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十年彈指一揮間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什麼東西都不可能永遠駐足，若是不珍惜，十年的歲月也只如彈指一揮間。

又是一年十月十五日，我三十一歲，小希十六歲，我蒙著小希的眼睛說：「別睜開哦！」

小希點了點頭，我把她帶到她房間然後鬆開手說：「不要睜眼哦！」

她點了點頭，然後拉起她的手緩緩放到了白色的按鍵上，然後輕輕按下，立馬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生日快樂！」我說，小希隨後睜開了眼睛！

看到眼前的東西的時候，小希笑了，她笑起來真的很美很美！

「喜歡嗎？」我盯著小希的臉問。

她點了點頭，今天是她的生日，我和她生活在一起的第十年，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年了，我成了一個大叔，小希則鄰家有女初長成。

她不再是當日經常粘著我的小姑娘了，而是一個大姑娘。

「彈給我聽聽！」我說。

小希隨後坐在鋼琴面前，手指在黑白相間的按鍵上按動了起來。

她彈得很好聽，但是我卻沒注意聽，只是痴痴地看著她的臉。

一曲終了，小希合上鋼琴站在我面前，說：「謝謝！」

我笑了笑，說：「我是你哥哥呀！」

之後她一下撲在了我的身上，然後說：「我愛你，哥哥！」

我笑了笑，聽到這句話，有些想哭，不過我還是說：「你個小屁孩兒，知道什麼是愛嗎，都跟誰學的！」

她沒有鬆開我，而是噗嗤一聲哭了出來。

我連忙問：「怎麼了？」

「真的謝謝你，哥哥！」

我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鬆開了她，說：「好了，小時候都沒哭，這麼大了，還哭，丟人不丟人！」

幫她理了理頭髮，然後說：「洗個臉，一會兒帶你出去玩兒！」

「嗯！」她點了點頭之後重新梳洗，走的時候換上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

等她從卧室出來的時候，我有些呆了，真的很像是一個下凡的仙子。

「走吧！」她上前挽住了我的手臂，然後我們一起走出了屋子。

那輛開回來的摩托車已經成為了破銅爛鐵，但是我沒有扔掉它，依然把它保存著，這可是一生一世的證據啊！

小希恐高，卻要拉著我去坐摩天輪，真不知道她是哪兒來的勇氣。

「你不怕嗎？」我問。

「有哥哥在，我不怕！」

我捏了她鼻子一下，說：「總有一天我會不在你身邊的！」

「為什麼？」她問我！

「因為你要嫁人啊！」

「我不要，我只要嫁給哥哥！」她傍著我的手臂說。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帶著她去買票去了，摩天輪還沒啟動的時候，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我伸手捏住了她的手，她笑了笑。

摩天輪啟動了，她立馬緊緊閉上了眼睛。

看著她緊閉的眼睛，我明白了，她果然是怕的。

當摩天輪到了最高處的時候，突然劇烈地抖動了一下，接下來就是一陣慘叫，隨後摩天輪停止了。

小希不知道什麼事兒，想要睜開眼睛，我馬上說：「不要睜開眼睛！」

小希點了點頭，微風吹起了她的衣袂和頭髮，這一刻，我又看痴了。

看了幾秒之後，我不敢再看了，把目光轉向了下方，剛才摩天輪出問題了，一個遊客從摩天輪上掉了下去。

小希一直閉著眼睛，我則在旁邊跟她說話。

「哥哥，發生了什麼？」她問我。

我說：「沒什麼……一點兒小事，馬上就好了！」

之後我跟她講她小時候的事情，聽到一些好笑的東西的時候，她會忍不住笑出來！

說起來，這些年除了遇見一些小鬼之外，並沒有遇見很厲害的東西。

至於那個群，一直沒有解散，到現在都還在用，我的那群師傅都還在裡面，到現在我們也都還經常聊天，不過不是教我東西了，現在大家做的最多的就是交流討論。

他們沒有教我卜術，當我問原因的時候，他們說：「以凡人之軀窺破天機是要折壽的。」

所以他們一直不肯教我，我也沒有興趣學這個，因為我根本不相信。

他們跟我說，這幾年是我的大凶之年，能渡過這幾年的話，自然是好，如果不能的話，恐怕會殞命黃泉。

小希父親還在給我託夢，但是到現在我都沒有搞明白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以前到小希老家看過，那裡的屋子全部坍塌了，放在那裡的棺材沒人動，但是那裡的人全部沒了，周圍都沒有人的蹤跡！

