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唐伯虎的畫
第450章唐伯虎的畫
眼看著唐伯虎心神不寧,時不時地瞟向酒單,幾人都露出笑容。
他們都能理解對方的心情,畢竟他們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唐兄是不是在想,時空幣是什麼東西?」雨化田笑問。
唐伯虎連忙點頭。
若是黃金白銀,他回去多賣一些畫作,說不定還能換到一些。
可時空幣非金非銀,到底該如何獲取?
雨化田笑著解釋了下。
得知此物只能用自身所擁有超凡之物,或者黃金來兌換,並知曉黃金的兌換比例后,唐伯虎的神情有了一瞬的黯淡。
他覺得自己靠賣畫,累到手斷恐怕也攢不到多少時空幣。
「唐兄才華橫溢,或許可以先鑒定下自身的才華能否換成時空幣。」雨化田提議道。
唐伯虎心中一動。
早先他注意到的那杯詩仙酒,便是得自於李白的詩仙之才。
詩仙之才價值一百時空幣,這杯酒如今售價不過五十時空幣。
雖是不多,但也足以證明李白的詩才。
他對自身的才華頗有自信,而他本身的名氣也不小。
哪怕一些權貴因為科舉舞弊之事而對他有所疏遠,但還有不少主動與他結交的名流。
在幾人的提議下,他讓贏陰嫚幫忙鑒定。
當看到一道光幕自面前亮起時,饒是心中有所準備,唐伯虎也興奮地握緊了拳頭。
【詩書畫之魂·唐寅,價值50時空幣。】
看著光幕中的內容,蕭峰跟岳飛都露出意外之色。
他們深知想要憑藉才華兌換時空幣的難度。
唐伯虎初來酒館時落魄邋遢,不料在詩書畫上的造詣,竟然真的能換取時空幣。
哪怕價值與李白的詩仙之才相差一倍,但也極為不錯了。
雨化田暗暗頷首,感到不出所料。
單論詩書畫中的任意一種,唐伯虎或許排不上歷史前十,但綜合三者,在大明少有能出其左右者。
李白心中訝然,凝視而去。
望著光幕中的內容,他暗自恍然,看向唐伯虎的眼神中多出了幾分讚賞。
唐伯虎立即選擇賣掉,看到自己多出的五十個時空幣,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這麼點時空幣至少可以買來那些價值偏低的美酒了。
哪怕只是價值數個時空幣的內功心法或者拳腳技藝,在他看來也極為非凡。
有了這些東西,自己豈不是可以加倍賣給旁人?他這些年窮困慣了,時常跟那些討畫的商人打交道,多少學了點生意人的狡黠。
不過一時半會兒他沒想好究竟買什麼。
李白拿起酒杯,喊著眾人飲酒。
他順勢與唐伯虎聊起了他的詩書,很快又轉移到了繪畫上。
在唐伯虎的詩書畫之魂的具體描述中,畫功在這三者之中排在首位,故而眾人對他的繪畫技藝都頗有興趣。
唐伯虎自然不會藏拙,認真講述著自己的畫功技巧,神采飛揚,與早先判若兩人。
只是聽著筆意、筆韻、皴染及積染等專業名詞,蕭峰感覺一陣頭大。
讓他衝鋒陷陣,赤手空拳打殺敵人他甘之若飴,可說到這些時,他甚至昏昏欲睡。
雨化田幾人亦是似懂非懂。
唯有李白對繪畫略有研究,才能與唐伯虎淺淺交談。
畢竟相隔千年,單單是繪畫風格與技法都產生了不少偏差。
聊了片刻,就連李白都有點接不上了。
他於繪畫之上只是淺嘗輒止地了解過,本身志不在此,研究深度很有限。
見眾人漸漸對此興趣不大,唐伯虎忽然道:「李兄若不介意,我幫你畫一幅畫像如何?」
