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有敵情 夜奔莽蒼蒼
霍去病一抬頭,只見夜空里一顆流星劃出一道火線從天而降。<冰火#中文霍去病的心一沉,流星的出現預示著將有不祥的事情發生,他默默地祈禱著,把災難降給匈奴。天佑我大漢吧。
大漠的氣候變化無常,晝夜溫差很大,霍去病巡視著營地吩咐席地而眠的將士們多蓋些衣物不要著涼,巡完營他牽著馬到濕地邊上飲馬放馬吃草,兩個護衛及獨孤猛在身後不遠的地方隨行,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土坡上他坐下來,護衛拿出一塊饃遞過來,霍去病接過來邊嚼邊沉思著。此次隨舅舅大將軍衛青出征是他幾次請戰才得到漢武帝允許的,皇帝還特別囑咐他不要單獨行動,然而戰事不利,被派出的幾路人馬均建樹不多,中將軍合騎候公孫敖未尋找到匈奴人,左將軍太僕公孫賀斬殺了大約兩千匈奴兵,后將軍郎中令李廣擄殺了幾百個匈奴兵,強弩將軍右內史李沮擒殺了大約三千匈奴人,又過了兩天前將軍趙信及右將軍蘇建卻始終音訊皆無,大將軍衛青擔心他們兵少勢孤,遇到匈奴大軍必定吃虧,急忙調遣幾路人馬前去接應,霍去病藉此理由帶著他的八百羽林軍離開大部隊往西北方向一路疾馳。他期望著撞見匈奴兵殺敵立功,然而茫茫戈壁要找到匈奴人談何容易啊,霍去病嘆了口氣。
「校尉給」獨孤猛遞過來水袋。
霍去病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遞迴水袋問:「有斥候(偵察兵)回來了嗎?」
「還沒有,您先休息會吧」
「好斥候回來必須馬上叫醒我,馬吃飽了給我牽回來啊」
「喏」
護衛在平坦的地方鋪了一塊毛氈,霍去病摘下頭盔放在邊上,獨孤猛遞過來戰袍霍去病和衣躺下。今晚是望日,月亮大而圓,遠處濕地的水面因為反射著月光而顯得亮晶晶的,水邊的水草散發的草香味被風飄散,將士們大都沉沉入睡了,戰馬有的仍在吃草,有的也在睡覺。霍去病躺在土坡上心事重重久久難眠,就在他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時傳來一陣馬蹄聲,他一個機靈嗖的翻身坐起問:「有情況?」
一個護衛茫然的看了看說:「您做夢了吧,沒有任何動靜啊」
「不對有戰馬回來了,獨孤猛呢?」
「巡哨去了」
「請軍侯前來議事」
「這」
「快去,他們來了斥候也到了」
「喏」護衛疑惑的走了
當幾位軍侯哈氣連天的來到霍去病面前時,獨孤猛果然和一位斥候騎著馬來到了跟前,獨孤猛下馬施禮道:「校尉,陸得標斥候有重要情報彙報」
「快講」
「喏」陸得標喘著氣說:「沿濕地西行約五十里有匈奴人馬,大概有二佰頂帳篷沿濕地連營一片,另有五十頂帳篷搭建在離濕地營盤大約二里地的東北方向的小山坡上,估計總兵力有五千到六千人」
「是哪支隊伍?」
「開始不知道,後來回來的路上抓住了一個匈奴流動哨,經審問得知是大單于的叔祖父籍若侯欒提產帶領的一支人馬,他們是奉大單于伊稚斜的命令在此集結待命,策應匈奴主力部隊的」
「欒提產是否在山上?」
「不在,山上的指揮官是大單于的季父羅姑比」
霍去病心裡一沉,心想好狡猾的欒提產,他見幾位軍侯緊張的看著他便又問斥候陸得標:「他們是否有下一步的行動?」
「這個不知道」
「那個流動哨呢?」
「後來他想逃跑被我射殺了」
「回來用了多長時間?路上有無障礙?」
「我急著回來打馬如飛用了將近一個時辰,全是大漠沒有障礙」
「歇息去吧」
「喏」
霍去病緊張的思索著,幾位軍侯已經睡意全無緊張的盯著霍去病,過了幾分鐘霍去病問:「幾位軍侯有何高見」
丘林赫說:「匈奴人馬多我數倍,我認為我們不宜出戰」。見仆多用眼睛瞪他,丘林赫還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了。
仆多馬上說:「好不容易找到敵人哪有不戰之理,我的意見殺將過去,直搗中軍大帳,殺他個人仰馬翻屁滾尿流」
「趙軍侯你說說」。霍去病看著趙破奴
趙破奴說:「我認為肯定要打,但是怎麼打才能打贏,這需要好好謀划才行」
「你說的對,你認為該怎麼打呢?」霍去病問。
