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古畫
一家五星級酒店中。
丟掉了外套的搖光換上讓服務員新買的衣服。
他稍稍活動了一下身軀，震動筋骨，並沒有在身上發現什麼暗傷。
不過聯想到雷傲臨死前那狂暴劇烈的掙扎……
「很強啊。」
他道了一聲。
那尊妖魔，很強。
體魄上怕已到了人體極限。
雖然在他的限制技下，根本沒有展現的機會，就被兩劍殺死。
但……
這尊妖魔，絕不是妖魔的上限。
但他……
已經快達到人類的上限了。
搖光腦海中閃過穿越時原身殘留的畫面。
那是一隻妖魔將好幾個少年腦髓吸出來的血腥場景。
一年來他不斷獵殺妖魔，已經意識到，人類大腦，可以增長妖魔的智慧，使他們更快進化。
這是獵人和獵物的關係。
不可調和。
關鍵是……
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妖魔滲透人類社會，狩獵人類。
他隱藏於陰影之中，狩獵妖魔。
誰能獲得最終的勝利，搖光不得而知。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提升自己，並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殺。
……
「妖魔視人類如螻蟻，縱然持劍以命相逼也只能讓他們深感恥辱，魔性大發，憑添兇險，至今，我尚不知妖魔從何而來，這個世界的特色……還是……」
搖光腦海中閃過一些科幻、玄幻電影畫面。
「域外入侵？」
前者……
還好一些。
妖魔、人類自古相存，自然界已達成平衡。
可如果是後者……
「三頭妖魔扎堆聚集，這是以前沒有遇到過的事，想來會有更多的收穫。」
搖光思忖低頭，將目光看向手上的劍。
確保萬無一失，武器，要帶上。
可這把劍……
「要換了。」
這是一柄短劍。
長不及八十厘米。
通直無柄。
乍看如同一根削尖、鍛平的棍子。
這種款式，很適合搖光隱藏。
通過「無形」秘術，短劍彷彿魔術道具一般藏於手臂，且由於氣血的時刻蘊養，使得它就像是手臂的一部分，哪怕一些探測儀器都檢查不出它的存在。
可惜……
此刻劍身上已經有了一些裂痕。
「重新用『無形』秘術真正將一柄劍蘊養到身體的一部分，儀器都無法感應的地步，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搖光道了一聲：「未免平白耽誤『養劍』時間，劍，要選好，免得再被妖魔顯化魔軀崩裂。」
他手上這把劍雖然價值不菲，卻稱不上神兵利器。
只是當時他剛點出「無形」秘術不久，嘗試意義大於實用，這才以萬餘價格買了柄趁手劍。
現在……
倒可以換一把好劍了。
他聯想著無形秘術蘊養這柄短劍的過程，總有種修仙者用本命精血煉製本命飛劍的錯覺。
當然了，他沒有什麼本命精血，無形秘術也不是什麼煉製本命飛劍的煉器法。
「明天去找找有沒有什麼好劍。」
搖光道了一聲。
他將這柄瀕臨報廢的短劍放至一旁。
熟練的集中精神到了職業信息搜索引擎——也就是那株神秘古樹上。
斬殺妖魔的成長養分被他控制，注入到了代表【武者】的枝椏中。
頓時，這根枝椏一陣搖曳，彷彿刺入更深邃的混沌虛空，汲取著每一份關於淬鍊內髒的信息注入搖光腦海。
而就在這種注入結束時，代表著【武者】的枝椏亦是生長到了極限。
他腦海中蘊含的信息更是不局限於單純的【三階宗師】修行法，還帶有一些以三階宗師，逆伐武聖的情報。
「三階宗師的資料已經毫無遺漏，我閉著眼睛都能修至煉臟圓滿，不出意外，再斬殺一尊妖魔，古樹就將結出宗師道果，衍生三階宗師秘術，順利的話，溢出的養分甚至能讓代表【武者】職業的枝椏從三階破入四階，到時候收集到的，就儘是四階武聖的資料了。」
搖光心中道了一聲。
武聖才四階。
那五階是什麼？
六階、七階、八階，乃至九階、十階呢？
而且，十階未必是極限。
萬一還有十一階、十二階、十三階呢？
