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擊斃
雷傲速度快，搖光的速度更快。
在雷傲右腳直奔他持劍手腕蹬來時，他手腕一抖，原本刺出去的一劍九十度急旋，瞬間變成反手緊握。
而隨著劍柄反握以及劍身旋轉之際，鋒利的劍刃由橫向直刺變成向下。
在雷傲左腳藉助猛踹B柱的作用力身形即將抽身暴退時，冷冽的寒芒悍然貫穿了雷傲踹出來的右腿小腿。
「嗤！」
劍鋒向下，以及身形暴退的作用力差，瞬間將他整個右腿小腿撕裂，鮮血濺射。
如此重創劇痛，讓雷傲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猙獰。
但他生生忍住了半截小腿被撕裂的劇痛，低吼著，暴退的身形撞飛另一個方向的車窗窗戶，在玻璃四碎中，整個人竄飛出去，如困龍出海。
「你會死！」
滿懷暴虐的低吼如悶雷炸響。
可幾乎在困龍出海，脫離「地形」劣勢的同時，另一邊的搖光亦是猛然向前撲出。
但他走的卻不是車內。
而是車頂。
身形前撲的剎那，他腳下的勁道猛然彈起，身軀如同彈簧般直躍一米五，就這麼讓自己的身軀彷彿貼在車頂一般，飛掠而過。
由於前撲的力道不夠，在身軀即將落到轎車車頂時，他的左手騰出，在車頂上用力一按。
勁道噴吐。
鋼鐵鑄就的車頂竟是被他生生按出了一個手印，縱然在車內都能看出輕微變形。
憑藉這一按撐起的力道，原本要落到車頂上的他身形驟然向前平移兩米，快速掠過了這輛轎車的橫向距離。
以至於當雷傲自車內竄逃而出，以為困龍出海能夠展開反殺時，搖光的身形已經緊隨而至，如同猛虎撲鷹，凌空至他上方一米。
「你！？」
雷傲眼瞳大張。
可追殺而至的搖光動作卻沒有半分遲緩，右手的無形劍對準他的心臟要害，再度刺下。
「該死！」
雷傲一聲低吼。
體內彷彿有某種恐怖之力飛速覺醒。
在無形劍即將刺中他身軀的剎那，他的右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橫擊而至，竟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握住了無形劍的劍身！
不！
不是右手！
此刻雷傲的整個手臂已經發生畸變，粗壯幾乎一倍，像某種妖魔利爪更多於人類手臂。
縱然是無形劍的鋒芒一時間都無法將他這條粗壯並帶有鱗片的手臂撕裂。
可就在此時，搖光的五臟六腑同時震蕩，渾身上下的勁力在瞬間彷彿凝成一團，透過手臂，猶如泰山壓頂，鎮壓而下。
丹勁！
這是抱氣成丹，開始衝擊「非人」境界的武聖才能掌握的丹勁！
雷傲眼中閃過駭然。
下一秒，狂暴的勁力強行震開他緊握無形劍的利爪，鋒利的劍刃撕裂他的肌肉、崩碎肋骨，刺破心臟。
也就是此時，兩人前撲、暴退的身軀同時因去勢已盡，重重砸在地面一個水坑中。
巨大的撞擊令水花四濺，激射八方。
劍鋒入體，雷傲被徹底激發了凶性，狂暴的嘶吼，身軀中彷彿蘊含無窮力量。
可搖光幾十公斤重的身體通過限制技，卻死死壓在他身上，膝蓋更是抵住他的大腿，不給他身上任何肌肉伸展、拉開的空間。
同時，他的左手更是在兩人墜地時迅速高舉，再閃電拍下，狠狠擊打在右手緊握著的無形劍劍柄。
「嘭！」
那縱然刺破心臟，似乎仍要被雷傲化為妖魔利爪拔出來的無形劍，在這股來自左手的勁道重擊下，悍然將他整個心臟貫穿，鋒利的劍刃更是穿透了他的身軀，釘入地面。
拍打了劍柄的左手順勢緊跟著和右手一起，握住無形劍劍柄，一扭、一絞！
「嗤！」
雷傲劇烈狂暴，幾乎要將搖光掀翻的掙扎，戛然而止……
那隱隱妖魔化的身軀彷彿被抽離了所有力量，漸漸的，失去反抗，再無聲息。
妖魔入體，可魔化身軀，讓體魄強度暴漲。
但在他維持人類形態時，自當被迫擁有人類一樣的弱點。
「嗤！」
搖光將無形劍從雷傲那被絞碎了的心臟中拔出，並在沒有半分停留之際，再出一劍貫穿了他的頭顱。
這一次……
這尊武師倒沒有像夏利一樣，裝死以圖反撲。
因為，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搖光吐出一口氣，渾身上下毛孔皆有汗水溢出。
他持劍站起、轉身。
身後，負責開車的司機阿豹才從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中驚醒過來。
兩人間的交鋒說起來緩慢，可實際上卻是迅如雷霆。
從搖光暴起出手，一劍將雷傲小腿貫穿、撕裂，再刺中他的身軀，絞碎他的心臟，整個過程總共用了不到三秒。
這就是頂尖武者的交鋒。
沒有那麼多花哨。
生死就在一瞬。
在這種情況下，縱然阿豹實力不菲，怕是有三級武者職稱，可直到塵埃落定，才反應過來。
在意識到搖光展現出來的兇悍絕非他所能力敵後，這位對雷傲忠心耿耿的司機毫不猶豫，抽身暴退！
果決到不可思議。
他很清楚，唯有第一時間召集雷爺所有手下一擁而上，才有為雷爺報仇的希望，換成他孤身一人對上這個兇徒……
必死無疑。
「咻！」
幾乎在他奪命狂奔的同時，一陣輕微的聲響自阿豹耳邊傳來。
是利器擲射破開風阻的聲音。
阿豹腦海中衍生這個念頭。
緊接著，他的身軀彷彿遭遇重擊，不由自主快速邁步前傾。
邁步中，他似乎看到一柄利劍般的器物急速釘在他前方牆壁上。
水泥紛飛，劍柄顫動。
上面更是沾染了血跡。
而那些鮮血……
阿豹稍稍低頭……
這才注意到在剛才那如遭重擊的過程中，他的胸前已經被貫穿出了一個血窟窿。
剛才那把劍……
「我……」
他張開口，想說什麼。
可前傾下去的身形順著慣性走了幾步后，終究失去平衡，重重砸在地上。
這些動作已然抽空了他身上所有力氣。
甚至讓他連維持思維運轉都無法做到。
最終……
他痛苦而虛弱的閉上眼睛。
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的最後一刻，他依稀聽到一個聲音。
「汕龍第一？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