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龍鳳斗：初次交鋒

沉浸在笛音之中的慕解語忍不住側頭望向身側的男子，他一襲精緻長袍隨風飄揚，墨發飛舞。站在山崖之上，就好似眨眼之間會羽化登仙一般讓人看得飄渺。

他是那樣的風華獨絕，蘭芝玉樹。如果不是身在那樣的地方，合該是那種遺世獨立的仙人。能夠奏出這樣的音樂，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的心底也有那麼一絲閑雲野鶴，坐看雲捲雲舒，卧賞花開花落的希翼與追逐？

只是那樣的日子只怕眼前這個男子只怕此生無緣……

想到此，慕解語不由的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人生在世，豈有十全十美之理？總是要有所取捨，有舍方有得。」緩緩的放下笛子，軒轅止瑢清魅的聲音平淡的說道。

慕解語心情難舒，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憐惜看著他：「所謂舍與得，是建立在有選擇之上。王爺……您有選擇的餘地么？」

狹長的鳳目一眯：「慕姑娘是在同情本王？」

慕解語頓時醒神，錯開軒轅止瑢太過於逼人的目光，沒有答話。

軒轅止瑢看了一會兒，再度抬手，通體瑩白的玉笛橫於涼薄的唇邊，細長的十指靈巧的跳動起來。

這一次笛音一改往日的悠揚清婉，變得氣勢磅礴，恰似千軍萬馬攜著翻江倒海之勢鐵踏山河而來，那一股睥睨蒼生，騰飛九霄的猖狂與霸道無人能敵。

很快，一隻只鳥雀盤旋而來，展翅在他們的頭頂，清脆高亢的叫聲與恢宏大氣的笛聲交織在一起，共譜一首無雙曲。

這一幕，讓慕解語看得目瞪口呆，她從來不相信什麼舞啊歌啊能夠引蝶招鳥，可是如今身臨其境的體驗后，她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深入靈魂的震撼。

在慕解語的震撼之中笛聲在此聽了，盤旋的鳥雀似乎還沉醉在餘音之中，軒轅止瑢長臂伸出，一隻雪白的鳥兒自高空箭一般的射下來，乖乖巧巧的停在軒轅止瑢的手臂之上。

慕解語看著這隻鳥，它嬰兒拳頭般大小的臉像極了貓兒，眼睛又圓又亮，小小的身子只比普通鴿子稍稍大了一丁點。卻有著細長的嘴殼，尖銳如鷹，兩隻爪子八根指頭，如吊鉤一般黑硬，還閃著寒光，一看就不是平凡之物。

「何事？」軒轅止瑢伸出兩隻摸了摸小東西的腦袋，輕聲柔意得似對著一個孩子問話。

「辦砸了，辦砸了！」小東西兩嘴一張，一個小小的蠟丸吐在軒轅止瑢的手心。

慕解語一怔，完全不相信那清清脆脆的聲音是從這小東西口裡發出。不由的打量起這隻看似貓頭鷹不是貓頭鷹，看似鴿子不是鴿子，看似鸚鵡不是鸚鵡的怪鳥。

「不要偷看大爺，不要偷看大爺！」怪鳥挺起小胸脯，高傲的藐視慕解語。

慕解語先是一驚，而後目光一寒，手腕一翻，兩指一彈，一根銀針朝著怪鳥飛射而去。

「壞女人，壞女人！」怪鳥怪聲叫著，動作卻是不慢，一撲騰就飛起躲過了慕解語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