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潰散
「噠噠噠噠！」
血光四濺。
保護著壯漢的護衛在步槍掃射下連躲的地方都沒有，盡數成為了活靶子。
在一手控制著這個護衛手中步槍掃射人群時，他另一隻手同時拿出一把手槍，對準去樓下偵查的護衛。
「砰砰砰！」
三槍連響，精準命中。
相較於常人，達到人體巔峰的宗師反應快捷、目光敏銳、手腳穩健，很容易被訓練成用槍高手。
搖光一年來，獵殺妖魔時難免遇上用槍的武師，事後自是花時間進行過專業練習。
很快。
一個彈匣被打光。
搖光將這具護衛的屍體一推，持拿手槍邁步向前。
瞬間來到那尊身高超過兩米，西裝革履的壯漢身前。
此刻，這個壯漢已然不復先前成功人士的模樣，中了不知道多少槍，渾身上下被鮮血染紅。
可靠著妖魔頑強的生命力，竟未死亡，而是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著搖光，虛弱道：「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金錢……女人……」
但搖光卻根本沒有給他半分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邊朝壯漢邁步，邊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砰砰砰！」
壯漢身上再度有血光濺射。
他掙扎著，身形膨脹、變異，想要站起身來。
可渾身上下的血窟窿卻讓他的力氣流失殆盡。
看著近在咫尺的搖光，他的表情漸漸猙獰：「首領……不會……」
他話沒有說完，搖光的槍已經抵到了這頭妖魔的頭顱。
「砰！」
最後一顆子彈射出。
才艱難顯化了不到一成魔軀的壯漢聲音戛然而止。
完成最後一尊妖魔的射殺后，搖光很快換了個彈匣。
掃了一眼樓梯間的守衛……
不管有沒有喘氣的，直接瞄準頭顱，一一補槍。
「砰砰砰！」
又打空一個彈匣后，他聽著遠處傳來的喧嘩，很快將他們身上這些最新款式的步槍背上了兩把，並摸出了他們身上所有彈匣，而後朝樓上退去。
不過，在離開時，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從這頭妖魔手上淘出一個手錶、一枚帶著碩大寶石的戒指來。
至於其他人……
時間上不允許他一一搜索下去。
搖光快速上樓，抵達四層。
上樓時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樓下。
有數十人正快速靠近，湧入樓中。
他神色平靜，目光掃過，不斷記錄著樓道地圖。
期間，還有生活在這些樓層的守衛聞訊而來，可幾乎都是出現在搖光面前的瞬間，就直接吃了子彈。
到了四樓，搖光默默計算。
當計算進入樓中的人數差不多時，他找了個窗戶，一縱而下。
這種高度，普通人若能掌握技巧都能順利生還，何況他一個宗師。
落地后，他再度從一個窗戶進入，直奔一樓樓梯間。
此時樓梯間守衛大部分精力都在樓上。
再加上搖光身上也穿著他們類似的衣服。
在這種情況下，當搖光現身，他們的反應不由自主慢了一拍。
就是這一拍的時間，對現代化高效殺戮武器來說，已經能夠決定數人，乃至十數人的生死。
「噠噠噠噠！」
火光迸射。
殷紅的血光自眼前的守衛身上濺射而出。
一個個持械守衛在一秒鐘十數枚子彈的洗禮下如同麥子般倒下。
很快，樓梯間處也傳來槍響。
子彈旋轉著射在牆壁上濺起大量水泥屑。
但搖光已經離開了樓道，直接將步槍對準了大樓外的數位守衛。
火光迸射中，幾個守衛倒入血泊。
