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逝妖煉紅月
「吳小子，你這都能忍？她哪是在打你的屁股，她分明是在打你的臉！」
萬里神行舟上，剛被娿神依揍完，享受了好一頓雷霆炒肉的吳勤，縮在舟船的一角，覺得沒臉見人。
陰冥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耳邊，不斷蠱惑道：「依老祖我看，你何錯之有？不就是禍亂人間嗎？不就是覬覦他一個小小的血神山嗎？不就是去人門前垂釣嗎？這算什麼？」
「想在那萬古之前，她老爹皇天古帝，不也以一則劫道，禍亂了整個天下？連她自己小時候，也沒少禍害人！現在卻還有臉來說你管你！」
「桀桀桀……！吳小子，你不如趁她現在新生，給她揍回去！一個六七歲的女娃娃，你怕啥？」
「你報仇的機會，可能這輩子就只有這一次，錯過了這次，等她再長大些，可就再沒機會咯！」
陰冥點到為止，說完也不繼續逗留，一溜煙又飛回了林初生的眉心。
吳勤看著陰冥的背影，當即憤怒「呸」了一聲，不忿道：「我和姑姑的關係，豈是你能挑撥離間的？」
他說著，還仰天長嘆，感慨道：「姑姑都是為我好啊！我知道！」
而在感慨之中，他眼角的餘光，撇到了遠方顯露出來的一個小腦袋，正是小織。
她雙眼定定，潛藏著，注視著這邊。
吳勤暗道好險，還好發現了，小織一直跟他不對付，若是將這一幕告知給姑姑，那還得了？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看向了姑姑，但卻在一眼之間，陷入了震驚。
因為他竟然看到，自家那高高在上的姑姑，竟然正縮在二當家盤坐的大腿上，在呼呼大睡！
「這……！」
吳勤揉了揉眼睛，有些懷疑人生，終而又低頭，陷入了沉思。
林初生也看著縮在自己大腿上呼呼大睡的小女孩，同樣已經陷入了沉思。
對於吳勤挨揍，他覺得沒什麼，甚至覺得該揍！
在得知吳勤和小商去南域的時候，他就不認為這兩人會做出什麼好事，多半會闖禍。
可他是沒想到，兩人竟然膽大包天，跑到血神山門前垂釣。
按照娿神依所說，血神山算是四域之內，為數不多比較守規矩的大勢力。
血神山的血神，還曾與娿神依是舊識，也是第一個答應與中域聖人開戰，為四域修士開路，守護新道火光的大修！
雖是個暴脾氣，但卻有血性，不妄為，不亂道。
吳勤與小商此番行為，的確是有些過了。
如果不是他途中遇見娿神依，碰巧改了目的地，來了趟南域，恐怕兩人還會有大兇險，是該長長記性。
為此，他還多看了小商幾眼。
小商低眉嘟噥，乾脆撅了撅屁股，道：「二當家，我已經認錯了，要不你也像娿前輩一樣，拿雷霆抽抽我？」
「……」
小商的話，林初生向來接不住，乾脆不再看她，微微低頭時，他又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此人，喚作血昇，十年前在百萬大山內，中央大山上凝聽的那個老頭，對方就自稱是南域血神山的人。
不過林初生此次在血神山，並沒有見到對方，也不知對方只是單純的不在，還是尋張地天留下的寶藏去了。
這麼些年過去，也不知對方尋到線索了沒。
「尋到了！我尋到了！！」
逝海深處，血昇神情萬分激動，他費盡千辛萬苦，終於尋到這裡！
看著面前巨大的龜首，這龜首大到即便他放開目光，也只能看到一角，而無法看全。
「是它！一定是它！只有古蠻之主張地天座下的那尊背山龜，才會可能如此浩大！」
「它……一定還活著！」
「我血昇定會讓它……再次蘇醒！」
血昇越說越興奮，然後慢悠悠遊盪在逝水中，開始尋找龜的大口，欲進入其中！
不過還只是神遊一境的他，來到這逝海深處就已經竭盡全力，經歷了萬分兇險。
但既然來了，他就不想放棄！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靈洲東域，上蒼異夢，夢鄉之中！
第九夢感受著手中玉簡中描述的一切，終於知曉了那位夢中青年的身份！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調查，想查出那位斬殺了第八夢的青年，究竟是誰，是否真的來自仙宗！
此刻，終於有了答案！
「北域青冥宗主！林初生！！」
第九夢低沉著聲音說出這幾個字，眸中殺意無限，忽而冷笑道：「欲殺人之，快哉！若先誅心，大快哉！！」
