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談判，自掘墳墓
「你不用說了浩子，我知道你給我看那本書的目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那本書好像一面強光鏡，照見了我身上的很多不足我都知道，但是……我也不想改，改變自己太痛苦了，我不想委屈自己！」
呂浩剛想說話，許梓涵又開口打斷了他。
「如果愛情是靠委屈自己得來的，我想那種愛情也變了味道，就好像人身上都有自己的刺，要把刺倒彎進自己的身體里去換取別人的舒服，那樣自己豈不是太疼了，我不想，至少二十歲的我做不到。」
呂浩本來還想多勸她幾句，他想告訴她在《流金時代》里看到的一段話「雕琢自己確實很痛苦，但成功之後，就會是一個全新的自己，能收穫更多的驚喜」。
但聽了許梓涵的這翻話后，他又更想說另一段話了：你自己怕疼，不願把刺收回到自己的身體里，那你不就會刺到別人疼了嗎？誰又會願意被刺疼呢？
我願意被你刺，你又不喜歡我。
愛情本沒有對錯，有的只是一物降一物！
最終呂浩兩句話都沒說，忍住了，他覺得她大概現在聽不進去任何勸說。
鄭白還在公交車上的時候，便接到了江東西的電話，她叫他直接去藍鳶美墅施工現場，她說她要教他一些東西，以便他日後可以自己去施工現場審查裝修進度和質量。
鄭白到藍鳶美墅的時候，江東西已經到了，那個時候剛好八點鐘，鄭白就覺得江東西真是一隻勤勞的小蜜蜂，這是早上七點前就出發了吧？
她家不是經濟條件很好嗎？她穿的衣服雖然不算很差，但也就是兩、三百元的那種，羽絨服可能六、七百的層次，身上沒有首飾，也沒有名貴皮包，手機也是兩、三千的普通款。
他從她身上一點也看不出來奢華的生活？反而卻透著樸實？難道她家條件好也是謠傳？其實她家裡經濟也一般？
「江東西，他們都說你家裡經濟條件很好，如果是那樣，你何必還讓自己那麼辛苦呢？」
兩人走進別墅的時候，鄭白像聊天一樣把心裡的話問出來，他們兩個的相處已經熟絡了，有什麼話，只要沒超出尺度，都可以直接問了。
一邊往別墅里走，江東西一邊笑著回答他。
「哎呀都是謠傳啦，我們家就是一般的小康家庭，吃的、穿的、住的，生活狀態，跟你們外地來杭的人員相比的話，可能我就是比你們離家近一些，生活比你們溫暖一些而已。」
鄭白看到江東西溫暖的笑容，都能感覺到，她肯定有一個很溫暖的家庭。
這一點跟他一樣誒，他的家庭也很溫暖，雖然沒什麼錢，但是父母很相愛，捎帶手也很愛他這個兒子就對了。
早上的冬天有點冷，江東西往自己的手上哈了口氣。
她又笑著說，「大家都是小老百姓，都得靠勞動吃飯，裝潢設計既是我的工作，又是我的愛好，從這一點來說，我可能比大多數為了恰飯而幹了一份不喜歡的工作要幸運多了」。
「嗯！我信你」！
鄭白雙眸放亮地看著她，笑著點頭，對自己更有信心了，還真怕她是真的富二代，那他們的距離就太遙遠了。
如今他是她的助理，他沒什麼太大壓抑，他覺得只要自己夠努力，讓自己變得配得上她指日可待，但如果她是富二代，那他就沒那麼大的自信了。
兩人進別墅的時候，看門的保安認出了他們，現在他們身上有了出入證，那保安就笑著指他們，看來是知道被他們騙了，但是也沒有翻臉。
江東西低頭、彎腰、笑著一邊進去一邊給保安敬禮，以示對他的歉意。
鄭白笑著向保安大哥做了個抱拳的動作，以示大恩不言謝！
兩人做完這兩個動作，江東西說，「待會兒咱們回去的時候給保安大哥買點食品盒子吧，這眼看要過年了，他帶回老家跟家人分享一定會很開心」。
「嗯！都聽你的！」
這句話說完，江東西倒沒多在意，卻把鄭白自己給暖著了。
他們多像小夫妻倆啊，老公聽老婆的安排！是不？美死自己了，哈哈！
兩人很快到了正在施工的別墅，江東西和鄭白走進去，有幾個工人在幹活，大工、小工分工明確，有和水泥的，有抹牆的，還有鋪地磚的。
江東西在屋裡轉了一圈，角角落落查看個仔細。
鄭白跟在她後面，江東西給他講一些專業知識。
「裝潢材料和技術都很重要，有一樣不合格，裝出來的房子就會有問題，外行人看起來都一樣，可內行人一檢驗細節就能看出毛病，你看這個膠，好膠還是差膠，不論從味道還是質感上，都是能看出區別，這個牆膠就不錯」。
「嗯！」鄭白點頭，但是，他其實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學的是工商管理專業，營口那個三線城市的一個三本學校畢業，所以……
他內心裡暗自敬佩江東西，跟她接觸時間長了，他知道她是杭師大設計專業畢業的，雖然不是什麼頂尖學校，但比他的學校不知道高了多少個級別。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的一個鑲地磚的師傅在敲地磚的時候，可能手勁兒稍微重了點，只聽「啪」的一聲，一塊地磚碎成了兩半。
那師傅倒沒在意，只是隨手把地磚扔到一邊，又換了一塊兒。
江東西走到那被扔的地磚處，撿起那地磚的一塊，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又用手指彈了彈，自言自語地說，「份量沒有問題，釉面也沒有問題，可這麼高檔的地磚，為什麼這麼容易就碎了」？
鄭白看到那師傅的餘光看了江東西一眼，卻沒有說話，而後又繼續貼地磚了。
江東西一臉疑惑地問，「王師傅，你說這個地磚是最好的地磚嗎？」
王師傅猶豫了一下，他有點為難，如果說自己不懂，顯然不可能，他可是做這行二十多年的老師傅。
當初包工頭周經理找他的時候，還說這兩棟別墅都是高檔客戶，必須找他這種技術好的師傅來才能壓得住，可這地磚……
王師傅一咬牙，說，「這地磚不錯！」
「不錯？僅僅是不錯嗎？」江東西立刻跟了一句。
王師傅連續敲了幾下鎚子，想用鎚子的聲音來掩蓋自己裝聽不見的假象。
連鄭白都看出異樣了，何況是江東西？
江東西眨了眨眼睛，沒再逼問王師傅，而是伸手拿了地上的一個鑲地磚專用的鎚子，伸手就朝著一摞地磚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