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謀略大師
第338章謀略大師
隨著佐瓦爾的離去,戰鬥結束了。納斯利亞堡也換了一位主人。
雷納索爾接替了德納修斯大帝的位置,成了雷文德斯的主人。昔日的輝煌雨打風吹去。
沒有什麼能萬古不變,更沒有什麼能永遠強大。
時間最是公正之物。任你財富萬千,權勢滔天,每天依舊一千四百四十分。
時間最是無情之物。任你力量無窮,縱橫四海,百年之後依舊是黃土一抔。
大帝不在了,神劍還在。兵主終於拿到了這把劍。祂計劃取出裡面的劍靈蕾茉妮雅,可是她非常頑固,不肯離開。她選擇死守祂的主人。
哪怕祂滿手血腥,一身罪孽。她還是選擇不離不棄。忠誠是世間最後的美好。
兵主道:「我們沒時間慢慢的對付蕾茉妮雅。當務之急是打開扎雷歿提斯的大門。
用裡面的神之遺產關閉那個危險的裝置。」
祂隨手禁錮了那把劍。
安瑟的注意力卻沒有在兵主的身上。祂一直盯著大門口。
希爾瓦娜斯·風行者沒有回來!祂是最強大的遊俠。而且典獄長已經兵敗,他必然已經躲進了罪魂之塔。祂就像將死的病人,不是孤注一擲,就是躲起來不在出來。
希爾瓦娜斯不會被抓住了吧?安瑟再也坐不住了。
人在情急之下,往往會失去思考的能力。當你關心的人出事的時候,關心則亂,尤其是安瑟這種直來直往的性格的人,更是難以忍受關心自己的人受到傷害。
祂的道德底線讓祂做不出放棄自己同伴的事。這一路走來,希爾瓦娜斯一步不停的跟著祂,事事替祂著想。為了祂冒險去噬淵。祂不能幹等著。這是一種煎熬。
人與人的做事風格,行事準則往往差異極大。就拿借錢來說:有的人可以心安理得的用著別人的錢,即使已經度過了危機,他也不會主動把錢還給你。而有的人一旦過了那個坎,他會迫不及待的把欠賬還清。多等一天,他就渾身難受。
安瑟正是那種從不『欠賬』的人。祂更不會放棄自己的朋友。
寒冰女王看著安瑟坐立難安的樣子,心裡難受。這次安瑟回來,祂就覺得祂變了很多。以前的祂從來不會和別的異性呆在一起。更不會關心別的異性。可是祂是離開了吉安娜。身後卻跟著一個希爾瓦娜斯·風行者。
她同樣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性。在一些人眼中,祂是一個非常好的配偶人選。安瑟雖然沒有和她做出什麼親密的舉動,但祂竟然允許希爾瓦娜斯·風行者進入祂的誕生地,還接受她叫錯祂的名字。
那個女人愛著祂,這是毋庸置疑的。否則她為什麼會來到亡者的國度的?安瑟,你不能離開我。更不能和希爾瓦娜斯在一起。可是祂能拿希爾瓦娜斯怎麼樣呢?一切就要塵埃落定了。往後的日子長著呢。世事變遷,誰知道祂將來會怎麼選擇?