修成馮虛御風、餐風飲露的【人仙】並非奢望。
未來可期。
「此外……」
他感應了一番精神世界茁壯成長，無限接近四米高的古樹。
「等【武者】枝椏到四階后，古樹應該會長出一根新的枝椏，到時候就能再選一個新的副職業，更快的獲取養分。」
……
次日。
張慶再度一早來到了搖光居住的酒店，滿臉熱情的帶著他直奔刀劍市場而去。
他回去和老爹說了此事後，特意被批了一筆資金，目的就是為了陪好這位蘇家大少。
可惜，汕龍市終究是小地方，搖光逛了一圈，卻並沒有找到滿意的短劍。
張慶見狀，頓時有些著急，很快托父親打聽。
而張父亦無愧於汕龍市地頭蛇，很快給出了答案。
「蘇少，我們大禹這邊不止對槍械管制嚴格，刀劍器具同樣有所限制，發展起來遠不如隔壁翡玉國昌盛，如果您信得過我，我們去對面光明市，我們認識一個鑄劍坊，坊主是真真正正傳承了幾百年的鑄劍大師。」
張慶道。
「走。」
搖光沒有任何遲疑的應了下來。
身為宗師，足以無視世間大部分危險。
「好嘞。」
張慶迅速的進行安排。
半個小時不到，車輛來到關口。
簽證什麼的，幾乎不需要辦理，甚至有人專門開啟小門讓兩人出境。
光明市就在汕龍市對面，經濟繁榮度相較於汕龍都有所不如，乍看之下，十層高的樓房寥寥無幾，大部分都是一些四五層、五六層的民居，建立的雜亂無章，毫無規劃。
街道上雖有汽車，可更多的卻是自行車、摩托車。
且一個個騎行者都不遵守交通規矩，動不動將街道堵的水泄不通。
在這種情況下，足有一個來小時，轎車才在一家處於市郊的院子停了下來。
院子前面售賣裝裱好的兵器，後院則是生活區域，乍看之下，充滿著一種山寨、民營的小家子氣。
「賀老呢？我是周老闆介紹來的，大客戶上門了。」
張慶看到接待人員，張口詢問。
那接待人員見兩人衣著不凡，又是熟人介紹，很快領著他們入了內院。
內院雖說是生活區域，可亦有不少刀劍擺放。
且看上去，質量明顯高出一籌。
搖光打量了一眼。
這些刀劍每一柄相較於他那柄碎裂的短劍都不會遜色。
不過打量了片刻，他的目光卻是落到牆壁一副被著重裝裱、保護的古畫上。
上面，無數小人手持長槍、身著盔甲，圍攻一尊牛首人身，三頭六臂的怪物。
通過對比，怪物身高十丈，正仰天長嘯。
而天穹之上，卻有一柄比之怪物來大上不知多少倍的巨劍刺破雲層，似要從天而降。
僅僅自雲層中顯露出來的劍尖，便帶給人一種窒息般的壓迫感，很難想象巨劍真身會大到何等程度。
「天劍鎮魔圖？」
搖光道了一聲。
「這是歷史可追溯到千年前的古迹，亦是我天劍坊的鎮坊至寶之一。」
這個時候，一個看上去六十來歲，可仍然精神奕奕的老者走了出來，笑呵呵介紹了一聲。
「天劍鎮魔？」
搖光問了一聲：「世間真有妖魔嗎？」
「千年前的事了，誰說得清呢，信則有，不信則無。」
老者言語有些感慨。
可搖光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是在故弄玄虛。
當下不再理會，直接道：「我要看你們最好的劍。」
「那這位貴客可就來對地方了，我們天劍坊傳承至今八百餘年，於鑄劍一道登峰造極，曾不止一次在各大鑄劍大賽上競得冠軍，莫說光明市內，整個翡玉國，都堪稱頂尖，能與我等比肩者幾乎沒有……」
老者一陣吹噓。
可所用辭彙，無一不是「巔峰」「最強」「出類拔萃」之類的修飾詞。
具體榜單，一個沒有。
好在，搖光要的也不是那種絕世神兵。
老者帶他去院子里一個個收藏名刀、寶劍的房屋轉了一圈，劍的質量倒是令人滿意。
否則也不至於打出一定的名氣。
就是價格貴了點。
搖光選了一柄款式相近的短劍，天劍坊直接要了他五十萬。
張慶想替他結賬，被他拒絕了。
買好劍，兩人出了院子，駕車返程。
可前行了片刻，卻見前方一輛中巴車窗戶突然被打開，緊接著一個有些瘦弱的少女突然從車上跳了下來，沖著人群大喊救命。
搖光看了一眼……
有些眼熟。
好像是前兩天和他坐同一輛計程車到汕龍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