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魔誕生

15號，又到了每月一次的覺醒武者考核日，今天也是本年度第5個考核日。

「理論71，源力64.9，實戰63.8，總成績199.7。」一陣機械女音廣播而出，「覺醒考核不合格。」

這種考核是簡化的武考，相當於面向所有成年非在校生的小武考。

它對見習武者晉陞覺醒武者的要求也很簡單，就是在理論、源力、實戰三門測試中總分超過兩百，且每門不低於六十。

雖說是簡化版的武考，但每年也僅僅約5%的武者能夠通過。

「真是倒霉！」男子顯得悶悶不樂，昨天測試能通過，今天一緊張，分數都下滑了。

「倪明浩啊，沒事的，比上次要提高不少了。」源澤拍拍這個傢伙的肩膀，打趣道。

「就這命還好？要是師兄你早就能過考核了吧，就看下個月了。」倪明浩湊到他耳前問道。

「是啊，這不是手到擒來？」

「你讀書成績也是那麼好，應該能考上精英訓練營吧。」倪明浩頓了頓，「不過話說回來，也挺好，我還能再打磨打磨。」

「哎喲，這誰啊，差0.3分沒過，真不愧是李師傅的好徒弟啊。」兩人耳畔又傳來了熟悉又刺耳的的聲音，不用看就知道是那副賤兮兮的嘴臉。

只見一名一舉一動都流露出自以為是氣息的男子帶著他的徒弟走了過來：「看來你們的師傅沒臉見我了，我的徒弟可都通過了考核。」

源澤盯著他，一個錙銖必較的小人。當初他和自己師父因為一件小事結下樑子之後，他就像一個揮之不去的小丑，不斷地刷著一種讓人厭惡的存在感。

「張霄你得意什麼？我師兄可是能考上精英訓練營的！你算個什麼東西啊！」

「沒大沒小，不過我心情好，就不計較了。」張霄突然收起了傲慢的神情，嚴肅起來，「我也不以大欺小，我也有個能考上精英訓練營的徒弟，李偉明，你和源澤，你倆切磋切磋？」

冤家路窄，氣氛一下子僵持住了。

自從源澤滑落，李偉明保持年紀第一數月。

但是最近，他的排名已經下滑至第三，首位則被源澤摯友何璨霸佔，第四名哈爾瑪也隱隱有超越他的勢頭。

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次席，他心中深愛的苒兒，居然對源澤萌生情愫。

張霄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玩味的神態，故作挑釁。

「看來是不願意啊！慫貨李海生看來培養了一群孬種啊！哈哈哈！」

「有何不可！」源澤今天就是來測試自己恢復得怎麼樣了，這也是個送上門揍李偉明的機會。

張霄心裡默想，這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嘛，看來今天師徒二人的臉丟定了。

「我來替兩位護法！」

張霄話音剛落，源澤就沖了過去，沒必要給張霄和李偉明兩人面子。

「接好了，第一招。」

源澤衝刺的速度令李偉明一驚，好在還不及自己，下意識立馬拉開了身位。在李偉明稍作調整的片刻，源澤俯身猛一點地，從李偉明下盤就又貼了上來。

看來現在的自己還沒有完全恢復，只能利用些理論技巧了，還有與楊老模擬戰中學習的戰鬥節奏。

旋即，源澤的身體彷彿變成了一根緊繃的弓弦，充滿了強大的勢能。他微微眯起眼睛，咬緊牙關，然後突然間，腳蹬地，腰部以一種幾乎難以察覺的扭轉動作開始發力。這個動作是如此迅速而流暢，彷彿一條迅猛的黑曼巴在彈射中發動攻擊。

緊接著，源澤的手臂像是被巨大的力量驅動著，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向上揮去。

他的拳頭纏繞上一股黑霧，指關節凸起，就像一顆炮彈砸向李偉明的腹部。迅猛的拳速使空氣在這一剎那被擠壓得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李偉明大感不妙，保持全身穩定的同時，上半身儘可能後仰，以延緩衝擊的到來。

李偉明也不愧為當初武學天才，在聽到拳風呼嘯而至的聲響后，當機立斷，顧不得剛才放的狠話，提起一腿使重心自然偏向一側，斜側著身體，雙臂向小腹下探，掌心向外，雙手疊放，硬生生接下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然後順勢將源澤從側身甩了出去。

源澤也知殺傷有限，抓住他將自己甩飛的機會給李偉明的整條手臂施加了暗勁。

此時李偉明接住拳頭的右手手心，已開始腫脹發紅，無法握拳，更無法使出力氣了，而且整條手臂都隱隱作痛。

「該死，上次測試不是還在衰退嗎？源澤怎麼又變得這麼強！」李偉明心中頓生恐懼，腦中突然閃過一幕幕之前自己被源澤打敗的畫面。

源澤，控制住身體開始微微旋轉，藉助把自己甩飛的力量，單手撐地后側翻到了李偉明右側身後。

「第二招！」

李偉明聽到聲音方才回過神，但已經喪失了調整的最佳時機。他頭向後轉動帶動肩膀，腳也開始轉動，意圖竭力快速轉過身體，但源澤的一條腿已呼嘯而來，朝著面門而去，沒有任何反擊和防禦的機會，他不得以用右小臂格擋下了源澤的攻擊。

