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夫妻和合符

不怪我就好，晚上回家的時候，電視又看見了一條新聞。

『一對高中情侶在河溝大橋跳橋自盡，自殺原因不明。』

看到這消息，我有些迷惑了，河溝大橋下面根本沒有水，而是水泥的馬路，當時修建的時候就是為了方便交通的。

橋足足二十多米高，跳下去必死無疑，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有勇氣跳下去的。

這對我來說僅僅是條新聞而已，事不關己，己不操心。

晚上等小希睡著之後我才睡覺，很珍惜這個從天而降的妹妹。

躺在床上看了看戶口簿，前兩頁是自己的父母，我幾乎已經忘卻了，以前一看到戶口簿就會感覺自己形單影隻，現在好了，又多了一個人，我終於不再孤獨了。

真的很期待小希長大後會怎麼樣，她十八歲的時候，我就有三十三歲了。

我給她設定的生日是十月十五日，這天是我跟她第一次見面的日子，等到明年給她過個美美的生日。

晚上又做夢了，夢見了小希的親生父親，他依然跟我說什麼，但是每次說話的時候，都會有雜音把他的聲音掩蓋住。

第二天醒來之後，帶著小希上街，然後到古玩店買了幾十枚銅錢，不貴，每枚三塊錢。

買完銅錢之後又去買了一些硃砂和一些黃裱紙。

最後到專門經營死人的東西的店裡面買了一個骨灰盒，骨灰盒挺貴的，花得我有些心疼。

群里的人交給我的理論知識都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實踐了。

骨灰盒買了之後，我跑到文具店買了一支毛筆，然後想了想，最後買了一疊紙，買了一瓶墨。

就像採購一樣，所有東西買完之後我才回家，在路上的時候還給小希買了幅拼圖。

晚上沒有趕稿子，而是趴在書桌旁邊畫起了符，樣本則是群里發給我的圖片。

現在群里所有人都是我的師傅，每個人都教我東西，感覺挺幸運的，因為他們對我沒有隔閡……相比於見鬼，遇到這群善良可愛的道士，讓我感覺到了人間自有真情在。

我寫毛筆字還行，但是畫符還真不行。

開始以為符上的東西都是亂畫的，最後才知道符上的每一筆都有它自己的意義，根本不能亂畫。

符上的那些畫很多是字組成的，比如一般符的開頭就是『勒令』倆字兒。

畫了好幾張，然後拍照發給了群裡面，結果他們一致問我畫的是什麼玩意兒？

有一股挫敗感……

以前沒有家人，我明白什麼東西都得靠自己的努力，所以不管做什麼事情，我都最努力，最認真，所以我幾乎是在別人的讚美聲中一個人長大的。

現在接連的失敗，我有些失落，所以在群里抱怨了一句。

「不畫符不行嗎？」

結果我師父之一發了一句。

「畫符是道術最基本的部分，不想學你早說好了，浪費我們這麼多時間！」

看到這句話之後，靜下心來想了想，他們教我完全沒有拿我半點兒好處，我有什麼資格抱怨？

最後我在群里發了一句：「對不起！」

接著他們就開始安慰我了，說：「其實我們以前學的時候比你畫的更爛，只要平心靜氣就好了，不要著急，慢慢來！」

對著手機笑了笑，越發喜歡我『這群』師傅了。

之後我又畫了幾道，他們教我畫的是『夫妻和合符』，是所有符裡面最基本的符之一！

畫到了九點多鐘，他們說今天就到這裡，他們要休息了，叫我也休息。

就像上課一樣，很喜歡也很懷念這種感覺。

將那堆廢符收藏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畫的，挺有收藏價值的。

我去睡覺的時候，小希還睜著眼睛對著我眨巴眨巴的。

「怎麼還不睡？」我假裝生氣地說。

她看我臉上有些嚴肅，連忙把被子蓋在了臉上，我躺下去之後關掉了燈。

過了十幾分鐘，小希說：「哥哥，我睡不著！」

我把手臂伸了過去，枕在了她的脖子下，她卻將我的手抽了出來，然後抱著我的手臂蹭了蹭，最後安然睡去。

我要求小希起床的時間是七點鐘，睡覺時間是九點鐘，開始以為她不會起來的，但是她很聽話，鬧鐘一響，她在床上躺幾分鐘之後就起床了。

有時候我還賴在床上的時候，她還會為我蓋一下被子。

上午寫了一會兒稿子之後，沒了靈感，然後讓小希到我面前，說：「小希，哥哥教你用毛筆寫字！」

她很高興，以為是什麼好玩兒的東西，從最簡單的開始，用毛筆寫數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她連毛筆都不會握，只能由我教她。

教她的時候，我合計著是不是把她送去學一些藝術有關的東西，比如畫畫和鋼琴。

下午帶著小希出去找靈感，寫的是有關兇殺案的，所以很自然地到了上次小希落水的湖邊和小情侶跳橋的地方。

湖邊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最後來到了小情侶跳橋的地方。

我拉著小希，小希還沒有護欄高，對我說：「哥哥，我也想看！」

「小孩兒別看，很可怕的！」我說。

之後她就不說要看了，我看她一臉無辜的模樣，然後抱起了她，說：「好了，別不高興了，就看一眼！」

看了幾秒之後，把她放下下來。

因為抱著她很怕有人從後面推我一把，我掉下去不要緊，小希可不能受到半點兒傷害。

額……好像顧慮有點兒多。

站在橋上看橋下的人，很小很小，幾乎都看不清楚了。

我站的地方就是那對小情侶跳橋的地方，站在這裡往下看一眼就覺得膽戰心驚的，他們居然敢往下跳，挺佩服他們的。

看完之後，準備用這個做題材寫一篇文章。

找到了素材，我沒有多看，轉身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又看見了那老兩口兒，他們也在橋上往下看。

