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蔡瑁急了，劉表也急了
新野城外二十里，荊州軍中軍大帳中，蔡瑁意氣風發，一邊喝茶一邊聽取手下的探報。
「報！劉備軍收編兩萬餘黃巾軍后，已向宛城進發。」
「距離宛城三十里安營紮寨。」
呷了口茶，揮了揮手，帳中只剩蔡中蔡和兩人，也是蔡瑁的族弟。
「兄長，想不到那劉備竟然擊退了曹操，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是啊，如今劉備擁有近三萬兵馬，宛城恐怕擋不了多久，兄長，要不要？」
蔡中蔡和二人神情略顯慌張，這幾日接連不斷地探報，讓他們的信心頗受打擊。
蔡瑁瞄了二人一眼，淡定自若道：「慌什麼？」
「曹司空那是中了張明的奸計，才導致被伏擊落敗。」
「我們只要步步為營，不犯輕兵冒進的錯誤，以五萬對三萬，還是一群黃巾賊兵，我荊州精銳，豈有不勝之理？」
「而且你們不要以為張綉兵寡，就不能給劉備造成麻煩了。」
「主公為何容忍張濟張綉叔侄二人盤踞宛城數年，除了作為和曹司空的緩衝外，更重要的，是忌憚那西涼鐵騎呀！」
「只要張綉麾下騎兵還在，劉備要拿下宛城，就得付出數倍代價。」
「等那個時候，我們漁翁得利，再之後，我蔡家在荊州，也必將壓蒯家一頭！」
聽著蔡瑁描述的宏偉藍圖，蔡中蔡和兩人眼中逐漸開始放光，就在這時，一名士卒匆忙拜入。
「報！」
「前方緊急軍情，張綉投降，劉備兵不血刃，拿下了宛城。」
砰！
蔡瑁手裡的茶碗跌落地面，摔得粉碎。
「什麼？！」
聽聞此言，蔡瑁頓時站了起來，一把抓住稟告的士卒，怒吼道：「再說一遍！」
士卒嚇得臉色蒼白，哆嗦著重複道：「張綉率部歸順劉備，劉備軍已拿下宛城，張綉已奉劉備為主公。」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怎麼會呢？！」
「張綉竟然降了，他竟然降了？如豺狼野獸的西涼軍，竟然降了！」
「肯定是哪兒弄錯了，快說，劉備是怎麼做到的！」
蔡瑁不停地搖頭，不敢置信，只得不斷逼問稟告的士卒。
「回將軍，是是是......是張明獻策，派了張繡的同門師弟去勸降，就......成功了。」
蔡瑁驟然鬆手，連退兩步，癱坐在位子上。
「張明，又是這個張明！」
「南陽張明，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為何我以前從未聽說過此人？」
「我蔡瑁發誓，必生擒你，以泄心頭之恨！」
蔡瑁喃喃自語，狀若瘋癲。
實在是打臉來得太快，讓他顏面盡失，因此過分失態。
「兄長，看來這是真的，那……咱們……」
蔡中面露擔憂，蔡和也是眉頭緊皺，似乎想到了一件極為嚴峻的事情。
主公安排的任務，似乎完不成了。
那兄長規劃的宏偉藍圖......
「哼！」
蔡瑁冷哼一聲，沉聲道：「無論如何，這都是我蔡家成為荊州第一大世家的絕佳機會，絕不允許失敗！」
「傳令，全軍出擊，打劉備一個立足未穩。」
「我倒要看看，劉備那廝，如何守住宛城！」
很快，大軍行動起來，一路向北而行。
……
兩日後，襄陽州牧府，同樣也收到了劉備兵不血刃，拿下宛城的消息。
「唉！」劉表將手中戰報遞給蒯越，一聲長嘆。
「這個張明，頗有才智。」
「先是故布疑陣，令曹操都上當中了埋伏，如今已退回徐州，準備回返許都。」
「之後在汝南，收降了兩股最大的黃巾軍，一下就補充了兵員。」
「如今又勸降張綉，讓劉備不費一兵一卒，就平白拿下了宛城。」
「異度，現在如何是好？」
此時蒯越也快速瀏覽完戰報，聽到自家主公誇讚別家謀主，對他們這些謀士來說，簡直是一種恥辱。
心知這是主公在敲打自己，但多少還是有些不爽，自然也就存了要和張明一較高下的想法。
略一沉思后，蒯越微微一笑。
「主公勿憂，在我看來，張明也不過如此。」
「劉備軍如今，有三大隱患，只要我們善加利用，仍可將其逐出宛城，最終淪為主公北方的看門狗。」
劉表一聽，精神振奮，「異度快快道來。」
蒯越也不賣關子，說道：「第一個隱患，曹操雖然退回許都，但許都距離宛城路途更近，以宛城的地理位置，曹操不會容許劉備佔據宛城的，主公只需書信一封，必能使曹操南下。」
「第二個隱患，劉備軍人數雖然已達三萬之眾，但多為黃巾，黃巾軍的戰鬥力，說是不堪一擊，不算過分。」
「第三個隱患，劉備常年呆在北方，於南方並無人脈，因此南陽士民未必支持，試想主公大軍北上，南陽士民安有不簞食壺漿的道理？」
「因此如今之計，便是派使者往許都，聯合曹操出兵，之後德珪北上，兩面夾攻，必可一戰而定！」
蒯越洋洋洒洒一番話，聽得劉表是心情舒暢，不過他又想到一個問題，連忙問道：「異度一番分析，可謂鞭辟入裡。」
「不過有一點老夫尚有一絲疑慮。」
「主公請講。」蒯越呷了口茶，不慌不忙問道。
劉表頷首道：「若是引曹操來攻，那宛城怕不是要落入曹操之手，若是如此，又為之奈何？」
蒯越微微一笑，顯得胸有成竹，遙指北方說道：「主公莫非忘記，那河北袁公？」
「宛城，就算先給曹操又如何？屆時主公可收服劉備，令其鎮守新野，以為北方屏障。」
「待袁公南下，想收回宛城，不是輕而易舉之事嗎？」
蒯越的話，如醍醐灌頂一般，讓劉表豁然開朗。
他剛準備讚美一番，不料從外面又傳來了一道前方急報。
「報！」
「蔡瑁將軍已於兩日前，盡起大軍北上，如今恐怕已到棘陽境內。」
「什麼？！」
這道急報，如平地驚雷，讓劉表一蹦三尺高。
「異度，怎麼辦？」
「這個德珪，怎麼回事，這麼沉不住氣！」
蒯越也是呆愣了片刻，蔡瑁的出軍，打亂了他剛剛的所有謀划。
不過他畢竟是劉表謀主，下一刻，眼神便堅定了起來。
「主公，一邊派人去將德珪追回來，另一邊馬上安排一員大將領軍接應。」
「同時曹操那邊，立刻派人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