在第九夢的身後，屹立著一尊身影，正是那道從異象中走出來的虛幻鬼影。
這道異象生靈，與林初生所修的因果一欲，同從異象中走出來的清影仙神有些類似，但明顯不同。
即便第九夢的異象早已經消失，這尊虛幻鬼影依然存在。
這時，第九夢朝著虛幻鬼影揮了揮手，道：「且去北域，我要贈他們一場大夢！」
虛幻鬼影應聲消失。
而此刻，與之天各一方的林初生，已經登上靈洲北域，正在回往青冥宗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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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登上北域的瞬間，他就率先以傳音秘法，聯繫了宗門，詢問是否有戮滅子的消息。
若沒有，他還打算跑一趟東域，也去會一會那尊從異象中走出的詭異生靈，看看對方與自己異象里走出來的清影前輩，到底有何不同。
但青冥宗卻傳來消息，說戮滅子已經回了北域，也曾在不久前傳音宗門，但卻沒有回宗。
林初生由此又傳音給了戮滅子，消息的確傳過去了，說明對方的確在北域，但卻久久沒有得到回應，讓他下意識蹙眉。
消息雖然傳出，但林初生卻不知其身在北域何處，最終決定先回宗門再說。
可又不久，在他還沒有趕回宗門之時，宗門那邊又傳來消息，北域之地，再次出現逝妖禍亂！
他當即沒有任何遲疑，改變了行程，直往逝妖禍亂之地而去！
自當初逝妖宗被屍仙國度近乎趕盡殺絕後，逝妖宗僅存的逝妖始終潛藏，這次禍亂，還是十年來的第一次！
並且此次逝妖禍亂的，還是北域一大宗門，也是當初的十大宗門之一，三詭宗！
這三詭宗，說起來也頗有淵源，乃是曾經的北域七大宗門之一，十二秘宗的舊部所創！
數十年前，大人物們去往中域不久，逝古橋、正一道、十二秘宗幾乎同時被逝妖宗禍亂，導致滅亡。
其中逝古橋、正一道的舊眾在多年後創立了十萬大山。
而十二秘宗的人，則利用他們的詭異秘法，也逃脫了不少人，重新創立了一個三詭宗。
這三詭宗，正是以十二秘宗的三大詭秘為首！
當初，這三大詭秘也因為那次逝妖宗的禍亂，反而得到了莫大造化。
因為十二秘宗的人，絕大多數都修行詭道，他們同屬一脈，尤其是三位宗主在隕落後，將他們的詭道，完全繼承到了三大詭秘的身上，讓他們產生了巨大蛻變。
尤其是第一詭秘，他成為神遊的時間，甚至比雨上風、丹塵子等人，都還要早上不少。
可不曾想，數十年前已經被逝妖禍亂一次的他們，再創宗門后，還會經歷逝妖禍亂。
萬里神行舟上，林初生依然盤坐著，吳勤已經趁著娿神依沉睡之際，與小商一起，偷摸著離開了，先一步回了青冥宗。
還有陰冥，也已經離去，說是準備突破神遊二境去了。
如今靈洲四域，禁斷已破，魂游路已經被重新續上，再無阻隔，但凡有能力者，都可以嘗試突破。
現在舟船上，就只剩下了張霜兒，靜靜候在宗主身旁。
小織也在，又跑到了舟船最高處，搖晃去了。
娿神依剛好在這時，悠悠醒來，打了個哈欠，似睡得十分香甜。
她看了看四周，在沒有發現吳勤后，頓時皺眉，表現出不高興的模樣。
她這生氣噘嘴，掛在那張稚嫩的小臉蛋上的模樣，讓林初生下意識伸手，揪了揪她的臉。
小娿神依頓時更氣，一把將林初生的手拍開，大眼睛一瞪，怒道：「小林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動手動腳！」
林初生收回手，乾咳一聲，轉移話題問道：「娿前輩，你可對逝妖有所了解？」
娿神依哼了一聲，小嘴噘得更高，道：「了解一些。」
「請前輩解惑！」林初生道。
娿神依撇了他一眼，「看在你對神依還算不錯的份上，告訴你一些也無妨。」
「上古皇天，有六道輪迴，此六道，分為天道、仙神道、人間道、蠻荒道、妖妄道、與最後的鬼冥道！」
「在古道崩塌時，上古皇天眾生，許下了一個宏願，願死後墮入鬼冥，如今的天淵逝靈，便是因這宏願而生！」
林初生聞言，瞳孔微凝，忽然想起了自己曾在正一道的天淵中，與顧九秋一起，遇見過一尊立有石碑的棺槨異靈！
那尊棺槨異靈就明確提到過「六道輪迴」這幾個字！
當初林初生還在棺槨前的香爐內，點了一炷香，后被棺槨異靈評定為……妖者！
六道輪迴落真名，妖者……林初生！
甚至，那尊棺槨異靈並不是第一個稱林初生為妖的人，在更久之前，在他入道之初，還在陰冥之地的時候，玄龜老祖就曾說過，他林初生是一尊妖！