完成射殺，搖光的身形猛然竄出，已經來到了大樓另一邊。
幾乎在他離開不到一秒，槍聲響起，他剛才立足的位置石屑紛飛。
但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在十幾米開外。
甚至……
直接離開了這棟樓，沖向了對面一棟樓房。
很快，樓房中傳來槍響。
這種動靜，迫使位於主樓，已經爬上五六樓的守衛們紛紛下樓，又朝著那棟樓圍去。
可沒等他們來得及完成對那棟樓合圍時，槍聲又在另一個方向響起。
宗師最大的優勢是驚人的體能、可怕的爆發、敏銳的反應。
只要他不選擇和十幾個槍手正面死磕，單獨對上三五個槍手，哪怕面對面，他都能靠著更快的反應神經、敏捷身手，在他們開槍瞄準前，提前將他們射殺。
又快又准。
尤其宗師具備靈敏的聽力，如果隔得不遠，連對方的呼吸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更讓他在「巷戰」中具備了類似「開全圖」的效果。
靠這個能力，守衛數量較多，警戒性極強，突襲下去可能自己也會受傷時……
他大不了悄然離開。
那些人甚至不知道死神剛才和他們就在咫尺之間。
而人不可能時刻緊繃神經。
很多複雜的地形也不可能時刻讓十幾位持械守衛在保持陣型的情況下搜索。
只等他們鬆懈，等待他們的，便是搖光的雷霆襲擊。
這就是宗師沒有牽制，並配備全副武裝的恐怖！
對付普通武裝人員，簡直是降維打擊。
……
當這種幾乎看不到敵人，敵人一現身就必然帶來死亡的單方面殺戮持續了半個多小時，青鈺產業園的守衛終於崩潰了。
一陣翡玉國語言的叫喊此起彼伏在人群中響起。
不用理解意思就能聽出語氣中蘊含的驚恐。
一位似乎是隊長、高層一樣的男子訓斥著，想要呼喊守衛重新戰鬥，可隨著搖光抽個空閑潛過去將他射殺，剩下的守衛終於一鬨而散。
他們只能算受過簡單訓練的武裝人員，而不是真正專業的軍人。
作戰意志遠不如軍隊堅固。
與此同時，產業園內，亦是有不少原本被看守、被關押的人員看到了希望，沖了出來，逃向產業園外。
有了第一批，自然就有第二批。
尤其是當看到根本就沒有守衛追捕時，剩下的人亦是坐不住了，紛紛沖了出來。
一些被欺壓狠了的人甚至撿起了守衛的槍，返身殺回樓內，發泄般的將一些產業園高層直接射殺。
還有人快速拿起手機，或拍視頻，或打電話，似是向家人報平安，也像在報警。
僅僅十分鐘，產業園徹底失控。
這個時候搖光才看出，整個產業園，怕是有數千人。
對於失控的園區，搖光並未阻止。
他甚至沒有光明正大的站出來去領導什麼，仍然如同幽靈一般，遊走在園區的陰影中。
很快，他重新回到了那棟二層的醫務室。
醫務室的守衛不知是跑了還是逃了，搖光也沒有追殺的意思。
他直接來到地下室，將地下室大門打開。
裡面……
仍然是滿懷麻木，甚至帶有一絲恐懼的女子。
但也有人聽到外面的聲音，似乎被激起了活下去的渴望，眼中稍稍有了一絲神光。
搖光沒有說話，持劍，將一個個鐵籠子的鎖劈斷。
「砰！」
火光迸射。
清脆的聲音在地下室回蕩。
不少人聽了，甚至害怕的顫抖。
搖光並未理會，而是一個一個，劈斷鎖鏈。
這種用法，他的短劍很快卷刃。
可搖光並未理會。
整個過程，他甚至未發一言，只是重複著劈斷一個個籠子的鐵索。
劈完這個房間，他又去了另一個房間。
隨著他將最後一個籠子的鎖鏈劈斷，這把花費幾十萬購買的短劍亦是結束了生命，當場斷裂。
看著這柄破壞到已經不成形狀的劍，搖光丟到地上。
這個時候，他才抬頭，對著仍然恐懼著，不敢踏出籠子里的人說出了進入地下室以來的第一句話。
「你們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