李白可是他的偶像之一。
有機會幫其繪畫畫像,對他來說無異於夢想照進現實。
李白笑著拱手道:「那便多謝唐兄了!」
「稍等,我回去拿畫具。」唐伯虎興沖沖道。
「等等。」雨化田喊住了他。
看到對方只是抬了抬手指,便有一套畫具出現在桌上,唐伯虎頗為驚訝。
想到那些具有種種不可思議功能的美酒,他又覺得理所當然。
對方騎在皇帝頭上,讓嬪妃暖床,獲取時空幣肯定不難。
他倒也不會對這樣的「亂臣賊子」有什麼惡感,畢竟他這一生被皇帝坑慘了,可不會跟仇人共情。
唐伯虎收起心中異樣的心思,連忙道謝。
雨化田一臉雲淡風輕地擺了擺手。
他的納戒中放了不少筆墨紙硯之類的東西,並非自用,而是用來賞賜那些文武大臣。
從他手中流出的東西,哪怕只是平平無奇的凡品,那些人也會感恩涕零,甚至將其供奉起來。
唐伯虎攤開畫紙,岳飛主動幫忙研墨。
雖是一名武將,但岳飛在文學書法上的造詣同樣不凡。
之前聽聞過唐伯虎擅長山水人物,此時見其要當眾作畫,他心中頗為好奇。
整理好畫紙后,唐伯虎開始認真地調色,同時觀察著對面正襟危坐的李白。
他的繪畫風格雖是明快而隨意,但同樣注重意境和內涵。
此時調色的功夫,他細細觀察著李白的氣質。
那種如出鞘利劍一般,鋒芒畢露的凌厲氣勢,讓他感覺驚奇的同時,心中也甚是興奮。
不論畫人還是畫物,難的不是著墨,描繪其形象姿態,而是畫出那種不凡的氣質。
以往唐伯虎所接觸的人中,哪怕如寧王這般勛貴,本身的氣質也都並未有太多出奇之處,無非比凡人多了點嬌貴之氣。
但李白不同,他身上的那種氣勢讓唐伯虎感覺到了挑戰。
他隱隱有種感覺,如果自己能將其畫出,對自身的畫功也將是一種突破。
好一會兒后,他才神情凝重地提筆作畫。
墨水侵染畫紙,幾道簡單的線條落下。
起身送別韓立的葉凡忽然看來。
他眨了眨眼,面露詫異之色。
他不懂繪畫,但是從唐伯虎筆下的那幾根線條中,感覺到一股特別的氣息。
他忍不住走上前來。
有人看到葉凡的動作,也跟著靠近。
沒一會兒,唐伯虎身後便圍了不少人。
就連小蜘蛛彼得和海王亞瑟也跟著看熱鬧。
能來酒館的都沒什麼急事,他們免不了喜歡看熱鬧的趣味。
唐伯虎全身心都沉浸到了繪畫中。
他看著李白的身形表情,感受著他身上的那種氣勢,手中的畫筆也變得越來越順暢。
畫紙上漸漸勾勒出一個人形。有人若有所思,也有人只是面帶好奇,還有人不知所謂。
時間一點點流逝。
畫中的人物漸漸變得鮮活起來。
原本那些不知所謂的人,神情慢慢也都變得肅然。
最後一筆落下。
唐伯虎收起畫筆,突然感覺腦中傳來一陣眩暈。
他身體一晃,差點摔倒,好在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
「多謝!」他連忙道。
「客氣。」那人笑道,「唐兄不愧是江南四大才子之首!」
唐伯虎已經順勢坐下。
見是一個氣質不俗的年輕男子時,他怔了下,拱手道:「不知閣下是?」
「在下葉凡。」葉凡笑說。
他扭頭看了眼旁側那張畫,尤其是畫中白衣飄飄的身影。
別說是他,就連彼得和亞瑟都滿臉驚艷之色。
倘若這幅畫是旁人畫出的,他們或許還不會有什麼感覺。
可是畫出這幅畫的只是一個凡人。
而且是一個被酒色掏空身子,沒多少年好活的落魄男子!
畫中的李白身上,那種透體而出的凌厲之氣,幾乎要將畫紙給衝破!仿若他即是劍!