原本林初生還不信，只當玄龜老祖忘我瘋癲，即便在棺槨異靈的評定后，他仍然不信，卻也留意了幾分！
顧九秋也同樣點了一炷香，后被評定為人間者！
還有那陸丁六，在點香之後，與林初生一樣，被評定為妖者！
而這個妖與人間，是否就是此刻娿神依所說，六道輪迴中的其中之二？
只聽娿神依繼續道：「古道崩塌，以至於皇天眾生皆殞，六道輪迴難存，唯有最下的鬼冥道，因本就是逝者之道，所以或有一線生機。」
「於是眾生許願，皆墮入此道！」
「那你們呢？」林初生再問。
「我們？」
小娿神依揚起腦袋，得意道：「吾等仙神，早已經超脫輪迴，不入六道，當然無需墮入鬼冥那等下下之道，自有其他手段可以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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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小的個子，驕傲的模樣，讓林初生再次下意識伸手，去摸她的頭。
可又再次被打開，更為憤怒道：「小林子，你再敢動手動腳，神依就真的要生氣了！」
卻見林初生忽然取出一個大靈果，娿神依一怔，然後板著臉，用一副算你懂事的樣子接過，吃了起來，越吃越開心。
她繼續道：「不過，雖然同為逝靈，卻也有不同！」
「古道雖斷，可六道仍有鬼冥道存在，我能感覺到，如今六道，也在新生！」
「有的逝靈成了妖，但卻沒能真正踏入妖妄道，仍然忘我，最終成了只知殺戮的半鬼半妖！」
「還有的逝靈，完成了蛻變，由鬼冥道，成功踏入妖妄道，恢復了部分往昔記憶。」
「逝妖宗的那些逝妖，大概就屬於這類！」
林初生聽到這裡，終於明了，但心中還有一個疑惑，於是又問：「那天淵異靈呢？因何誕生？」
「異靈的誕生，說起來複雜，是古六道入新六道后，跨越道門時自然誕生。」
「也就是說，鬼冥道中，每出現一位踏入妖妄道者，天淵中就會多一尊異靈！」
林初生感嘆，世間之玄，不外如是，大道小道，奇異詭道，多不勝數。
「對了，你對上古皇天，三大教主可有了解？」
「有點了解。」
娿神依點了點頭，啃了一口靈果，道：「先說拜天教主鄢青遠，神依最討厭的就是他，一個殺父弒母的大混蛋，成日里還自詡為天，讓眾生拜他！」
「殺父弒母？」林初生蹙眉。
「不錯！傳聞拜天教主生來就有五在天衰之病，此病天下無葯可醫，無術可治，但那鄢青遠，不知用什麼方法，殺父弒母證道，最後治好了此病。」
她說著，忽然神色鄭重地看向林初生，繼續道：「小林子，你最好不要變成他，否則……神依就殺了你！」
林初生露出微笑，又一次伸手摸她的頭，道：「放心，不會的！」
「煩死了煩死了！說了多少次，不要對神依動手動腳！」
娿神依抬手亂揮，氣得跺腳，想打人。
林初生收回手，看向遠方，聲音微沉道：「但若當真有那天，希望娿前輩記住今日的話，殺了我！」
娿神依這才停下氣惱，接著咬了一口靈果，道：「神依說到做到！」
隨後，她又說起了正一教教主張老道，說了對方的一些傳聞事迹。
林初生越聽越心驚，那每一個傳聞事迹，都是足以震動皇天的大事！
「張老道一心求悠然，想去方外天，可皇天崩塌，悠然未得，想來他也不會輕易死去。」
「至於陰冥教，最為神秘，神依了解不多，也沒見過那位教主，父皇應該知道，但沒有對神依提起過。」
聽聞此言，林初生整個人怔住，道：「陰冥教主，不是陰冥嗎？你怎會沒見過？」
他前不久還聽兩人見面時爭吵，陰冥還說抱過小時候的娿神依，之後被皇天古帝追殺了足足數百年。
「陰冥老頭？」
娿神依奇怪地看了林初生一眼，道：「陰冥老頭雖然自稱陰冥老祖，但他並非皇天陰冥教中人，陰冥教的教主，是個女的！」
娿神依的話，好似一道雷霆，劃過林初生的腦海，轟落炸響！
他憶及往昔，似乎陰冥從來沒有自稱過，自己是陰冥教的教主！
即便林初生稱他為陰冥教主時，陰冥也沒有承認，而是以一種沉默的態度，讓人以為他是在默認。
可沉默，在很多時候，並非默認！
「小林子，你不會是被陰冥老頭騙了吧？神依就說，這麼一個大禍害，當初在皇天做了多少壞事，能安什麼好心，他留在你身邊，肯定是對你有所圖！」
娿神依似抓住了把柄，開始勸導，也對陰冥展開了數落，很想將之趕走，極不待見。
林初生深吸口氣，道：「那你可知陰冥跟腳來歷？」
