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生活不易

第18章生活不易

童清見歐陽若進了枯木林,便沒有再關注她,而是去了青磚小院那邊幫忙。

歐陽若去了枯木林的另一面,選了匹馬獨自一人騎著往昨天那條幹涸的河床而去。

再次走到昨日有殘垣的地界,除了荒涼還是一片荒涼。

地上除了黃沙和石子,偶爾還有幾根枯死的旱柳、胡楊等枯枝。

歐陽若將樹榦粗的收進系統,很快就又聽到久違的叮叮聲,枯木最多的還是乾涸的河床最多,樹榦粗壯,收進系統賣的價格也相對較高。

有的樹榦一半埋進了沙子里,歐陽若直接收入系統,地上留下一個空洞,看到系統又增加了二百一的系統幣,歐陽若笑了。

只是空空的洞內,洞壁的上鑲了一塊比較光滑的石頭,歐陽若撿起來,看它被河水沖刷的比較圓潤,她又一次順手收進了系統的收藏格,她準備等到了冬季的時候不能外出,就呆在家裡做個木底座,襯托著昨天和今天撿的石頭,這種純天然的石頭工藝品在系統里應該可以賣錢。

沿著河床一路撿枯木,留下的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沙坑,隨著時間的推移,系統幣也在不斷的增加,在系統幣再一次突破兩萬時,歐陽若累得擦了把汗蹲在地上休息,順便喝些水補充身體流失的水分。

就在歐陽若忙著撿枯木努力攢系統幣之時,同一片天空下的居延澤。

此刻在甲渠塞管轄下的兵屯,靳家人想趁著下雪前將分給他們的荒地都開墾出來。

只是想法很好,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卻困難重重。

首先,靳家的這一幫子人都沒有干過農活,繁重的體力勞動讓他們叫苦連天,身體和心理都受不了這樣的勞動強度。

這不,大清早早早起床就撲在了荒地上,好不容易勞作了一兩個時辰回到家,結果飯桌上的飯菜卻是糙米和野菜熬出來的野菜粥,苦澀不說還難以下口。

「哐當!」

隨著一聲碗碟的碰撞聲,靳忱苦著一張臉說道:「娘,我們每天吃的這是什麼啊?豬食都比這個好!」

「家裡只有糙米,野菜還是我去野外挖來的,現在我們到了這個地步有口吃的就不錯了,你就別嫌棄了!再嫌棄也許連這個野菜粥你都沒得吃!」

蘇氏被這段日子磨得快要沒了脾氣,面對自家閨女的蠻橫不講理,她十分平靜地說著事實。

「這就不是人過的日子!」靳忱低頭看著自己一雙手,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今不僅變粗糙了,手掌上還多了幾個水泡。

這樣困苦的生活致使她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我們好好的生活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流放到這苦寒之地,這讓我們怎麼生存下去嘛?」

「如果你嫌棄這個家,受不了這苦,你可以離開這個家!」靳良將碗里的野菜粥全部喝完,放下碗,側頭看著自己這個女兒,很認真的說道:「離開這個家,你就不用跟著我們受苦了,如今我這個當爹的,只有這點本事已經養不活你,你可以選擇離開!」

「老爺,孩子還小,不懂事,你別和她一般見識!」蘇氏暗中瞪了一眼靳忱,一個女人如果沒有娘家的兜底,即使以後在婆家也抬不起頭。

靳良看了眼不說話一直低頭喝粥的兒子,再次看向蘇氏,嘆了口氣開口道:「已經不小了,如果家裡不出事,明年就到了該出閣的年紀了。」

靳良一開口,靳忱就咬著唇不吭聲了,但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心裡不服氣。

靳良不管她的態度如何,但作為一個父親,他很認真的建議道:「我說的是認真的,如果在這個家你吃不了這個苦,你可以讓你娘在屯子里尋個厚道人家,將你嫁過去。」

蘇氏聽了他的話,心中一動,看了眼閨女,認真問道:「老爺,你真這樣想?」

靳良沉著臉點了點頭:「嗯,我們初到此地,想在這裡紮根下去,最初這幾年肯定是生活困難重重,生活質量是沒法保證的,老七到底是女郎,受了不這個苦我理解,只是吃不了這個苦,唯一的辦法只能尋個可靠的婆家。」