「咔嚓！」

暗勁在這次攻擊下爆發，使他的右小臂骨折，劇痛之下，李偉明抱著手臂在地上狼狽掙扎。

源澤走近李偉明，而李偉明又再次回想起來，一年前被他支配的恐懼，他如喪家之犬，左臂和兩腿並用，撐著身體不斷後退著，用斷臂捂著臉顫抖著說道：

「不要啊，不要啊！。」

「晚了！」

源澤瞄著他受傷的部位，準備好好給他一點警告。

「第三招！」

「住手！」

一陣殘影飄過，張霄踏著鬼魅的步伐，拉過李偉明，又迅速回到了原地。

源澤打空了，他拍拍衣服，恢復了泰然自若的模樣，退出了戰鬥狀態。他一點也不慌張，因為退出『心流』之前，他感知到張霄不會對他出手，而且還感知到了周圍的一點變化。

源澤笑嘻嘻地向張霄行禮，把李師父告訴自己有關他的醜事當著眾人抖了出來：「聽說你借著關係修了兩年，才勉強通過武考，是不是啊，張師傅？」

「小癟三！你目無尊長！」

張霄終於動了肝火，只要帽子扣得好，自己就是正義的。

張霄踏著剛才那步伐，看著源澤不避也不躲的樣子，張霄有些奇怪。

千鈞一髮之際，就在那帶著巨力的巴掌要扇到源澤臉上時，橫空出現一隻手抓住張霄的手腕，輕輕一點張霄就在武館的穹頂上劃過一道拋物線，飛了出去。

「我不是藏得挺深的嗎？這你也知道我在旁邊？」李海生的手臂還高懸著，一邊放下，一邊好奇地問道。

「我的精神力察覺到了。」

源澤注意到李海生瞥了一眼李偉明，李偉明則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把頭扭了過去。

「怪不得，你這癟犢子可真淡定。」張霄狼狽地扶著腰，漸漸從地上站起身。

「就你還笑我？還動手不？大器晚成的老東西？」旁邊的倪明浩比劃起中指，也不忘補上一刀。

張霄被他一氣，剛撐起半個身子又塌了下去，看著張霄再也囂張不起來的樣子，三人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就連旁邊的幾位師傅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伱們真是欺人太甚，你們可知道，我還是張……」

張霄剛想說出口，就像是變啞巴了一樣，阿巴阿巴地叫著。此時會長也恰好從辦公室走出，從樓上飛身而下。

「發生什麼了？」茂華會長低聲細語地溫柔地向張霄問道。

「沒什麼，我和李師傅在切磋呢。」張霄拍了拍有些顫抖的身子，立馬貼到會長身後。

「那就這樣吧，切磋結束了吧，張主任現在來一趟，有事找你。」會長轉頭看看兩人，就帶著張霄走了。

「這是會長親自出來解圍嗎？張霄和會長還有這種關係？」周圍人的心裡冒出了疑問，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很快大家就不再理會，繼續觀摩著其他武者的考核。這也是一種娛樂的方式，比如偶爾能見到四條腿考核測速項目的奇人。

「唉，今天的測試是不是有點兒不對勁啊？」李海生皺著眉頭，用力拍了拍力量測試儀器，「怎麼大家的分數都偏低呢？」

倪明浩好奇地湊了過來，眼巴巴地看著李海生調試設備：「是嗎？那要不要再試試？」

李海生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打出一拳。他的動作乾淨利落，力量控制得恰到好處，理論上應該是100分。然而，儀器上顯示的分數卻只有98分。

他搖了搖頭，苦笑著看向倪明浩：「看來你命真好，咱們換台設備再試試吧。」

換了一台設備后，倪明浩順利地通過了考核。與此同時，源澤也在師父的陪伴下完成了常規的測試。

他的源力穩步提升到了合格線，這表明他的身體正在逐步恢復，重回巔峰狀態也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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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會長辦公室，會長按捺住自己的憤怒，抓起公文，先做起工作。

會長甩下所有批完的文件，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朝著張霄怒吼，與剛才和風細雨的模樣完全不一樣，這會兒的會長就是一場狂風暴雨：「你打學員也就算了，多少總能找點理由出來！但別壞了我們的好事！真是沒用的廢物，當初真不該把你留在這裡。你不是要扇人嗎，我讓你扇個夠。」

語音剛落，張霄便身不由己地雙手開弓地扇起自己的耳光，啪啪啪的聲響連綿不絕，一波又一波，看得出來，比剛才要打源澤的力氣還要大。但很明顯，會長還是不解氣，一巴掌把他打進了牆裡。

「張志鷹那名字能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