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鍋從天上來
程睿不想讓程惠幫他得罪人,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擔。
「我覺得我們還需要再了解了解,現在就結婚有點草率。」程睿道。
左蘭眼神一暗,他果然變心了!
她雙手死死攥著領口,崩潰道:「我們都這樣了,你還要再了解什麼?你是不是想當陳世美?不想負責?」
程睿一愣。
程建明也愣了一下,然後不贊同地看向程睿,原來都已經佔了女孩子的便宜了?那再分手就太不是人了!
「程睿!」他呵斥道:「你還是想想什麼時候結婚吧!」
「爸爸!」程睿無語地看著他,他怎麼一點都不信任他?他是那種人嗎?
「爸爸。」程惠也道:「不要被人一個暗示性的動作就牽著鼻子走了,我哥哥不是那種人。」
程睿瞬間感動地要哭了,還得是他妹妹!
程建明也反應過來,就憑女孩子一句話一個動作就確定那麼大的事,是有點武斷。
程惠看著左蘭,還真沒看出來,上輩子她哥是條舔狗,左蘭要什麼給什麼,說什麼是什麼,簡直寵妻狂魔。
但是左蘭卻一直拿著架子,高高在上,對他好點都像恩賜。
沒想到這輩子只是對她不熱情了,她反而急了,迫不及待想嫁給他,不惜上小手段了。
「左蘭,你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我哥把你怎麼樣了?占你便宜了?」程惠直接問道。
左蘭沒想到她會直接問出來,她一個小姑娘不害臊嗎?哦,不對,她都結婚生孩子了,差點又被她這張臉騙了!
「我和他的事,我不想對外人說。」左蘭攥著領口道。
「不想對外人說?我還以為你出了這個門就要對所有人說我哥欺負你了,跟你耍流氓了,逼他娶你呢。」程惠道。
「你...」左蘭驚訝地看著她,眼底有些慌亂。
這幾個月程睿對她的冷淡肉眼可見,以前一個星期一封信,後來是只有她給他寫信,他從來不回!
管他要錢,更是一分沒有!
打電話找到他,他也說不了幾句就借口有事掛了。
實際他們之間就差明確說「分手」兩個字了。
她當然著急。
以前她有點不滿意程睿的條件,長得好看是好看,但是人太老實,沒情趣,不會寫詩不會唱歌不會哄人,唯一的優點就是給她花錢。
但是他也沒多少錢,就普通小工人。
家世不錯?其實也就一般,真結婚了能在程家有個卧室住而已,一大家子一起住,根本沒有自己的房子。
現在好了,錢也不給她一分了。
但是程惠起來了。
程睿也跟著沾光了,工資升了兩級,聽說單位馬上要給他分房了。
這比較起來,就是非常不錯的條件了。
左家人商量了一下,都決定抓住程睿。
如果不好抓,就得上點手段了。
沒有什麼手段比說男人耍流氓更好使的了。
「你什麼?繼續說啊。」程惠道:「到底是不是這麼想的?」
「我沒有!」左蘭道:「我和程睿處了這麼多年,我又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他當然會娶我,不用我逼!」
程睿皺眉,他沒有錯過左蘭剛剛眼底的慌亂。
程惠道:「現在是新社會了,提倡自由戀愛,給年輕人試錯的機會,不是舊社會,處了對象就得結婚,戀愛期間有任何一方覺得不合適,都可以分手,現在我哥就跟你提分手了。」
「啊?」程睿茫然了一下,那麼難出口的話,這就出口了?
「哦。」他應了。
「憑什麼?我不同意!憑什麼說分手就分手!我這幾年青春白白浪費了?你得給我個合理的理由!」左蘭喊道。
「理由啊。」程惠看了程建明一眼道:「理由就是我爸不同意,他看不上你,不想讓你當他兒媳婦。這個理由充分嗎?」
「啊?」程建明更懵了,簡直是鍋從天上來!
不過他愣了幾秒就僵硬地點了一下頭,對左蘭道:「是,是這樣,我不同意,抱歉了,你想要什麼補償?」
父母不同意,就是最好的分手理由!左蘭就是出去說都不好使。
程睿如果是程凱那樣下限低會演的,只需要出去掉幾滴眼淚,裝幾把神情和無奈,都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把鍋都扔程建明身上。
不是他玩弄女性,浪費人家青春,他是真心的,奈何他爸死活不同意!以死相逼!他有什麼辦法?
左蘭懵了,她料想過今天談婚事可能不順利,但是預想的結果就是程睿之前開口那句,再等等。
沒想到直接讓程惠談崩了!連後續的路都給她堵死了!
怎麼辦?
「哥,這幾年你碰過她嗎?除了牽手還有其他動作嗎?」程惠突然問道。
程睿鬧了個大紅臉,瘋狂搖頭:「就牽手!只牽手!一共也沒牽過幾次!」
現在正經人談戀愛是非常保守的,大庭廣眾之下走得太近都不行,就別說牽手了。
而私下相處,更是不行,必須得有外人在場。
正經人想牽個手挺難的。
當然不正經的人,照樣玩得花,辦法總比困難多。
程惠又問道左蘭:「他的話你贊同嗎?他除了跟你牽過手,還有其他非禮動作嗎?」
左蘭坐在那,不說話,不點頭也不搖頭。
她還是太年輕,不知道怎麼回答對自己最有利,她想回家找她媽!
「你們欺負我!」她突然一捂臉,跑了。
程惠對程建明道:「看出來了吧,這人心思不純,跟我哥不是良配。」
程建明嘆口氣,沒說話。
他是信程睿的,他說沒有就是沒有。
再說萬一真有,左蘭也不會跑了,早鬧開了。
程惠對客廳一角努力裝作自己不存在的蔣拳道:「把陳飛叫來,有新任務。」
陳飛很快就來了,程惠跟他說了左蘭家的地址道:「去她家盯著,聽聽牆根,看他們家要起什麼幺蛾子。」
陳飛立刻去了。
一邊騎車一邊心裏面,他很喜歡現在的工作!
他不喜歡坐班,每天重複一些機械般的工作,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輩子好像都一眼望到頭了,有時候想想都可怕的頭皮發麻。
哪裡像現在似的,每天做不同的事,見不同的人,看不同的風景,又新鮮又刺激!
他到了左蘭家後院,剛貼著後窗戶站好,就聽見她家把人都招齊了,在開大會。
「這個程睿,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我們得想個辦法治治他!」左蘭的父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