「我以為高地的匈奴兵馬應該是匈奴的精銳部隊,我們如果打下邊,山坡上的兵馬肯定要衝下來支援,從山坡上衝下來的騎兵非常厲害,會把我們衝散圍殲;反之我們打上面,且不說易守難攻,下邊的匈奴兵肯定也要支援山坡上的敵人,我們同樣也會被圍殲;如果分兵作戰我們這點兵力根本不夠用,所以我認為如果打應該先打山坡上的匈奴兵,把山上的敵人肅清后在攻擊下面。但是究竟該怎麼打還請校尉定奪」
霍去病揚起攥緊的拳頭堅定的說:「好不容易找到匈奴人哪有不打之理,欒提產是個熟知兵法的戰將,他將精銳部隊駐守高地就是為了對付襲擊,山上和山下成犄角之勢互為保護。山坡地勢高易守難攻,下邊一旦有事可以以極大的衝擊力投入戰鬥,這二里的開闊地正是他提升戰馬速度的最佳距離,我們遇見了一個難打的對手」停頓了一下他一字一頓的說:「今天我要親自撕碎這個老狐狸!我們要這麼攻擊」
幾位軍侯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子時出發,丑時到達前沿陣地,遇見流動哨活捉或滅口,八百將士分左右兩隊,我帶一隊趙破奴帶一隊,到達山坡最高點埋伏,五更天亮后聽我信號發起攻擊,攻擊開始后左右兩隊各自再分出一百五十人由丘林赫和仆多帶領,迅速佔領中間開闊地」
「我帶領二百五十人以錐形陣直撲中軍大帳,擒殺山坡上的指揮官羅姑比,趙破奴帶領二百五十人從最高點以方陣擊殺拒不投降的匈奴兵,凡投降者一律不殺並要看管好,這期間如果有山下的增員人馬上山或者從山上往山下跑的士兵則由丘林赫及仆多用箭弩射殺」
「我們用最快的速度把山上的敵人肅清後集中全部人馬兵合一處猛撲到山下,第一波我帶領二百人馬以錐形陣直擊中軍大帳,擒殺山下的指揮官欒提產,第二波由趙破奴帶領以扇形陣直撲山下攻擊敵人,還是老辦法投降的看管好,抵抗的一律誅殺。整個攻擊時間最好在兩個時辰內完成,戰鬥結束后押著俘虜迅速撤離,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好,現在是戌時將士們還能再睡一個時辰,大夥回去也休息會兒,準備準備」
「喏」眾將士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去了
一個時辰后霍去病和他的八百羽林軍出發了,他們沿著濕地向西北方向疾馳前進,馬蹄聲聲踏碎了夜的寧靜,碩大的圓月像是將士們的指路燈。一個多時辰后在距離戰場大約十里時,霍去病傳令下馬步行,馬蹄裹布馬嘴勒口,全體將士銜枚疾馳而行。夜色中只見一片黑影急匆匆的快速移動著,卻聽不見些許的聲音,正行走間前方擔任先頭部隊的斥候向霍去病報告:前方發現匈奴的流動哨已經被俘虜了。霍去病問:「確認嗎」
「確認剛才那個流動哨睡著了,被我們抓了個正著」
「好,你告訴陸得標,把隊伍帶到小山坡下等我」
「喏」斥候急速的跑了。
半個時辰后隊伍來到了小山坡下,陸得標指著上面對霍去病低聲說:「山坡上就是匈奴人的營帳了」
霍去病低聲問:「能不能繞到山坡的後面去」
「後面我觀察過,坡度太陡無法停駐人馬,咱們只能從側面發起攻擊」
「中軍帳在何處?」
「在中間」
「好,帶隊伍上山到最高處,離敵營百丈之外隱蔽好」
「喏」
「獨孤猛聽令,到達隱蔽位置后請幾位軍侯前來議事」
「喏」
八百將士刷刷的往山上快速移動著,到達指定位置後幾位軍侯來到霍去病面前,霍去病說:「各位軍侯情況有些變化,小山坡後面無法實施有效攻擊,現在命令攻擊開始后從這個點分兩路突擊,我殺奔中軍大帳,趙破奴你的隊伍從最高點攻擊敵人,仆多和丘林赫現在就帶領各自人馬往下移動到開闊地側面,攻擊開始后迅速佔領開闊地的有利地形,從現在開始高度戒備,以我鳴鏑(帶響的箭)為號,發起攻擊」
「喏」軍侯們低聲答應著各自行動去了。
霍去病吩咐自己人馬中的百夫長及什長、伍長到近前說:「攻擊開始后百夫長帶領五十人跟著我直奔中軍大帳;剩下的二百人五人一組,每組由伍長帶領,包圍一個帳篷,凡是反抗者一律誅殺;什長帶領部分人馬往來支援各組行動,擒殺逃跑的匈奴兵,並且看管好投降的匈奴人,把他們捆牢集中在一起,明白嗎」
「明白校尉您就擎好吧」
「各自回去傳達命令做好攻擊準備」
「喏」。首領們各自回位準備。正是:運籌帷幄有奇謀,一馬當先逞英豪。欲知後事下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