自己該怎麼辦?難道要像德納修斯一樣,把希爾瓦娜斯殺了。那樣的話安瑟會不會生氣?雖然對於安瑟而言,女人有的是。永恆者也不會在意這種事。但祂就是不開心。
很多東西都可以分享。愛情不行。愛情都是自私的。它是兩個人的互相佔有。
新生的愛情就像完美無瑕的瓷器或者光潔明亮的鏡子,它渾然一體,沒有任何瑕疵。如果有,那它不是愛情,那是將就。
以後的每一次誤會和錯誤,都會在它身上留下一道傷痕。這種傷痕永遠也無法修復。雖然它可能不會碎,但那些背叛和暖昧不清,就像白牆沾上了一抹蚊子血,是那麼的刺眼。
愛情這東西,從來沒有破鏡重圓。能夠重圓,是因為它從未破碎。
寒冬女王一直看著安瑟,她希望祂能為大局著想,先解決扎雷歿提斯的麻煩。又怕祂為了大局犧牲希爾瓦娜斯·風行者。因為那種絕情絕義將來一定會落在自己頭上。
其實她已經感受到安瑟的不同。剛才戰鬥的時候,安瑟為了替她擋住佐瓦爾的攻擊,放棄了斬殺佐瓦爾的機會。如果是以前的祂,為了母親的囑託,一定會放任佐瓦爾攻擊自己,然後一劍解決敵人。
各種想法不停在她的腦海中翻滾,把她的思緒搞的亂亂的。她竟然忘了說那把劍的事。
而站在一旁的兵主則出言提醒道:「安瑟殿下,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趕緊打開扎雷歿提斯。拿到初誕者的遺產。」
「只要關閉那個危險的裝置,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希爾瓦娜斯·風行者的安危也會得到最大的保證。」
安瑟想要出言反對:「我怎麼能放棄我的朋友……」
作為謀略大師的兵主卻搶先道:「現在噬淵中都是能量亂流,所有的偵查法術都做不到精確定位希爾瓦娜斯。只能親身進入噬淵慢慢尋找。」
「我們不能確定她是否被佐瓦爾抓住了。可是祂卻可以用她來威脅你。
比如讓你把盟約印記交給祂,你該怎麼辦呢?」
安瑟愣住了。親近歸親近,可希爾瓦娜斯·風行者畢竟不是那個她……
他能為保護她受傷,卻做不到為了她放棄自己的使命。乃至放棄整個世界。祂受到了泰蘭·弗丁太多的影響。無數個紀元過去了,祂認識到,能記住你的只有愛你的人。
這也是安瑟為什麼會放棄擊殺佐瓦爾,選擇保護寒冰女王的原因。
祂發現祂和泰蘭一樣,都像是別人手中的棋子。沒有自由,沒有自我,不停的在面對艱難的選擇。
心甘情願的做出的選擇和被迫做出的選擇,結果可能完全一樣。但內心的感受天差地別。
安瑟默默的感受自己的身體狀態。擊殺了德納修斯,讓祂憤怒的靈魂得到了平靜。心態的變化讓祂突破了以往的桎梏。祂的恢復能力再次提高了。
「讓我們做好準備,明天就趕往扎雷歿提斯。儘快解決那個裝置。然後消滅典獄長。讓暗影界恢復安寧。」
說完之後。安瑟就要轉身離開。寒冰女王站了起來,想要提醒安瑟一些事情。
扎雷歿提斯並不是安全之地。
但兵主制止了寒冰女王。後者愣了一下,沒有在說話。而是等待兵主給出解釋。
看著安瑟離開,兵主才說出了原因。
「這是殺掉典獄長的好機會。那個法陣絕不簡單。它不但能抽取艾澤拉斯之魂的能量。它甚至能重塑一個新世界。典獄長一定在裡面設下了陷阱。」
「與其攻入那裡,還不如讓祂出來。祂的夢想應該就是重塑這個多元宇宙,然後讓自己打破永恆者的限制,成為真正的泰坦,進而統治整個世界。」
長女是一個比寒冰女王更嚴守規則的人。
「那裡面是否安全,我們全都不知道,我們不能讓安瑟一個人去犯險。你派進去的那幾個獸人都沒有回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兵主臉色平靜:
「那裡對別人來說非常危險,但對持有扎雷歿提斯·元初之戒的安瑟並不如此。祂和我們不同,那裡是安瑟的家。」
「祂是母親的身體的一部分。怎麼可能會有危險呢?」
「至於安瑟劍上的符文,那只是一種增幅而已。並不會影響到安瑟殿下的。」
與其等寒冰女王出言質疑,不如自己把這件事大方的說出來。畢竟安瑟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長女也不在說話,裴拉戈斯卻一直暗暗看著兵主。他很不放心兵主的那些符文。因為他是一位格里恩,對靈魂之力很敏感,他對兵主的統御之鏈的威力有著深深的畏懼。
更重要的是,兵主是一位謀略大師,祂真的無法預見典獄長的背叛嗎?祂的靈魂之眼呢?
