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秋水院。
明晃晃的燈光將眀棠晃醒了。
她身上不知怎麼被蓋了一條紫色的貂毛毯子。
看了一眼時間,眀棠意念一動,立馬從空間內出去了。
不知是不是神農空間的幫助,眀棠出來后直接躺在了床上。
「空間啊空間,真是謝謝你了,不過一會夏冰雹進來看見我躺在床上會起疑的。」
眀棠寶貝的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釧,又下了床榻,躺在桌子邊。
空間內的葯都是難得一見的奇葯,效果顯著,青霉素注射完她已經不發燒了,後背的傷口也沒有血再流出。
「怎麼還是這個時間。」
看了一眼卧房內擺放著的小日晷,眀棠大驚。
大晉朝有許多日晷,大的小的,都可以看時間,這就跟現代的時鐘差不多。
因為數量多,日晷也賣的便宜,但即便如此,秋水院的這塊小日晷也舊的一批。
「看來我進入空間內的時間與現在的時間不是平行的,這樣就更好了。」
眀棠低低一笑,這樣以後她進出空間就更方便了。
算算時間,夏冰雹也應該將錦繡帶過來了吧。
想什麼,什麼就來。
「咯吱。」
門被推開,一個梳著包包頭、臉蛋圓圓的小丫鬟被放了進來。
「哎呦。」
錦繡一腳剛邁進來,就被侍衛從身後推了一把,推的倒在了地上。
「錦繡!」
眀棠趕忙去扶,錦繡抬起頭,待看見眀棠渾身是血,立馬起身攙扶:「小姐!您沒事吧,哪裡受傷了,一定很痛吧。」
帝祀跟夏雷並沒有對錦繡動刑,哪怕是剛才被帶走問話夏雷都沒動手,這讓眀棠覺得有些慶幸。
畢竟錦繡可是從小陪著她長大的丫鬟啊。
「我沒事,不過是些皮外傷。」
眀棠搖搖頭,錦繡半抱著她,用了吃奶的力氣,小臉都憋紅了,這才將眀棠移到床榻上。
「老爺太過分了,小姐您可是他的親生骨肉啊,他竟然讓人將您打暈了替嫁,二小姐現在還反咬一口,他們真是可恨!」
錦繡見眀棠如此慘,一張臉腫的豬頭都不如,氣哭了。
這不公平,她們小姐才是正兒八經的嫡女。
明畫不過也就是個庶女,卻享受著比嫡女還要優渥的待遇。
「小姐,陳氏跟二小姐就是想讓戰王要了您的命,這樣老爺便能抬陳氏為正妻了,二小姐也能成為丞相府的嫡女。」
錦繡抹了一把眼淚,替眀棠抱不平。
眀棠的生母、原丞相府的夫人沈氏乃是大晉第一富商的嫡女。
當年明丞相還是一個窮秀才的時候,沈氏不顧家中阻攔也要跟著他進京。
可自古書生多薄倖,眀丞相官職一路升高,卻逐漸嫌棄沈氏,沈氏鬱鬱寡歡,生下眀棠沒多久后就撒手西歸。
明丞相雖然很想立馬納陳氏為正妻,可到底還是顧忌著沈家的錢財,故而沈氏去世前留下話,除非眀棠點頭,否則眀丞相便不能抬陳氏為正妻。
眀棠聽著錦繡的話,覺得她娘一定拿捏了明丞相的把柄,這才讓他遲遲不敢動手。
而原主雖然蠢笨無腦,但自己親娘去世前的話還是聽從的,無論這些年陳氏跟明畫怎麼花言巧語,原主就是沒點頭。
所以替嫁這事,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讓眀棠活著回丞相府。
「別哭了,錦繡,你可知娘親的嫁妝都放在了哪裡?」
眀棠安撫著,她不哭也不鬧,一雙杏眼格外清透明亮。
錦繡獃獃的看著眀棠,回道:「夫人去世前留下的嫁妝都停放在老夫人的院子中,老夫人說有朝一日小姐出嫁便將那些嫁妝都給小姐,可昨日並沒有。」
錦繡說著說著,更氣憤了。
丞相府就是個喝人血的,還全都是喝的夫人的血。
用著夫人的嫁妝錢財,丞相府的人卻欺負小姐。
「原來祖母說過這樣的話,那後日我們便回去,回去將嫁妝要回來。」
眀棠冷笑,錦繡扭著衣角,猶豫的道:「可是小姐,戰王不讓咱們出去,二小姐現在好像還在王府內。」
「我自然有辦法讓他放我們出去,錦繡,夏冰雹問你什麼了,還有,錦竹去哪裡了。」
眀棠眯著眼睛,裡面有殺意浮現。
錦竹是陳氏放在身邊的姦細,自己這個主子出了事,她倒是安然無恙。
「錦竹么,奴婢不知道,小姐被打暈了,我也被打暈了,不知道錦竹怎麼樣了。」
錦繡很擔心錦竹,她們都是從小一起伺候眀棠長大的,情同姐妹。
「小姐,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錦繡看著眀棠衣服上的血,十分擔心。
她怕她們死在秋水院。
她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小姐不能。
錦繡眼中閃過一絲深邃,臉都皺了起來,眀棠見她實在可愛,眼神溫軟,剛想說句沒事,她空間內放了許多吃的,便是被關上個一年半載的也沒事,可下一刻,房門被從外面踢開,帝祀那張冷臉便映入了眼帘。
「將青玉笛交出來。」
帝祀厭惡的看著眀棠,眀棠板著小臉,冷笑一聲:「青玉笛?那是我的東西,我為何要交出來,堂堂戰王府,窮的連女人的東西也要?」
青玉笛是原主的娘留下的,傳聞吹響那笛子時會引來蝴蝶喜雀,乃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不對,帝祀怎麼知道青玉笛?
整個汴京也沒人知道青玉笛在她這裡啊。
「你交是不交!」
帝祀眼中有暴虐升起,他猛的竄到床邊,手一揮,眀棠直接從榻上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牆面上。
「小姐!」
錦繡一驚,想要衝過去,可帝祀掐住了她的脖子,手上咯吱咯吱作響,沒一會她的小臉就漲紅了。
「哇。」的一聲。
眀棠吐出一大灘血,小手死死的捂著胸口,胸腹火燒一般的疼。
「將青玉笛交出來,不交,本王就捏碎她的脖子。」
帝祀看都不想看眀棠一眼,似乎看一眼就會髒了眼。
他的聲音像是淬了冰渣,冷的錦繡渾身發抖。
「卑鄙!」眀棠滿嘴血腥,帝祀冷笑一聲:「卑鄙的過你?」
「哈哈哈,帝祀,你真可憐,可憐你生母早逝,不得皇上寵愛被發配邊疆,可憐你識人不清,冷血無情,被人牽著鼻子走,簡直是可憐至極!」
錦繡已經被掐的翻白眼了,眀棠握緊了手,不得已又用話刺激帝祀。
她動不了,根本沒辦法救錦繡,唯一的辦法便是轉移帝祀的注意力,讓他針對自己。
果然。
「噗通」一下。
帝祀將錦繡甩在地上,滿身陰鷙的將眀棠從地上拖了起來。
「咔嚓」一聲。
「啊!」
帝祀卸了眀棠的右臂,眀棠慘叫一聲,額頭上滲出層層冷汗。