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程鈺命真好
耶律祁一句話，就成功讓鳳儀公主與江照都黑了臉，兩人看著耶律祁的眼神都帶著不善。
上次耶律祁綁架自家妹妹的賬江照都還沒能與他清算呢，如今又敢來挑釁。
江照直接站起了身，摩拳擦掌，「北榮大皇子這是何意？」
找打嗎？
鳳儀公主的表情同樣不好看，「這就是大皇子的誠意？」
耶律祁不疾不徐道：「本殿人來了，不就是最大的誠意？本殿只是關心救命恩人，這也有錯？」
這話說的沒錯，但聽著還是讓人很生氣。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這念頭剛從鳳儀公主腦中閃過，她便見耶律祁已經上前，施施然坐下，一整個有恃無恐的模樣。
「聊聊合作的事吧。」
……
正月十七。
京城收到消息，耶律祁同意了盛國的條件，允許盛國參與北榮內部的爭鬥。
並在坐上皇位之後臣服於盛國，管好北榮，維護邊境穩定。
兩邊簽好契書，蓋了章，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被秘密送回京城，此刻正放在皇帝面前的龍案上。
皇帝看著上面寫的清楚細緻的條款，耶律祁的名字以及私印。
程鈺看完契書，眉眼舒展道：「恭喜陛下。」
有了這份契書，待北榮耶律祁坐上皇位，邊境便可平穩。
於國於民，都是極大的好事。
皇帝也舒展了眉眼，對此次商談的結果十分滿意，但他還是道：「雖簽訂了契書，但耶律祁到底還不是皇帝，在他成為皇帝與我國簽訂臣服盟約之前，仍不可大意。」
「朕已去信給江將軍，合作之餘也務必留個心眼，以免耶律祁翻臉不認人。」
「陛下英明。」程鈺立刻誇道。
皇帝又道：「隨契書一起送來的，還有皇姐的信，皇姐在信中說……等北境事宜結束她再回京。」
皇帝聲音微沉，心情更有些複雜。
前日元宵節太后才得知此事，氣得不輕，如今這消息他是不敢告訴太后。
「如此也好。」程鈺道：「只是北境苦寒，公主此次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正月十七，盛國與北榮大皇子耶律祁達成合作，北榮大皇子得到盛國的幫助。
正月下旬，北榮老皇帝本就重病的身體急轉直下。
二月初一，北榮太子耶律玦遭人算計，雖留住了一條性命，但斷了一條腿。
二月初十，北榮皇帝廢太子。
當晚，廢太子攜孤獨家造反，謀害北榮皇帝，並殺死北榮三皇子。
同日，北榮大皇子耶律祁領兵勤王，雖晚到一步沒能救下北榮皇帝，但誅殺了造反的廢太子與孤獨家家主，孤獨辰等人。
二月十二，北榮大皇子耶律祁登基，成為北榮新帝。
二月十五，北榮新帝耶律祁宣布臣服於盛國，自此成為大盛附屬國。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北榮便完成了政權的交替，耶律祁並非無能之人，饒是他剛上位便宣布臣服盛國，北榮上下都沒幾位敢發聲。
畢竟……表示不贊同的，都被他直接砍了。
這消息傳回盛國京城，已是兩日後，盛國上下無一不是歡欣雀躍，連太后得知這消息都開心的不行。
在定王府足不出戶的宋芙都感受到了京城四處瀰漫的喜悅。
她懷孕已經四個多月，小腹已然微微隆起，胎兒一切都好。
因著她懷孕的關係，就連為醫女們上課的地點，都改到了定王府。
宋芙每日要做的事不算多，無事的時候便在她的藥房里研究各種藥方或者看醫書。
時間一晃，便到了三月中。
鳳儀公主與北榮使團一路入京，因著天氣暖和，程鈺便陪著宋芙一道去城門口迎接鳳儀公主。
這樣想的人很多，道路兩側站滿了百姓，所有人都在為鳳儀公主歡喜慶祝。
不過……
宋芙很快就在北榮使團里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雖然那人做了喬裝，可那雙眼睛……見過的人都很難忘記，宋芙很確定她沒有也不會看錯。
她正這樣想著，下一瞬——
那人的視線便穿越人海，直接落到了她身上。
耶律祁！
他身為剛剛登上皇位的北榮新帝，竟親自隨使團一道來了盛國。
他瘋了嗎？
除此之外，宋芙沒有別的想法。
人潮之中，耶律祁的眼神准準的鎖定了宋芙，在確定對方也看到他之後。
耶律祁眉眼微彎，揚起一個熱烈而燦爛的笑。
宋芙：「……」
神經病！
「他來了。」宋芙收回視線，側眸與身邊的程鈺低聲道。
程鈺微微頷首，他已經注意到了，那人看著他家夫人的眼神那般灼熱熾烈，他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這一看，就發現了耶律祁。
北榮使團入京，先被安排在驛站，鳳儀公主則是要先入宮面聖。
程鈺作為定王，又是朝堂上的肱股之臣，這樣的時候自要在場。
宋芙便也一道，她都這麼長時間沒見過鳳儀公主了。
可夫妻倆人剛下客棧，便見一個人正從人群中走來，直奔兩人而來。
又是耶律祁！
耶律祁已經更換了一身服裝，眼神主要落在宋芙身上，瞧見她寬敞衣裳下微微隆起的小腹，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很快，他又抬眸，「看來你過的還不錯。」
宋芙不必說話，她身上的幸福味道都快溢出來了。
與當初被他綁走的時候完全不同。
宋芙直截了當的點頭，「是的，我過的很好。」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宋芙話音剛落，耶律祁便反問：「你是在關心我嗎？」
宋芙：「……」
死去吧。
程鈺伸手，攬著宋芙的肩，將她護在懷中，而後看著耶律祁直接道：「你應該知道，你不能在盛國出事。」
剛剛簽訂了臣服條約，他們才剛看到北境和平的希望，若耶律祁出事，那就一切完蛋。
耶律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就是在關心我。」
「我很開心。」
程鈺面無表情的瞧了耶律祁一眼，莫名覺得他有點……可憐。
耶律祁讀懂了程鈺的眼神，沉默片刻后，看著程鈺道：「你命真好。」
程鈺的面上不由得帶了點驕傲之色，贊同點頭道：「我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