娿神依搖頭，「不知，只知道有多少仙神都在他手上吃了虧，小林子，你鬥不過他的，最好與他劃清界限，小心被他給賣了，都還在為他數錢！」
對此，林初生沒有回答。
無論陰冥騙他也好，怎樣都好，他都已經不可能再與陰冥劃清界限了。
因為顧九秋那條因果線，還在陰冥的手中！
林初生不知道陰冥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該說的，他早已經對陰冥說過，該做的，他也已經做了。
若陰冥還想著騙他，還想著將顧九秋當成棋子，他將不留餘地，誓不罷休！
不過最主要的，其實還是在林初生的心中，對陰冥保留了一份信任。
陰冥若真要騙他，大可以直接承認他就是陰冥教主，而非沉默以對。
雖然陰冥生性頑劣，但在這些年的相處下來，林初生也逐漸感受到了對方的那份真。
若連這份真也是假的，那他林初生也認了！
兩人閑談之間，萬里神行舟已經跨越了遙遠，最終出現在了北域一座浩大天淵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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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天淵，橫亘大地數十萬里，其內紅月映照，如同一隻巨大血瞳，凝視蒼穹！
那紅月生長在天淵深霧中，此番景色，林初生在多年之前見過！
這是天淵在妖化，其中的所有逝靈，都會轉化為逝妖！
但按照娿神依所言，那些逝妖，實際上只是半鬼半妖，稱不得真正的逝妖！
而真正的逝妖，林初生在這天淵之中，只看到了三尊！
他們，就屹立在紅月之上！
其中一尊女子，更是讓林初生神色再凝。
對方，赫然正是……陸瑤！
當初王採藥曾說，於偶然間見過陸瑤一面，說她沒死，林初生還不太信。
後來對方出現在逝古橋，欲將他奪走，林初生才不得不信。
如今，他終於親眼見到了對方！
在天淵的周邊，還有一個宗門，只不過那宗門，已經成為廢墟，被覆滅了！
廢墟中空無一人，而原本那個宗門所有的修士，都在那紅月之中，正在被紅月煉化！
林初生甚至在那紅月中，還看到了曾經十二秘宗，三大詭秘的身影！
萬里神行舟的到來，吸引了紅月之上，三尊逝靈的注意，紛紛睜眼，抬頭看去。
當陸瑤看到舟首之上屹立的林初生時，眼中閃過了異常的驚喜，緩緩開口。
「青遠，你是來接我了嗎？」
可當他又看到林初生蹙眉時，眼中的驚喜霎時隱去，化作了陰冷，一字一頓道：「你……還不是他！」
娿神依站在林初生身旁，也看著下方，道：「看來是曾與那姓鄢的有過交集的人，你打算怎麼做？」
林初生的回答，只有簡單的一個字。
「殺！」
下一刻，他揮袖收起萬里神行舟，連著其上的娿神依、張霜兒與小織，一同收起。
而後，他朝著下方的天淵紅月，一步踏落！
這一步，是他身游主的一步，哪怕還比不得神遊二境的威能，也比神遊一境強了太多，足以將整片天淵踏滅，將其中紅月踏碎！
曾經，林初生心中萬分恐懼陸瑤！
可以說，林初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懼怕妖艷嫵媚女子，將她們視若洪荒猛獸，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這陸瑤當初給他留下了嚴重的心裡陰影。
但現如今，在經歷了種種之後，他的心境早已經不同，世間還能讓他畏懼的，不多！
再加上他的情慾之傷，雖然好了大半，但終歸沒有完全恢復，對於畏懼的感知，更是微小。
他更清楚，眼前陸瑤，早已經不是當初陸瑤！
今日，他就要藉此機會，剷除禍患，同時將心中存在了多年的陰影，徹底抹去！
可就在此時，紅月之上，兩尊逝妖倏然起身，對著林初生踏落的一腳，就迎頭撞來！
他們飛起的瞬間，同樣爆發出了莫大威勢。
這兩尊逝妖，赫然都是神遊層次，並且威能之強，還要超過了尋常的神遊一境！
同時，唯一還盤坐在紅月上的陸瑤，驀然掐訣，一掌拍在了紅月之上。
便見紅月璀璨，其中的所有人，開始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化作飛灰，似將他們的生命，乃至一切，都融入紅月。
陸瑤則再度掐訣一指，竟將這輪紅月，煉入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