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陸氏被拿捏

204.陸氏被拿捏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誰許你這麼編排長輩!」

陸氏色厲內荏怒吼了一句,慌亂地後退了幾步,「這就是沈家的家教,我必要和侯爺好生說道說道。」

她本就被沈青鸞這句話嚇得心驚膽戰,又見鋪子里伺候在一旁的夥計眸光里都帶了輕蔑,更加覺得羞憤難耐。

丟下一句話便急匆匆逃了出去,彷彿這會離開,就能將方才沈青鸞的話當作的假的一般。

沈青鸞也沒攔她。

有些人到她面前犯一通賤,以為跑得快就能毫髮無傷地全身而退,那是將她看得太好欺負了。

往日她或許有時間有閑情陪著她們小打小鬧,如今,她早已從原本泥濘一般的生活之中抽離,自然不會再為不值得的人或者事,而耗費自己的精力。

那是世上最傻的事情。

沈青鸞一面繼續挑著首飾,一面沖著翠翠吩咐了幾句。

陸氏名分並不清白,這件事還是她前世整理老侯爺遺物的時候知道的。

那是一封老侯爺和陸氏結下白首之盟的婚書,只是上面,只有老侯爺的私印,並無侯府和官府的印章。

陸氏出身低,並不知道這樣的婚書若沒有在官府記錄,是算不得數的。

所以雖然人人都叫她老夫人,其實她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沒名沒份的妾室而已。

彼時為了維護陸氏的名聲,也為了維護君鴻白嫡出的身份,她私下裡找人平了這件事。

在族中加蓋了族老的印章,將這件事掩了下去。

又封了銀子讓知情者不要外傳,所以此事最終並未被眾人知曉。

今生若不是陸氏蹦躂到她面前來,她說不定還不會想起來。

既然犯到她頭上來了,她焉有放過之理。

沈母卻沒有她的胸有成竹,隨意選了幾樣首飾便心煩意亂地選不下去。

見狀,沈青鸞只得付了銀子便要離開。

那掌柜的送客后,好一陣捶胸頓足。

多好的一個大主顧,怎麼就中途跑了呢。

待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掌柜的拍著桌子怒道:「一個個沒眼力見的東西,誰給你們的膽子去得罪鋪子里的貴客!

有人生事就該將那生事之人趕出去!今日伺候沈夫人的這個月扣二百文銀錢。」

此話一出,頓時有人不服氣了。

「這事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知道其中內情。」

掌柜的眸光發冷:「人家還未成婚,男方便帶著來路不明的女人上門讓人安置,你若是個正常人,便該知道誰對誰錯。」

狡辯的人一陣氣結。

掌柜的又道:「連是非對錯都分不清,我鋪子里請不起你,結了工錢明日別來了。」

沈青鸞倒不知道這麼多,前腳剛回府,後腳翠翠也回來了。

「姑娘,奴婢按照您說的讓薛隱大人去老侯爺的遺物裡頭找,果然找到了當初的婚書。」

沈青鸞點頭,「鎮遠侯可說了什麼?」

翠翠笑嘻嘻道:「侯爺只說,姑娘早知道這一樁,何不早些跟他說,讓陸氏逍遙這麼久,真是想想都覺得憋屈。」

沈青鸞端起茶盞,將裡頭漂浮的茶沫子吹開,「原是不想趕盡殺絕的,如今看來,是我想錯了。」

君子畏德,小人畏威,陸氏這種小人,就該以雷霆手段讓她怕到聞風喪膽,才不敢再作妖。

想起陸氏,沈青鸞又想起一人,語氣忽然變了,「鎮遠侯可說了,那位陸姑娘如何處置?」

翠翠沒聽出她話裡頭的殺氣,只道:「這個侯爺倒沒說,應當是不知道這個人吧。」

沈青鸞呵呵一笑。

不知道?只怕是裝傻充愣吧。

陸黎琴進京那一日,可不是君呈松親自去接的。

又在鎮遠侯府住了這麼久,說不知道,也未免太可笑了。

正在鎮遠侯府書房看著那張婚書的君呈松,忽然覺得脖子處一陣冷風刮過。

他茫然地抬頭看了看窗戶處。

窗戶沒開啊,真是奇怪。

不過他很快就將那種莫名的感覺拋到腦後,食指在婚書上彈了一下,發出呱呱的響聲。

「老頭子死得早,沒想到給我留了這樣一份大禮。多虧了青鸞,她可真是我的賢內助。」

君呈松不知想起什麼,唇畔掛著溫柔的笑,眼底更是柔光乍泄。

看得薛隱打了一個冷戰。

不管你是誰,趕緊從我家侯爺身上下來!