「整個兵屯都是窮人,誰家的生活就好過了,我不管嫁給誰都是受苦,與其如此,還不如不嫁!」

可以說來了兵屯有段時間了,整個兵屯的適婚男子,沒有一個讓靳忱看上的。

靳良眉頭緊蹙:「如果沒有看上的,就要有吃苦的準備,接下來我們家有可能這兩年都要過這種生活。」

蘇氏敲了一下還想犟嘴的靳忱,「你爹是為了你好,想嫁人為娘幫你尋摸,如果不想嫁人就做好吃苦的準備,你爹沒說錯!」

「娘,連你也覺得我只配嫁給屯裡的賤民?」靳忱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氏,堂堂靳家嫡大小姐,讓她嫁給苦寒之地的賤民,心裡這一關如何過得去?

蘇氏看著閨女受傷的眼神,差點就開口說,怎麼可能!

她蘇氏的閨女配長安城的名門公子都綽綽有餘,只是現實不允許她挑剔。

有句話說的,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如今他們家的情形就是如此。

她轉過頭,語氣帶點乞求道:「老爺,在甲渠塞這邊,可有你的袍澤,能否讓他們幫忙搭個線做個媒,幫我們老七找個好人家?」

「如今我就是一個庶人,我還沒有臉皮厚到要他們幫忙做媒,況且,軍中有些地位的將士也不會找個罪臣之女。」靳良將頭撇向一邊。

「反正我不嫁賤民,軍戶可是比我們還低人一等,世世代代軍戶,我可不想將來我的孩子也成為軍戶!」靳忱表達完自己的意願,便生氣的站起身跑了出去。

「忱兒!」

蘇氏心中一急站起來追了出去。

望著跑遠的母女倆,靳良盯著坐在對面一直沒有吭聲的靳瓊,「老八,對這事你怎麼看?」

靳瓊聽到問話,收回視線,實話實說:「屯裡的軍戶還真沒有人配得上七姐。」

「連你也這麼認為?」靳良眼裡的失望毫不掩飾,看來家裡幾個孩子只有老六認清了事實。

靳瓊無視靳良的失望之色,平靜地開口道:「在沒有對比的情況下,七姐找個屯裡有威望的人家,對她來說的確是脫離困苦的最佳捷徑。但是,有更好的人家,我們當然希望七姐找更好的人家,至少婚後生活不用過得如我們一樣狼狽。」

靳良的眉頭又微微皺了起來,「更好的人家?你是指誰?」

「屯裡東面住了幾戶老卒,他們比我們早來幾個月,且家裡的房子都是磚瓦房,家裡就他們一個人,也沒有負擔,七姐嫁過去就可以直接當家,不用處理婆媳關係,更不用擔心兒孫世代為軍戶,是個好姻緣,更是七姐的最優選擇!」

靳瓊所說的幾戶人家,是軍中退役下來的老卒,其實說是老卒,也不過三十齣頭的年紀,但在這個時代,三十齣頭在軍中已經算是老卒,如果身體有些傷痛,便可提前退役。

也就是說,屯裡來的幾個老卒有可能身體有傷殘。

且,一般願意留在漠北邊境的老卒,都是家中已經沒有人,回到老家也無親人。

如此孤家寡人,讓自家的黃花大閨女嫁過去,靳良心裡別提多彆扭了。

「我雖敬重軍中退役下來的老卒,但老七畢竟是花樣年華的年紀,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並且,年紀和他這個當老子的差不多,只比他只小一點,如果單看長相,可能比他還老!

靳瓊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爹不捨得,那就繼續讓七姐呆在家裡,困苦的生活,久而久之她慢慢會習慣的。」

大房發生的事,二房那邊有留意。

靳珏小跑回到屋裡,對自家人說道:「七姐又發脾氣跑出去了。」

靳琨聽了這話,搖頭嘆氣:「這已經是七姐第五次發脾氣了。」

「苦難的生活才剛剛開始,以後有她受的,除非她嫁人!」靳甲揉了一下自己的腰,這幾日開荒可把他累壞了,連腰痛病都犯了。

李氏聽了自己丈夫這話,心裡嗤之以鼻,只聽她輕笑道:「那可不一定,嫁了人有時可能會更勞累。」

「有大哥大嫂為她把關,再怎麼樣也不會讓她更加辛苦。」

李氏搖頭,男人怎麼可能理解女人成了親的苦。

拋開其他不說,就說靳忱的自身條件,在小城鎮可能還有優勢,但在邊塞,尤其是軍屯,殷實人家嫌棄老七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這種媳婦娶回來也是累贅。

