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對現實的選擇

真不知道熊漢是怎麼想的，他竟然讓這兩個原本就不太咬弦的領導者相互制約，讓作戰經驗豐富的雲哲凱負責包括後續行動在內的一切事宜，而且又讓顏黑看著雲哲凱，不要讓他做出出格的事情，當然，熊漢可能忽視了一點很重要的關鍵。

假若顏黑是以老實巴交的那種正面形象，扮演著一支部隊中以紀律約束部隊的政委形象的話，大概他會把熊漢對自己的期望的完成得非常好，可恰恰事實相反，這個性格向來就情緒化的傢伙，很可能會在雲哲凱的蠱惑下，跟著他去干一些讓人頭痛的事情。

這些不安定的因素，心思還算慎密的熊漢不可能沒有考慮在內，到底他是想讓初入戰場的顏黑從老鳥雲哲凱身上學到一些什麼，或者，又是想讓目前頭腦還算得上正統的顏黑，去喚醒雲哲凱某些沉睡在心靈深處的情感，大概只有熊漢這個外表粗獷，內心嚴謹的傢伙自己才知道了。

也許，從熊漢身上獲得了不同延續的這兩支王牌隊伍，會伴隨著復興的華特聯邦，在各自的星際領域中，掀起一場史無前例的風暴。

而諾曼星，將是他們里程中的起點。

「雲哲凱，在你給出一個說服我的理由之前，<黑色風暴>不會做出任何的行動，如果，你的理由不夠充分的話，下一次的聯繫時間裡，我會親自彙報你的出格行為。」在顏黑的眼中，雲哲凱帶領的這支中隊雖然非常的強，但他不顧自己手下的安危，想衝進阿費爾去搶劫也就算了，但是他居然還想把風暴中隊拉下水。

諾曼星的中型城市阿費爾，不算上附近其他城市的部隊在內，僅是阿費爾城內就駐紮著阿克雷帝國方面大約6個加強團，總共約接近700架的重型機甲，除此之外，還存在著六個變形中隊在內的72架變型戰機。而這其中最關鍵的是，在阿費爾市遭受到攻擊后，周邊城市的駐軍如果有需要，可以在兩小時內完全趕到。

雲哲凱看著顏黑認真的表情，也收斂了先前的不羈笑容，從腰上的軍需包中摸出一個最早風暴中隊在樹枝上發現的金屬的小球，輕輕的再那裡拋動著把玩起來。

「顏黑，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不知道的話，我不介意告訴你。這種體積超小的雷達屏蔽器，出自於利塞帝國的武器研究機構洛克希德公司，但是它的價值你知道嗎？三枚這樣的不起眼的小東西，星際黑市上的價錢，幾乎可以換到一架『長鬚鯨』。哼哼，那你又猜得出，我們到目前為止在這塊地區拋灑了多少這樣的小玩意嗎？」

對於雲哲凱的這個提問，顏黑回答不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

「好吧，接下來，我們不談『沙狐之怒』以及我引爆的那種小型炸彈價格，因為我知道這兩種東西在你的眼中更是天價。我跟你談一個更現實的問題，你不會認為我們的雇傭兵，還像地球時代的中世紀那樣，是一些拿著破銅爛鐵如同乞丐一般，在夾縫中生存的角色吧？接下華特聯邦的行動能給我們多少的錢？再或者，你的撫恤金夠你買一架你現在駕駛的變型戰機嗎？」對於顏黑的無言以對，雲哲凱語氣咄咄逼人，他知道自己的人生觀與顏黑存在著很大的區別，但他得把這些殘酷的事實，提早塞進顏黑天真的腦子裡。

雲哲凱的最後一句話無疑提及了顏黑的痛處，當上一次莉安娜開玩笑時說他的陣亡的撫恤金能換半具外掛裝甲時，他就已經掛記在心了，只是緣於對方是女人，他不好太較真而已，當雲哲凱再次提起這個話題時，無疑的揭露了他的心中的傷疤。

「雲哲凱，你***混蛋，你以為軍人為國家灑下的熱血，付出的犧牲，這一切都是可以用錢來衡量的嗎？當你只是為了一己的私心，把這些擁護你的兄弟們領上一條不歸路時，你有沒有顧及他們的感受？」雲哲凱訓斥一般的話氣，讓顏黑再也忍受不住，他憤怒的抓住對方的領子把雲哲凱半提了起來。

被暴怒的顏黑抓住領子的雲哲凱，看著對方湊到臉前的通紅雙眼，卻沒有絲毫的心虛。對著這張依舊怒氣沖沖的面孔，他輕描淡寫的緩緩敘述到。

「顏黑，看看你的兄弟們，我不否認他們都是一幫真正男人，是一幫心甘情願跟著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就算他們知道你要帶著他們去赴死，他們也會不皺一下眉，因為在他們心中，始終堅信你的選擇是正確的。」雲哲凱表情凄楚把目光看向一眾風暴隊員們，然後再次把手往四周一圈掃過。

「接下來，你再看看我的這群兄弟，他們與你的兄弟們，有區別嗎？沒有，他們完全都是一樣的，是有血有肉的男人。」顏黑順著雲哲凱指向周圍的手指，十架<悍熊>兵團的潛伏在林中的『沙狐之怒』機甲，正不為人察覺的從密林中探出了頭，靜靜的看著這發生的一切。

聽著雲哲凱這一番番發自肺腑的話語，顏黑心中一時亂了思緒，他不否認雲哲凱說的都是事實，但是這現實卻怎麼也讓他接受不了，因為，在他的心中，只有國家以及民族的利益才高於一切，軍人的付出從來就不會索求任何的回報，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義務。

「顏黑，我知道，你跟我一樣，都是在乎著自己兄弟們的生死，那他們的家人，你有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當自己的親人犧牲后，要他們的父母，孩子，在思念中不飢不餓度過自己的餘生嗎？可以嗎？難道他們跟著你出生入死，就是為了這個結果？假如讓他們的親人選擇，他們仍然會選擇跟自己兒子，父親一樣的道路嗎？」雲哲凱的一次次質問，如同一枚枚的炸彈，在顏黑原本波瀾不斷的心境中，再次掀出一**巨浪。

「我這支用重金裝備堆積起來的機甲隊伍，與你帶領的這支王牌，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跟隨自己的兄弟們有更多機會見到親人，想想，與駕駛著『哨兵』跟『長鬚鯨』沖向阿克雷艦隊你們，雙方之間的舉動誰更悲壯？」雲哲凱繼續在看著已經心動的顏黑心上，再次加上了一注籌碼。

「夠了，雲哲凱你這個混蛋，不要把你這種畸形的理念灌輸給我。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你這麼說如何告慰數以百萬的聯邦陣亡戰士，如何對得起以前跟隨著你出生入死的<雲翼>隊員們，你這個連自己過去也不敢面對的懦夫，永遠逃避吧。」顏黑在怒火攻心，話不投機的情況下，一拳狠狠的砸向這個放棄了自己的理想，龜縮在往日陰影之下，舔舐著傷口的自私傢伙。

兩種不同的人生觀，價值觀，就這樣在這兩支一脈相承的兄弟隊伍中，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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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醉得一塌糊塗，這章補上，見諒，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