李白雙手捧畫,看著畫中的自己,又驚又喜,連連讚賞。
本來沒怎麼當回事的雨化田亦是面露羨慕。
他本想著自己那個世界也有唐伯虎,日後提攜一二,索要一些畫作不成問題。
如今看到這幅畫,他意識到這個唐伯虎已然不同了。
酒館的經歷,恐怕讓對方產生了某種蛻變!岳飛和蕭峰看著那畫作,亦是心生意動。
這種畫完全可以當成傳家之寶!其餘人表情各異,但心中想法無外乎如是。
就連朱由檢都忍不住站起了身。
此時的唐伯虎卻沒察覺到眾人那炙熱的目光。
畫這一幅畫用掉半個多時辰,卻彷彿讓他透支盡了生命一般。
他如今腦袋還昏昏沉沉的,身上不住地冒著虛汗,猶如剛剛大病了一場。
他的心情卻頗為暢快。
那張畫他用盡精力,分明是自己這幾十年畫的最好的一幅!如今聽到葉凡的自我介紹,他倒也沒有特別的感覺,只是說了句幸會。
初入酒館,他對此地的客人了解不多,還以為對方如雨化田一樣。
「唐兄能否幫我也畫一幅畫像?」葉凡笑問。
他自是聽聞過唐伯虎,但原本並沒怎麼當回事。
華夏歷史源遠流長,出現過的名人才子不計其數。
他也不過是對寥寥數人感興趣而已。
可是看到那張畫后,他便意識到自己小瞧了對方。
至少這一張畫中,唐伯虎所展示出來的畫功已然有種超凡之意。
如若他所在的那個世界也能修行,對方說不定還真能以畫入道!對於這種人所作的畫,他自然有興趣。
以畫中氣韻勾連自己,說不定還能將之煉化成一件與自己心意相通的特殊秘寶。
唐伯虎清楚酒館中的客人各個來歷不凡。
面對葉凡的請求,他當場應下,卻又為難道:「但是可能得稍等兩日,我如今神疲體乏,精力不濟,得休養一番。」
葉凡笑道:「唐兄的畫中已是有了神韻,但你非修行中人,自是得耗費精神,而且以凡人之軀長期透支精神,對自身百害無利。」
本來還滿面興奮的李白倏然轉頭。
他有心說點什麼,卻又尷尬地撓了撓頭。
前些日子得來的一點時空幣他都捐給了武大郎,如今身無分文。
唐伯虎亦是滿臉愕然之色。
葉凡卻摸了摸下巴,沉吟了兩秒鐘后,走到吧台前,買下一杯始祖血脈酒。
此酒得自於瑟琳娜,售價五萬時空幣,可增強十倍體質,增加五千年壽命,並能與一代狼人酒和一代血魔酒融合,得到變身能力。
得益於對壽命的增長,它在酒館內可以排在暢銷酒的第二檔。
葉凡將之遞給唐伯虎,笑道:「唐兄可飲下此酒,能助你恢復精力。」
唐伯虎早就注意到了葉凡的動作。
始祖血脈酒的價值與功效他更是一清二楚。
見其竟拿出這麼珍貴的美酒,哪怕他性子向來洒脫,很少拒絕朋友的接濟,此時也連連擺手:「不不,太貴重了!」
葉凡哈哈一笑:「不過五萬時空幣,你別嫌棄便好。」
若非他正在攢錢衝擊更高境界,本來還想買下更好的東西當做酬勞。
眼見唐伯虎還要擺手,一旁的雨化田連忙向他引薦了下。
得知面前的葉凡是酒館內最頂尖的高手之一,可隻手遮天時,唐伯虎滿臉的不可思議。
在葉凡的堅持下,他這才接過對方遞來的酒。
濃郁的酒香早已撲鼻而入。
唐伯虎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想象著這杯酒的非凡作用,他愈加的迫不及待。
在眾人的注視下,唐伯虎將酒送到嘴邊。
強忍著不舍,他一口飲下。
驟時間,他的身體如同乾涸的禾苗被澆下甘霖,本是暗沉褶皺的皮膚肉眼可見地充盈且多出了光澤,原本花白的頭髮迅速變得烏黑,連同他的脊背都挺直了幾分。
唐伯虎看著自己的雙手,怔怔地發著呆。
哪怕知道這杯酒的作用,他還是震驚到無以復加。
自己真的返老還春了!
體內那充盈的力量,讓他恨不得跳起來高呼出聲。
「我真的能活五千年?」他喃喃道。
葉凡笑道:「唐兄能進入酒館,別說五千年,就是五萬年乃至五百萬年也不在話下!」
其餘人看著容貌年輕,神態更是顯得恣意盎然的唐伯虎,均是紛紛點頭。
這樣的形象才當得起才子之稱,配得上酒館客人的身份。
唐伯虎卻沒由來地感到一陣酸楚。
他渴望功成名就這麼多年,卻一路跌跌撞撞差點連性命都丟掉,本已失去希望,黯然地準備了此殘生,怎料在酒館內迎來新生。
爹、娘、沈九娘……
可惜他們都無緣看到這些了。
他揉了揉發紅的眼睛,壓下心中的跌宕起伏,說道:「我這就給你畫!」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