魯濱遜說。
「你們玩,洒家不要這權力了。只是不要玩得太過火,否則,洒家有維護正義的權力!」魯智深說。
幾個人面面相覷。「得,終點又回到了起點……」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
「下一步選什麼信物?玄德的雙股劍還是洋魯哥的火槍?」曹操問。
「還是古人云得好啊……」魯濱遜剛開個頭,劉備就搶了他的話頭,「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你是準備說這句的吧,我不搶你幾句話,你以為我國中無人了!」
「兩個人不要嘰嘰歪歪,顧左右而言他,誰出這信物,給個痛快話!」曹操死死扣住主題。
劉備望著魯濱遜說:「鬥心眼我們玩不過他的,只能我倆pk了。」
魯濱遜對曹操說:「操,你怎麼這麼厲害?」
曹操不動聲色,「別說這些沒用的,還是留了精神和玄德pk吧!」
魯濱遜便說:「老劉,那我們pk吧。」
劉備笑著說:「苦逼何必為難苦逼……」
魯濱遜點頭說:「是啊,我可不想為難你,可是現在賊惦著我倆的寶貝了,我這火槍吧,其實非常不好做信物的,它很容易走火。」
「把我們東方人當土鱉吧,這玩意不裝子彈就是一廢鐵,倒是我這劍,很容易划傷人的。」
「一個潑留希金,一個葛朗台,真是好看!」寶玉說。
魯濱遜一聽紅了臉,劉備則辯解說,「這可不是吝嗇,我真心覺得火槍作信物的理由比我這雙股劍充分些,火槍只僅僅是武器,不能是別的,可這島上沒什麼猛獸,人呢,就我們這幾個同舟共濟的人,所以根本用不著。而這劍除了是武器,它還能作生產工具用,伐伐木啊,鑽個眼啊,削個果皮啊,什麼的,用得著的地方多……」
「你不用說了,」魯濱遜說,「一是我說你不過,二是我臉皮明顯比你薄,我現在臉上都**辣的,你卻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認栽,我繳槍!用你們中國古人常說的話……」他拿出火槍來。
「繳槍不殺!」劉備說,「不好意思,又搶你一回。」
「不好混了。」魯濱遜垂頭喪氣地說。
「你倆斗心勁,玄德ko掉你是正常結果!」曹操接了魯濱遜的槍,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下一個問題又來了,國魯哥已退出競選,誰是下一個擁有機會的人?」
「玩了這麼些日子,你們怎麼就沒想過一個問題——貞娘自己到底喜歡什麼樣類型的人呢?」三藏說。
「我也覺得奇怪,一個個都說喜歡她,一個個都這麼漠視她內心的想法。」公孫勝立即表示贊同。,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看,都沉默了。
是啊,這麼多日子以來,大家從表面上看,都似乎那麼愛著貞娘。
對這個看來是心愛的女人,大家居然一直沒有去想一想,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幾個人愧疚良久,終於心有靈犀地抬起頭來,異口同聲地說:「那,我們一起去了解她一下吧!」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