棺材裡面是小希的生父，所以我找了一個風水寶地把它埋了！

在摩天輪上等了一會兒，摩天輪動了起來，之後上面的人都安全下去，但是掉下去的那個人已經喪命了。

我讓小希閉著眼睛，然後把她帶離了現場才讓她睜開眼睛！

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讓她接觸到社會陰暗的一面，現在的她依然像一張白紙一樣，這是我認為我最成功的地方，也是最失敗的地方！

在她的眼裡，社會上的都是好人，當我問她身邊同學沒有壞人嗎？

她說：「有，有人笑哥哥沒有女朋友，他們是壞人！」

我問她：「那你希望哥哥找女朋友嗎？」

她說：「不要……我要做哥哥女朋友！」

這樣的話她從小跟我說到現在，雖然我嘴上讓她不要這麼說，但是聽她這樣說，竟然有些莫名的喜悅！

將她帶離現場之後，她問我：「剛才怎麼了？」

我說：「沒什麼，就想逗逗你！」

她嘟著嘴看了我一眼，然後握住了我的手，往前方走！

她跟我從來沒有隔閡，跟我也沒有什麼忌諱，當然只有在我面前，她才會這樣，在別人面前，她很委婉，男生跟她說話，她都會臉紅半天。

跟小時候一樣，我牽著她的手，在大街小巷行走！

有時候我會想，她是我妹妹，而且都十六歲了，我是不是應該注意一點，但是每次都是想想而已，不想放開她的手，因為我喜歡這樣！

「小希，有男生喜歡你嗎？」我問她。

她抬頭看著我，想了想說：「我不知道誒……」

「那你有喜歡的男生嗎？」

「我就喜歡哥哥！」

「哈哈，我也喜歡小希啊……但是我是你哥哥誒……小希，你記著啊，以後如果要找男朋友一定要找很照顧很照顧你的，知道嗎？」

「像哥哥這樣的嗎？」

我白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

「吃肯德基去？」

「好呀！」她說。

現在她已經學會了自己做飯，學會了自己洗衣服，學會了毛筆，鋼琴也考級了，但是就是沒有學會自己生活，曾經好幾次我讓她自己帶在家裡，她都會打電話跟我哭訴她害怕，弄得我不得不回來。

吃飯完之後，我帶小希去看了一部電影。

李連杰的《海洋天堂》，我看了覺得鼻子酸酸的，小希則直接看哭了，這樣的故事很真實，如果我是李連杰的話，我也會這麼做，事實上，我現在正在扮演這樣的一個角色。

雖然我不相信他們算的那些，但是他們跟我提了不止一次，他們沒有騙過我，所以我不得不考慮幾年之後我不再了這種情況！

這也是我一直要求小希學會一個人生活的原因，我不想看到她在我死後受到半點兒委屈，我不敢想象她一個人躲在角落裡面哭的場景！

電影看完之後，小希帶著哭腔跟我說：「我已經沒有了爸爸媽媽，哥哥，答應我以後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影院光線有點兒暗，小希沒有看見我滑落的淚水，我撫了撫她的頭髮，說：「不會的，哥哥是不會走的，我還要看到你出嫁呢！」

說了幾句之後，我擦乾了眼淚，帶著小希出去了。

晚上打車回去，計程車司機是一個中年男人，問我們去哪兒之後就開車了。

到了樓下之後，小希付錢，給的一百，找給了小希七十多塊。

她本來還想玩的，但是明天還要上課，所以沒有玩太晚。

她的生日就這樣過了，第二天她還是一樣要去上學。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小希打給我的，我問她什麼事兒。

她聲音有些顫抖，應該是被嚇到了，之後她斷斷續續跟我說今天她充卡的時候，掏出來的錢竟然是冥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