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剛下山就被羅睺劫了
第2章剛下山就被羅睺劫了
天地初始，大道不隱，法則活躍，就連靈氣中都潛藏其韻，是故無數生靈得以開智，誕生靈性，吞吐天地精華，踏上修行之路。
這是一個古老蒼莽而又新意盎然的時代！
每一年，每一日，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無數生靈誕生，他們以身形、血脈化分出族群，活躍在這片天地之中。
爭鬥，廝殺，生存，在這片本寧靜祥和的天地中掀起喧囂血腥的狂風，吹動著這第一紀元！
天地至公，無論是山川河流，清風白雲，還是飛禽走獸、鱗甲蛇蟲皆可褪去蒙昧，誕生智慧，追逐大道。
天地卻也不公，生來就將生靈劃分三六九等，先天神聖高高在上，俯瞰眾生！
「洪荒，實在是太遼闊了。」
離家出走準備挖礦的燃燈發出意味深長的感嘆。
自他離開靈鷲山已經九萬六千年，趕了整整半個元會的路，他卻還沒走到目的地——首陽山。
若不是洪荒神山大川自有真名，誦之即可確定方位，可以確保不會走錯，他早就懷疑自己跑丟了。
可即便如此，他心裡還是有些沒底：
「到底還有多遠？」
「以及，僅僅是站在那裡不會動的首陽山，就要耗費他一兩個元會的時間去尋找，那想找到不知蹤跡的先天苦竹，又得耗費多少時間？」
沒錯，他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放棄拿苦竹煉寶。
堂堂先天神聖，要是連夢想都沒有，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雖然他這可能是痴心妄想，可不是還有紫竹做備選嗎？反正紫竹林在南海也跑不了。
「只是，按這個尋法，怕即便我煉製成了寶貝，也快到龍漢初劫了！」
燃燈撓了撓頭。
一路走來，即便他有心尋覓，也不曾見到先天三族的蹤跡，這不由得讓他心裡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會不會，祖龍、鳳祖等也才剛剛降世沒幾個元會，還不曾開始招兵買馬打天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要是現在混進去，是不是大小也算個元老，那自己的輝煌「履歷」可又能添上濃厚的一筆了。
「呸呸呸！」
「怎麼穿越了還想著給人打工呢？我堂堂燃·先天神聖·燈，就不能自立門戶做個資本家？也體驗體驗被掛路燈的樂趣？」
「再不濟，抱鴻鈞大腿也比投靠註定衰落的三族強啊！保不準還能撈個聖人噹噹。」
「聖人？那是什麼？」一個聲音突兀響道。
「聖人？乃不可言、不可測之妙境，身合洪荒，道融天地，以己身持洪荒天地之權柄，無所不在，無所不存！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蒼生為芻狗！
聖人之下，皆為螻蟻！是混元大羅金仙，卻非混元大羅金仙！」
「這樣說來，老祖我也是螻蟻了。」
聲音再度響起，卻充滿了戲謔嘲弄之意。
剎那間，燃燈身形一僵，冷汗從眉宇間滴落，化作瓢潑靈雨綿延十萬里山河大地。
「剛剛自己說了什麼！自己怎麼會毫無防備的說出這些！」
「大意了！著了別人的道！」
「可有靈鷲燈鎮壓識海，我怎麼會這麼輕易的中招？這可是先天靈寶！」
燃燈雙目閉合，意識沉入識海，卻見識海深處，靈鷲燈被一朵黑蓮死死壓制，燈焰飄忽不定，彷彿隨時可能熄滅！
「咦？居然能發現老祖我的十二品滅世黑蓮。」
「十二品滅世黑蓮？」
燃燈忽然睜開雙眼，卻見眼前多了一男子。
黑髮，黑眸，黑袍，皮膚白皙，五官挺拔，俊朗無雙。
更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道意縈繞其身，散發著毀滅、恐怖、霸道的氣息！
危險！危險！危險！
燃燈元神瘋狂示警，猶如剛出生的幼獸碰見了天敵一般，想要拼盡一切的逃離眼前的男子。
羅睺！
「原來，先天神聖也分三六九等。」
燃燈忽然開口笑道。
雖然看不透，但是他心裡卻有一道聲音告訴他：眼前的羅睺，赫然已經證得大羅金仙！
這是先天神聖對「道」的先天認知！
「這是自然，天地從來不公。」羅睺淡然道。
燃燈：「……」
這話我說也就罷了，你這既得利益者叭叭什麼？
要臉乎？
燃燈心念一動，胸中五臟迸射出璀璨神光，有金、木、水、火、土五方元氣神袛顯化，朝元而現，化作金仙道果，落在靈柩燈中。
霎時間，靈柩燈仙光如瀑，焰火爆燃，將鎮壓的十二品滅世黑蓮頂飛了去。
只見一道幽光從燃燈身軀中飛出，落在了羅睺手中，化出一黑蓮模樣，晶瑩剔透，宛若最無暇的玉石，卻綻放著最致命的光輝。
「有趣的小傢伙，老祖我倒不急著殺你了。」
說話間，羅睺托起十二品滅世黑蓮，只見蓮花綻放間，無數黑霧噴涌而出，遮天蔽日，混淆陰陽。
「逃！」
燃燈毫不猶豫，喚出靈柩燈，一點燈光錨定乾坤一點，以防自己迷失。
下一刻，靈柩燈燈焰洶湧，凍穿虛空，捲起燃燈遁入虛空深處。
「你也太小瞧老祖手段了！」
羅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一指點，時空都停頓了。
靈光破滅，燃燈掉落在虛空邊界。
這時，十二品滅世黑蓮破空飛出，猶如紮根在他眉心，蓮莖化作詭異鎖鏈，鎮壓燃燈元神。
眼前一黑，燃燈癱軟倒地，被十二品滅世黑蓮收入了靈寶之中。
「回！」
羅睺嘴唇微動，十二品滅世黑蓮飛回，被他托在了手中，神眸洞察空間，看見了其中沉睡著的燃燈：
「聖人，大羅之上乎？」
「不過，聖人之下皆為螻蟻？老祖我卻是不信！」
「還有這腐朽至極的氣息，這小傢伙，秘密卻有不少。」
「鴻鈞，是你的棋子嗎？呵！你不會這麼沒腦子！」
自問自答，自然不會有答案。
羅睺反手將十二品滅世黑蓮收起，憑空一步踏出，空間自動在其腳下開裂，消失不見。
緊接著，凝固的時空開始變幻，有清風拂起，舒捲漫天雲霧。
「轟～」
突然間，時空再次泛起漣漪，一渾身清光繚繞的神聖從中踏出，頭頂一塊朦朧玉石，似有三千大道顯化其中，神異、玄妙！
「晚了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