見薛隱沒有接話,君呈松抬眼,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叫你去找族長,你去了沒有。成日就知道犯傻,怕不是吃多了腦子都不靈光了,今夜饅頭你少吃一個。」

這拽拽的口氣,才是他家侯爺啊。

薛隱放下心來,「已經去請了,按照侯爺的吩咐沒說是什麼事,這會應當已經在路上了。」

君呈松還未接話,外頭就傳來一陣吵嚷。

「我要見侯爺,放我進去!

君呈松,我可是你母親,你把我趕出去也就罷了,難道現在連我這個母親都不認了嗎!這可是忤逆不孝!」

往日里總能扎得他暴跳如雷的話,這會只如一陣風在他面前吹過,一絲漣漪都掀不起。

君呈松無謂地聳肩,「去催一催讓族長快些過來,不然錯過一場大戲該多可惜。」

說著他走到書房門口就要推門而出。

薛隱忙去攔住他,「侯爺不再等一等?就這麼對上陸氏您不怕吃虧?」

君呈松眼底又露出絲笑模樣,襯得他眉目如畫,不似凡間人:「我要將陸氏的戲看全了,下回一字一句地說給青鸞聽。」

薛隱頓時又僵住了。

又來了又來了!髒東西又來了!

忒!忒!忒!快從侯爺身上下來!

陸氏哭天搶地卻不得寸進,硬生生被攔在西院的隔斷處。

當初君鴻白和沈青鸞合離,君呈松便一力做主,將大房二房分家。

陸氏畢竟年老,不能那麼乾脆地趕出府去。

所以君呈松便借口軍務機密要嚴加看管,將侯府劃分為東西二府,又砌了高高的牆。

平日里無論大房如何鬧騰,他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管也不顧。

今日還是頭一次,慢迢迢地踱到小門處。

喲呵,陸氏被兩個侍衛架著,想在地上撲騰廝打,卻連腳都夠不到地,只得在空中一陣猛踹。

君呈松饒有興緻地欣賞了一會,便聽下人傳話說族長來了。

他如今是君家頂立門戶的人,偏又是個混不吝的性子,族中各個都恨不能將他供起來。

所以他一去請,族長不敢耽擱,立刻就來了。

陸氏也聽到了,聞言頓時更慌了,怒道:「君呈松你這個小雜種,臭野種,沒教養的王八羔子,我可是你母親,是你爹明媒正娶回來的!

你對我不孝,就不怕你爹從棺材里爬出來找你問罪!」

這話太難聽,匆匆趕過來的族長聽了一嘴,臉色大變。

「陸氏,你瘋了不成!居然敢如此辱罵朝廷命官!」

陸氏露出一個瘮人的笑,也不撲騰了,就這麼被侍衛架在半空中。

「怎麼了,我哪裡說錯了,這個孽種十多歲就離家,從未贍養過我一日,我可是老侯爺娶進門的正妻!

這個孽種對我時時頂撞事事違逆,族中若不替我做主,我就去敲登聞鼓告他不孝!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他這個侯爺的爵位還保不保得住!」

族長臉色瞬間一沉。

陸氏這話可是戳到了他的肺管子。

如今族中只有君呈松一個出息的,若是連他的侯爵都被撤了,君氏一族可就徹底沒落了。

族長臉色鐵青,卻也不好和陸氏這個顯然已經沒了理智的人對話,直接沖著她身後手足無措的丫鬟怒道:

「老夫人瘋了,還不去將君鴻白喊過來,沒得丟人現眼!」

丫鬟急急忙忙地去了。

族長又沖著君呈松道:「婦人都是蠢貨,成事不足敗事卻有餘,你有什麼事又何必同她鬧將起來,忍上一忍總歸少不了幾塊肉,何必弄得如此難看。」

君呈松皺起眉,「族長說的什麼話,世上男兒有那頂天立地的,也有一事無成的。

女人也是如此,有陸氏這種愚蠢無知的,也有那些知書識禮有勇有謀的,族長一言概之,太過片面短視。」

族長只是隨便說了一句,沒想到被他回了這樣長篇大論的一通,臉色更加不好看起來。

片刻后才道:「這麼說,還是我說錯話了?」

君呈松樂呵呵道:「也沒什麼,知錯就改便是。」

族長徹底無語。

本是想著替君呈松解決陸氏這個麻煩而來,這會這個念頭也消了不少。

只到底沒那個底氣與他當眾鬧翻,因此只神色淡淡道:

「的確是我有錯,此事畢竟是你們侯府內的事情,我雖是族長,也沒有說話的餘地。若無旁的事,我便告辭了。」

君呈松還未說話,那頭陸氏已經大喊大叫起來:「站住!不許走!君呈松苛待嫡母,這件事族中若是不管我必定要鬧出去,讓整個君氏一族都沒臉!」

族長兩面受著氣,惱恨不已,偏又無計可施,只得耐著性子道:

「呈松,到底是什麼事鬧得如此難看,今年春闈族中好幾個後生都要科考,鬧出這種名聲,今年還能有什麼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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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主母操勞至死,重生后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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