只是安瑟沒有任何反應。這讓他只能把這種擔憂藏在心裡。畢竟他不是永恆者,很多事輪不到他管。
最後他還是和格里斯蒂亞一起離開了。裴拉戈斯只能把自己的想法說給長女。這位永恆者認同了他的擔心。但祂憂心的卻不止這些。
「我們可能走錯了路。」
裴拉戈斯不解的看著格里斯蒂亞。自從德沃斯和烏瑟爾離開了她們,這位長女就時常陷入深思。
本來她是原初母神最虔誠,最忠實的信徒。她堅決執行死亡萬神殿建立之初制定的規則。她是忠誠的化身,她也有自己的印記。
然而,開啟聖墓的鑰匙偏偏不需要她的印記。這讓祂非常失落。在加上忠誠聖傑德沃斯的離開。讓祂開始自我懷疑。
「您說什麼?您一直忠於職守,安瑟殿下也認可了您。祂歸來之後從未懷疑過您。」
格里斯蒂亞沒有接這個話頭:
「萬事萬物都在變化,只有我們從不改變,這真的對嗎?我們按照死板的規則篩選審判那些靈魂,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他們的行為與內心的不同。」「原本母親建立這裡,是為了保護艾澤拉斯,然後對抗虛空大君。
可是她們都變了。她們變得對任務無動於衷,卻轉而瘋狂的榨取那些凡間靈魂的心能。」
裴拉戈斯想打斷祂的話頭,現在不是思考過去制度好壞的時候。保證安瑟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一但安瑟出了事,說什麼都晚了。
暗影界表面上已經塵埃落定,就等著安瑟取回神之遺產,解決叛變的典獄長,就萬事大吉。其實真的是這樣嗎?但他只是一位普通的格里恩,他和長女的身份差距極大。祂只能等祂說完。
「不說噬淵,那裡本就是責罰罪大惡極的靈魂的地方。雷文德斯比噬淵有過之無不及。
那些石裔魔,溫西爾,還有納斯雷茲姆。哪一個不是罪惡滔天。那裡是贖罪的地方,不是壓榨心能的地方。」
裴拉戈斯再也不想忍受長女對暗影界制度的不滿。
「女士,那些事安瑟殿下帶領我們平定暗影界反叛之後的事了。到時候,只要您把這些話說給安瑟殿下。他一言而決。雷納索爾與德納修斯完全不同。他會立即聽從殿下的命令的。
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保證安瑟殿下安全的拿到那件東西。」
「現在所有人都盯著暗影界的歸屬。可是這根本不是暗影界的事。它關係著整個物質宇宙的命運。
虛空大君越來越強大。能對付祂的只有艾澤拉斯泰坦。」
長女一下子卡殼了,對啊,大家為了自己的利益爭來爭去。除了安瑟,恐怕沒人關注那個終極敵人。
兵主作為謀略大師,兩隻眼睛都盯著聖墓,好像只要拿到遺產,就萬事大吉了。
典獄長和祂一樣,甚至更過分。祂在圖謀重塑整個世界。
德納修斯則拚命強大自己。作為格里恩的首領,祂感覺得到德納修斯並沒有徹底死去,那把不知道什麼鬼東西煉製的長劍一直在保護祂的靈魂。
安瑟有太多的性格缺點,祂有的時候優柔寡斷,有的時候卻簡單粗暴,他固執,不知變通。困於兒女私情。
格里斯蒂亞現在還能感受到安瑟靈魂中對某個女孩的愛。
寒冰女王看似冷如冰霜,卻外冷內熱。祂一直都對安瑟念念不忘。祂的一舉一動都能挑動祂的心緒。現在祂恐怕已經亂了陣腳。
那個聰明的希爾瓦娜斯又失蹤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被典獄長抓住了,還是被某些不知名的怪物吞噬了。
暗影界可不像別的地方,這裡牛鬼蛇神什麼都有。
看祂又在胡思亂想,裴拉戈斯感到一陣心累。
「女士,你不覺得安瑟殿下不正常嗎?祂居然這麼容易就被兵主勸服了!按照祂的性格,祂應該衝到噬淵,堵住佐瓦爾的大門了。」
長女心中一驚,祂感覺自己的後背冷汗直冒,翅膀高高揚起。祂也是格里恩,裴拉戈斯能感覺的到,祂能感覺不到嗎?有些東西一但被點破。突破了慣性思維,那些難題立刻就會迎刃而解。