看見他們之後，我上前打了一個招呼。

他們倆也跟我打招呼。

每次看到他們都是兩個人，如果有一天他們只出現了一個人的話，我一定會感到奇怪的。

「二老也來看啊？」

「來看看，來看看！」老頭兒說，然後低著頭看橋下。

「今天要下雨了，二老早些回去吧！」

老頭兒說：「就回了，就回了。」

之後我就拉著小希回到了家，剛回家外面就下起了雨。

現在發現，每次看到那對老夫妻天氣都不怎麼好，反正就是沒有出過太陽。

這個只當是我無聊發現的東西，沒有太在意。

之後我讓小希去寫毛筆字，我則專心改起了自己的稿子。

晚上依然練習畫符，除了畫符，我多了一門課程，那就是背驅鬼咒語，還要錄音給他們聽。

功課做完了，睡覺……小希今天還是沒睡著。

「怎麼又沒睡？」我問她。

小希看了看我，說：「哥哥，你長得好帥哦！」

我愣了愣，然後哈哈笑了起來，說：「你屁大點兒，知道什麼是帥嗎？都跟誰學的……小屁孩兒！」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

「電視裡面這麼說的！」她跟我說。

在她的臉上揉了一把之後關掉了燈。

「明天見，小希！」道了一聲晚安之後，我們都陷入了夢香。

第二天六點多我就起來了，起床之後把鬧鐘由七點調到了八點鐘。

起床洗漱之後換了一套衣服就出去了。

我要去給小希找藝術學校，前些天看見她盯著電視裡面彈鋼琴的演員發獃，所以我決定讓她去學習鋼琴！

這類學校的學費很貴，連續找了好幾家，不是不滿意裝潢就是不滿意授課老師。

最後在一家琴行前停了下來，裡面裝修很有韻味，而且授課老師都只有二十幾歲，看樣子應該是才從學校畢業的。

這樣的老師最沒有脾氣，雖然是新手，但是對學生都很照顧，一般不會出現傷害學生的事情。

走進去問了價錢，她們收費的標準是150一堂課。

雖然有點兒貴，我的努力寫稿子才能供應得起，不過為了小希，也算是值得了。

先試教一個月，一共交了六千多塊錢。

以前寫稿子存了點兒錢，自己用的不多，多餘的都存下來了，本來以為錢剛好夠用就行了，現在看來剛好夠用還是不行啊。

報完名之後我就離開了，開課時間從明天開始。

在街上遇到很多擺地攤的，其中有一個擺攤買古董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地上擺了很多東西，有香爐，有瓷器，還有一些錢幣。

這些有真有假，一些收藏家經常到這種地方淘寶，運氣好買到正品自然絲毫，運氣不好買到贗品就只能白白損失錢了。

我蹲在地上看了一會兒，最後買了幾枚錢幣，在離開的時候，我看見他身後還有一個口袋，就說：「把你背後口袋裡面的東西給我看看！」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神神秘秘地湊上前來，低聲說：「你真的想看？」

我點了點頭。

「那好，你跟我來一下！」說完之後他又跟旁邊一個擺攤的說：「二哥，幫我看一下攤子。」

之後他提著袋子叫我跟上去。

我雖有些疑惑，但是還是跟了上去，他把我帶到了一沒人的小巷裡面，然後打開了袋子。

裡面滿滿都是古董。

真，很真……這些東西看起來不像是假貨。

「來，你過來一點！」他對我招手。

我上前之後他小聲說：「小哥，跟你說實話，這些東西都是我們冒了很大的險才弄出來的。」

「怎麼弄的？」我問。

「平鄉那邊前幾天不是發生了泥石流嘛……很多墳墓都被衝垮了，這些都是陪葬品！」他跟我說。

「真夠缺德的！」我說。

他笑著說：「這不娃娃學費貴嘛，我也沒辦法……這樣，小哥，你要是看上哪一樣的話，我便宜賣給你。」

之後我在他的袋子裡面挑選了起來，最後選到了一支銀簪和一對鐲子。

「這兩樣多少錢？」我問。

他接過兩樣東西看了看，然後說：「五千塊錢！」

「三千！」我說！

「便宜點，四千八！」

我繼續說：「兩千八！」

「得了得了，四千五總行了！」

「兩千五！」

跟他耗了一段時間，最後我以三千二的價錢買下了這兩樣東西。

真夠心疼的，一下子花了那麼多的錢。

拿著簪子和手鐲回到家，找了找放的地方，家裡沒有放這類東西的容器，最後無奈只得把它們放在了先前買的骨灰盒裡面。

群里人告訴我，骨灰盒可以裝鬼，我本來買來裝鬼的，現在暫時用不上，所以就用來裝陪葬品了。

反正性質都差不多，都跟死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