與其娶個祖宗回去,按當地人的想法還不如娶個能幹的媳婦。

稍有點實力的男人,更希望娶個能幫助到自己的女人,像靳家這種失勢的人家,他們是瞧不上。

如此,就造成了靳忱這種老大難,因為高不成,低不就。

有實力的她想嫁,人家不娶,想娶的,靳忱又不會嫁。

「我猜啊,今年她是別想嫁出去了,如果這性格不改,以後都可能嫁不出去。」

靳甲撓了撓已有白髮的頭髮,慶幸道:「還好我們生的都是兒子,不用操心嫁不嫁得出去這個問題。」

李氏:「她如果嫁不出去,說不定還是她的福氣,能保命!別像老六媳婦一樣,好好的新婦,嫁過來沒有兩個月就喪命他鄉,連個埋骨之地都沒有,多不值啊!」

而李氏口中的新婦歐陽若,這會兒受不了頭頂的烈日,已經開始騎著馬往回趕。

她呆在荒漠中,因有系統約束,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出這片荒漠。

不管這輩子走不走的出來,但為了在荒漠中生活的更好,更舒適,只能被迫努力改變自己的生活。

歐陽若回到鍾靈谷,將累了半天的馬放開,讓它自由的進枯木林休息。

而她自己則圍著枯木林前的空地走來走去,其實就是想找個低洼點的地方,再打口井連通地下水系,如果能找到,那他們在鍾靈谷開客棧基本可以實現。

「系統,地下河距離地表最淺的位置在哪裡?」

「回宿主,正前方十米的位置。」或許是今日進賬不少,系統心情似乎不錯,歐陽若一問它就給了答案。

「哦~」

往前十米,地面就是正常的戈壁灘地表,除了石子還有黃沙,就剩下一些荊棘植被。

歐陽若拿出鏟子往地上一鏟,表面的沙土就被鏟開,露出帶石子的泥土。

當然帶石子的泥土,硬度也是相當硬,非常的不好挖。

但將這層石子泥土鏟掉,再往下就要容易很多,就如她最初挖的那口井一樣。

「主子,你找到水源了?」

話音剛落,荊魁便從枯木林走了出來。

歐陽若停下挖土的動作,直起腰看向他,「你怎麼過來了?」

「我們下工了,看到你還沒有回去,童大哥便讓屬下過來瞧瞧。」荊魁看著挖出的泥土,擼起袖子道:「這是找到水源了,您休息,挖土這種事還是讓屬下來干。」

「童清讓你過來,他在忙什麼?」歐陽若將鏟子遞給荊魁便讓出位置,隨口問道。

「嘿嘿!」

荊魁嘿嘿一笑,眼裡有光,「童大哥在水窪那邊捉到了一隻去偷喝水的野兔,他這會兒正在處理兔子,等會中飯我們有兔肉吃。」

好久沒有吃過新鮮的野味,饞得荊魁口水直流,要不是成年人,可能口水早已經流出了嘴角。

歐陽若有些驚愕:「我們這片枯木林有兔子?」

似乎來了這麼久,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野生動物,當然沙蠍不算。

「可能是我們這裡有了水源,枯木林也開始返青的緣故,致使野生動物開始往這邊彙集,以後說不定連野狼也能引來了。」荊魁笑了笑。

「野狼?」

歐陽若穿越過來,似乎一直沒有碰到過野狼,這片荒漠真有野狼?

「對,野狼,在這片戈壁灘,對過往商旅最大的威脅其實不是馬賊,而是野狼!」

荊魁一邊用力往下挖土,一邊普及荒漠中的危險。

野狼成群結隊,總喜歡在夜晚出沒,如果商隊被野狼盯上,是件很不幸的事情。

因為野狼不咬塊肉下來,是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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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我在荒漠建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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