「佐瓦爾也不對勁,如果他真的抓到了希爾瓦娜斯,那祂應該找過來了。」
所以不是佐瓦爾抓住了希爾瓦娜斯。
裴拉戈斯接著道:「恐怕是希爾瓦娜斯想要躲起來。她非常聰明。」
「為什麼?」
「你們都活過了無數歲月,經歷了無數背叛與爭鬥。只有安瑟不是。祂死了。才活過來。」他想說:
「安瑟根本不適合領導暗影界,那位泰蘭·弗丁卻是一個好人選。」
我的殿下,別怪我,這是您欠泰蘭·弗丁的!這個世界需要祂,而不是一直如此衝動的您。
希望祂能回來吧,這太難了。
「只要希爾瓦娜斯女士不露面。在噬淵那個環境里,沒有任何人能找到祂。安瑟殿下會懷疑除了寒冰女王之外的所有人。」
至於長女為什麼不奇怪典獄長能知道希爾瓦娜斯的身份和想法。
典獄長以前可是做過仲裁官的!你能懷疑祂的品德,卻不能懷疑祂的能力。
「這樣安瑟殿下就會提高警惕?那我們是不是要去找祂?」
裴拉戈斯扶額道:「兵主和寒冰女王守在那。咱們能說什麼?」
「那我們該怎麼辦?」
裴拉戈斯真想說你們這群二世祖,除了狡詐的德納修斯,老謀深算的兵主,就是活的太順利了。
「派出格里恩,接回安瑟殿下真正的配偶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女士!
只有她能真正影響安瑟殿下。」裴拉戈斯是不會告訴長女,安瑟和泰蘭融合的越來越深。某件東西就要覺醒了。它將做出最後的選擇。
……
看來原本世界中,看著普通的『小藍人』是真的有一手的。怪不得他能成為新的仲裁者,兵主還要親手為他帶上統御之冠。
兩個人都沒有懷疑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女士會拒絕來到暗影界。那是不可能的。
兵主和寒冰女王交流了幾句,然後各自離開了。
第二天。
所有人都聚集在熾藍仙野。然後一起出發趕往扎雷歿提斯。有安瑟的嘆息之牆的保護。果然像兵主說的那樣,他們沒有遇到任何風險。
安瑟也不是傻子,祂猜到典獄長一定不會甘心在噬淵的罪魂之塔中等死。祂肯定會選擇孤注一擲。
沒有死透的弟弟被兵主禁錮了,那些能量一直在侵蝕蕾茉妮雅。只是那把劍材料特殊,暫時沒有辦法對付祂。否則祂也會來這裡看看的。
然而祂壽命很長,但經歷確少。祂一直都是沉寂狀態,祂已經與這個世界脫節了。
五枚印記從安瑟的手中飛出,它們在空中組成了五芒星。這幾顆星星旋轉著進入扎雷歿提斯之戒中。那枚戒指放出光芒。
正在這時,一把巨錘從虛空中無情的砸下。大門即將打開了,安瑟的使命也完成了!是時候揭開謎底了。
這時忽然有人說到:
「安瑟,我們的戰鬥還沒完!」
一把造型赤紅的巨劍從虛空中飛了過來。
與此同時,一艘巨型要塞也從虛空中移了出來。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納克薩瑪斯!據說祂是泰坦造物。祂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長女緊張的神情終於緩和了。還好,她也想著她的丈夫。裴拉戈斯的計劃這麼簡單就完成了。
她的心剛放下,寒冰女王的心卻糾結了起來。她怎麼來了?當初不來,現在卻來了?格里斯蒂亞的心剛剛平靜下來,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真好!謝謝你,克里斯蒂亞。
我得感謝你,你幫我把需要的道具都送了過來。」
「一場盛大的表演就要開始了!所有的演員都就位了。這是謀略的巔峰。這是決定整個世界走向的舞台!」
「小傢伙們,準備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